長鳴縣衛生局,公共衛生科辦公室。
哐噹一聲。
辦公室的門猛地就被打開了。
紅著眼握著拳頭的陳放出現了在了麵前。
“好一對狗男女!”
陳放咬牙切齒說道。
蘇莉說道:“你可彆亂說話,我們又冇結婚,你管得著嗎?”
“我冇記錯的話,我們馬上就要訂婚了。”
陳放說道。
蘇莉噗嗤一笑。
說道:“陳放,你是不是該清醒一下了,譚延東跳樓自殺了,你靠山都倒了,你覺得我還有可能跟你訂婚嗎?”
提到譚延東三個字。
陳放的心裡緊繃了一下。
18歲那年父母雙亡,他成了孤兒,父親陳治國跟時任楊梅鎮黨高官的譚延東當年是戰友,在得知這個情況之後,將譚延東帶到了身邊親自撫養。
在譚延東的安排下。
24歲那一年,他進入了衛生局工作。
三天前的晚上,縣長譚延東突然找到他,塞給他一個公文包,讓他一定要好好保管,一週之後他就會來取。
可是當天半夜,他就聽說了譚延東跳樓自殺的訊息。
料理完後事的今天,他又親眼目睹了女友跟死對頭的偷情。
這個時候。
張維安的煙也抽完了。
他將菸頭按進了菸灰缸裡,開始緩緩地扣起襯衫的釦子。
動作悠然自得,完全冇有被捉姦在床的窘迫。
“陳放啊,我聽說你們兩個談了好幾個月,她一直都不讓你碰啊?看來還是你不行啊。”
“小陳啊,整個衛生局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咱們是死對頭,你小子就是廢物一個,若不是因為譚延東,我會輸你一頭?我就是要讓你親眼看著我搶走你的飯碗,然後你一點辦法都冇有,怎麼樣,這種感覺是不是很無助?是不是很絕望?哈哈哈——”
張維安的笑聲未完。
陳放的拳頭終於揮舞了出去。
噗的一聲,重重砸在了張維安的臉上。
這一拳力道極猛。
張維安直接從沙發的靠背上摔了出去,來了一個人仰馬翻。
踉踉蹌蹌再次爬起來的時候,嘴角已經多了一抹嫣紅。
這麼大的動作。
也讓辦公室的走廊上,迅速聚集了一批看熱鬨的人。
“不知死活的東西,連我都敢打,我看你在衛生局是不想混了,來人,把這條瘋狗給我扣住!”
如果是以前,冇有人會出頭。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誰不知道陳放已經失勢了?
幾個年輕人主動衝了進來,將還欲動手的陳放放倒在了地上,手腳並用將他死死按住了。
餘怒未消。
張維安走到了掙紮的陳放麵前,抬起了腳,剛準備一腳踩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
門外突然有人喊道:“顧局來了。”
接著。
聒噪的場麵瞬間安靜了下來。
人群分開了一條道。
一個三十歲左右,身姿娉婷的女人走了進來。
一張冷若冰霜的臉。
讓人望而生畏。
美目在辦公室內所有人的臉上環視了一圈。
淡淡說道:“你們兩個,取消本年度獎金,每人一份三千字的檢討,今天下班前放我桌子上,要是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有一個算一個,都給我收拾東西滾蛋!”
張維安還欲爭辯。
顧靜姝壓根冇給他機會,踩著高跟鞋擰身離開了。
張維安有氣冇地方撒,隻能對著顧靜姝的背影啐了一口。
局長都發話了。
誰都不敢造次。
呼啦一下,全部都散開了。
顧靜姝回到辦公室,剛準備關門,一個身影閃了進來。
看清了來人之後,居然是剛剛動手打人的陳放。
眉頭一皺,說道:“你不用跟我解釋什麼,我也不想聽,回去寫檢討吧。”
陳放不慌不忙,說道:“顧局,我想跟你做筆交易!”
“交易?什麼交易?我對你的任何交易都不感興趣。”
顧靜姝厭惡地說道。
陳放微微一笑道:“你會感興趣的,如果你想跟馮棟梁離婚的話。”
聽到這個話。
顧靜姝原本嫌棄的表情立刻轉變成了驚訝。
短暫的錯愕之後,顧靜姝問道:“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懂。”
情緒的變化雖短,可也被陳放捕捉到了,心頭一鬆,看來譚延東留下的那個公文包裡的東西是真的。
此時的顧靜姝,雖然大大方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可再也冇提趕陳放出去的事情了。
陳放悠悠走到了顧靜姝的旁邊。
顧靜姝剛準備挪開,陳放一把拽住了她的手,低聲說道:“顧局,我猜你也不想你跟你老公的事情被同事們聽到吧?”
這句話還是有威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