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很早就認識。”溫眉說道。
根據梁阿寶的交代,譚延東早年在福興鎮當過鎮長,那個時候梁阿寶家是鎮裡有名的困難戶,是譚延東說服他的父親讓他去考的駕照,這纔有了一技之長。
梁阿寶拿到駕照之後。
還是譚延東去工地上打的招呼,才讓梁阿寶有了一份工作。
某種意義上來說,譚延東還算是梁阿寶的恩人。
陳放撓了撓頭。
說道:“這也不對啊,梁阿寶不是傻子,看到了老婆跟彆人偷情,應該是心急如焚想著出去纔對,可這麼一來,交通肇事變成謀殺,一時半會,他反倒是出不來了。”
“可能是因為他知道譚延東死了,後續的錢拿不到了,老婆又在外麵亂搞,萬念俱灰才說了實情吧,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至少你的嫌疑排除掉了。”
溫眉說道。
的確。
這是天大的好事。
可陳放依然還是覺得事有蹊蹺。
一是他始終無法接受譚延東會殺人。
還有就是梁阿寶的招供不符合邏輯。
“這樣,這件事先不要下結論,我還是覺得梁阿寶有問題,你想辦法調查一下,最近這段時間,有哪些陌生人在監獄跟他接觸過,說不定這裡麵還有玄機。”
溫眉歎了一口氣。
問道:“這件事,不是一直威脅著你嗎?現在結案,不是最好的結果嗎?”
陳放笑了笑,說道:“梁阿寶現在招供,就是有人想把矛頭全部對準譚延東,這樣一來,這個案子也就能了結了,他的自殺背後,不管牽扯到了誰,都可以放心了,譚延東養了我十年,我若是什麼都不做,那我跟畜生有什麼區彆?”
溫眉長籲了一口氣。
問道:“你想清楚了?既然你說有人逼死了譚延東,那你就應該知道,那個人肯定是手眼通天的。”
“我知道。”
陳放堅定地點了點頭。
微笑道:“那你覺得我為什麼這麼想保住自己的位置?僅僅是為了當官發財?”
說完這句話之後。
陳放就轉身離開了。
站在原地的溫眉激靈了一下。
想了一會,嘴角露出了笑容,喃喃說道:“喲,這個男人越來越有味道了。”
出了專案組的門。
陳放還沉浸在剛纔的思緒中。
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在他的旁邊停了下來。
後車窗搖了下來。
露出了趙守江的臉。
“上車!”
趙守江命令道。
該來的還是來了。
逃是逃不掉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陳放心一橫,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車輛緩緩啟動。
趙守江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陳放,我們之間,看來有點小誤會。”
誤會?
什麼意思?
剛準備開口,趙守江接著說道:“我女兒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是她的救命恩人,我是特地趕來謝謝你的。”
陳放一愣,說道:“趙副縣長,您女兒……”
“行了,什麼也彆說了,之前的事情呢我向你道歉,這裡有一份檔案,你先看一下。”
說完。
他從旁邊取了一個檔案夾出來。
陳放打開檔案,掃了一眼,一下子就呆住了。
這是一份由縣政府和組織部聯合下發的任命。
免去陳放在衛生局的一切職務,調任其就任縣安監局黨委委員,副局長的職務。
副局長?
那就是副科級了。
一躍成為縣管乾部。
這讓陳放一時半會有些消化不了。
“這個任命呢,一是為了化解我們的誤會,第二也是你救我女兒的感謝,另外我也相信,這個擔子交給你,你能扛起來。”
趙守江說道。
陳放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車子已經在衛生局的門口停了下來。
趙守江在陳放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說道:“年輕人,好好乾,以後前途無量。”
丟下這句話之後。
趙守江便離開了。
留下陳放在風中淩亂。
有些懵逼地走進衛生局的大樓。
一腳剛剛跨進辦公室,隻聽見“砰”的一聲。
禮炮在頭頂飄灑開來。
辦公室的同事們,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一個個臉上堆滿了笑容,對著陳放鼓起掌來。
那熱情的模樣,很難讓人相信,幾天前的他,還遭到了集體排擠。
吳莉莉第一個跳了出來。
大聲喊道:“恭喜陳科長高升。”
“什麼陳科長,以後我們要叫陳局長了。”
辦公室主任鄭文峰在旁邊打趣道。
吳莉莉連忙改口,說道:“對對對,陳局長,陳局長,咱們衛生局出了個副局長,也是咱們大家的驕傲對不對?”
如同眾星拱月一般,陳放被簇擁在了中間。
他一一回禮之後。
拽住了吳莉莉的手,低聲問道:“吳姐,有空嗎?我跟你聊聊。”
“好嘞,聊什麼,你說。”
吳莉莉跟著陳放,來到了走廊的儘頭。
陳放壓低了聲音,問道:“吳姐,我升職的事情,您早就知道了?”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吳莉莉的丈夫邱正國就在組織部工作,有什麼工作調動的訊息,她向來是第一個知道的。
吳莉莉捏著下巴沉思了一下。
說道:“那倒冇有,前一陣子還聽我們家老邱說組織部傾向於內部挑選副局長,今天中午我回家吃飯,我們家老邱說趙副縣長親自發話,把你調到安監局去。”
果然是趙守江的手筆。
陳放笑了笑,說道:“吳姐,感謝,有空請你吃飯。”
“我請你吃飯纔對。”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
陳放敲響了顧靜姝辦公室的門。
“請進!”
又是冷冰冰的聲音。
陳放推門進去。
正在辦公的顧靜姝抬起頭來,看到是陳放,手裡的筆放了下來。
“喲,是陳局長啊,陳局長大駕光臨,我這辦公室蓬蓽生輝啊。”
顧靜姝站起身來,打趣般說道。
陳放苦澀地笑了一下,說道:“什麼狗屁陳局長,趙守江肯定是挖坑給我跳呢。”
“挖坑?哪有這樣挖坑的?”
兩人突破了最後的底線,還玩了一次三人行,自然也就冇有隔閡了。
顧靜姝大大方方挨著陳放坐了下來。
“我不知道,但是以我對趙守江的瞭解,這次升遷,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搞不好此行是屍骨無存啊。”
“這麼嚴重?那我去打報告,把你留下來。”
顧靜姝剛要站起來。
被陳放一把摟住了腰。
賤兮兮問道:“怎麼?捨不得我啊?”
“討厭,我纔沒有捨不得你。”
顧靜姝剛剛反駁了一句。
陳放的手便從她的裙底探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