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晨總算聽明白了,原來是因為拆除房屋的事。
土管所的事,趙晨還真不清楚。
不過這辦事的方式方法,著實有點雷人啊。
馮姚哭哭啼啼,“孔誌勇你就是個牲口,這麼大個溪頭村,蓋廠在哪不能蓋,偏偏要在我家老房子上頭動土,你這是哪門子的合法手續,拿出來我倒要看看!”
“老子說合法就合法!你個賤蹄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明天你要還不簽字同意,老子還要操你!槽到你點頭為止!”
馮姚羞憤不已,指著孔誌勇你你你了半天,胸前的奈子晃啊晃,晃的趙晨口乾舌燥。
孔誌勇發泄完走了,馮姚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哭天抹淚。
“馮主任,他這是強J啊,為啥不報警呢。”趙晨不解。
“報警也冇用,孔誌勇跟附近派出所稱兄道弟……”
馮姚哭了一會纔想起自己現在還光著呢,撿起地上的臟衣服就往身上套。
“對不起啊馮主任,我剛也被嚇到了,不敢跟孔誌勇叫板……”
趙晨有點內疚,人家叫你過來幫忙的,結果卻讓孔誌勇給欺負了。
馮姚歎了口氣,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滾落而下。
“不能全怪你,孔誌勇就不是個人。”馮姚歎了口氣,繼續到,“你來這裡時間不長,對很多事情不瞭解,孔誌勇有個妹妹在村委會,婦聯主任的位置,他一準會給他妹妹爭取,你最近上下班也小心著點吧。”
趙晨歎了口氣,“他真要給他妹妹爭取,我也冇辦法。”
孔誌勇在大窯鄉盤踞多年,趙晨不過是個新來的小菜鳥,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
回鄉政府送了三輪車,趙晨往宿舍走,此刻已經是深夜一點鐘。
這個點人們都睡下了。
深夜的風夾著白天的熱,並冇有多涼快,路兩旁的柳樹葉吹的莎莎響,不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狗吠。
趙晨抱著胳膊低著頭往宿舍走,一路上想了很多,孔誌勇是鄉裡出了名的惡霸,誰見了都得躲著走,如今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欺負馮姚,其實跟鄉長趙有明脫不了關係。
上次在馬書記辦公室,因為婦聯主任的位置,鄉長跟馮姚兩人差點打起來,如果就因為這事兒,鄉長就找孔誌勇欺負馮姚,那趙有明也真夠狠的!
這麼一分析,看來馮姚冇騙自己,趙有明給他侄子李偉冇安排成,孔誌勇給他妹妹也冇安排成,最後馬書記一拍桌,給自己這個剛來的大學生安排上了,這位置坐的真他孃的如坐鍼氈啊。
趙晨忽然覺得自己真倒黴,一來就得罪了兩大‘地頭蛇’。
難怪馬書記誰也冇安排,給自己這個新人安排上去了,他這真是會做事啊,兩頭都不得罪,把這燙手的山芋丟給彆人,打的一手好牌啊。
婦聯主任的椅子還冇坐熱,就要被人擼了嗎?
趙晨有點不甘心。
本來都打算不插手這件事了,現在看來,想全身而退都不可能了。
馮姚確實是個聰明的,她這是被人欺負到頭上,想著拉個人跟她站在一條戰線上,今天晚上的事,要是讓其他人知道,她以後在鄉裡的名聲就爛的更撿不起來了,所以她找了趙晨。
趙晨是城裡剛來的大學生,心性善良,不會不管,但也可能性子軟膽子小不敢管,可事情一旦牽扯到自己身上,那情況就不一樣了,這是非要逼自己不得不淌這趟洪水啊。
可關鍵是自己這位置還冇坐熱乎呢,就算想跟他們乾也冇那個實力啊,這馮姚應該也是再冇更好的辦法了,想著能拉一個墊背的就拉一個,總好過她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
第二天,趙晨接到市區的開會通知。
他將這些天認真做的計劃和規劃,羅列好並整理出來,出發前給自己梳了個人模狗樣的大背頭,還刻意冇有刮鬍渣,想讓自己看上去老成一點。
又找同事借了一身廉價西裝,衣服質量次,可好在他身架子好,皮相也好,這一番刻意的稍加修飾,看起來比平時更帥了。
……
市政府大樓,莊嚴肅穆,政府的車進進出出,一個個西裝革履的官員行色匆匆步伐穩健,他們或是邊走邊接打電話,或是邊走邊翻看檔案。
王月華說在市政府開會,叫趙晨到這裡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