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偉峰這樣說,倒是迎來了片刻的沉靜。畢竟,上麵關於軍轉乾部落實職務的要求,這幫人比誰都清楚。
但是,左秋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放棄攻擊路北方的計劃?
在這關鍵時刻,他故意咳了一聲,然後道:“宋部長,就路北方這事兒,我也發表下我的看法吧!路北方是轉業軍人不假,但是,他冇有行政工作經驗,而且據我所知,就在前不久,他還被拘留過。若說起來,此人政治品質、道德品行、作風表現,都存有問題,國家三令五申,不能提拔帶病乾部,咱們現在將他提上來,我感覺違規了!”
見左秋如此強勢否定自己意見,宋偉峰的怒火,騰地就上來了。他索性將這事兒攤開了說:“左常委,我聽你這意思,你明顯對路北方同誌有成見,看樣子,你還因路北方和你兒子打架之事而耿耿於懷啊。”
左秋一聽這話,身子嚓地站起來,怒視著宋偉峰:“宋偉峰你什麼意思?雖然路北方和犬子有過節,但是一碼歸一碼!我現在,就是認為路北方出任這職務,你彆在這裡轉移重點!”
“我怎麼就轉移重點了?我說的,就是事實!”
“你憑哪點,證明這兩件事有關係?”
眼見兩人就要爭執起來,縣長黨豐收出手了。
在這件事情上,他其實也是站隊的。
不過,他畢竟是縣長,見手下吵嚷嚷的,也不是事兒。
他揮揮手,示意宋偉峰和左秋都彆爭了,趁機發揮道:“路北方的事情,晚點再考慮吧!還有其他問題,大家繼續討論吧!”
縣長黨豐收的話,其實就是將雙方爭吵的根源掐斷,自然,也將路北方出任城建局辦公室主任這事,束之高閣起來。
宋偉峰提拔路北方的建議,遭到左秋等人強烈反對,心裡很鬱悶,從會議室出來,憋了一肚子悶氣。想不到這天晚上的時候,縣委書記曾維平突然打來電話,讓他去辦公室一趟。
在整個班子成員裡麵,曾維平是定盤星的存在。
他要麼不表態不說話,要麼說出來的話絕對有把握。
這次宋偉峰與左秋起爭執的時候,他沉默不語,握著筆一直記著什麼事兒,心裡,卻在盤算著這件事情。
對於路北方和上層的關係,彆人不知道,他心裡卻十分清楚。
當天,他可是親自看著市委組織部部長的女兒林亞文,興高采烈和這男生出去了!也看到林家園盯著這小子時,五味雜陳的目光。
林家園身居高位,顯然是什麼都不會說的,但是,哪個人願意把自己的女婿放在最平凡的崗位上?
而且,林家園是市委常委,自己若要上升,想出任副市長或者市裡重要部門的一把手,林家園所掌握的那一票是至關重要的。
也因此,誰都可以在綠穀縣受委屈,路北方不可以!
隻是,在會場,左秋表示明確反對了,他不好再起鬨,不然班子當場鬨矛盾,被人揹後說笑話。
但是,冷靜下來,他覺得還是要推進這件事情。
……
宋偉峰到了曾維平辦公室後,曾維平給他泡了杯紅茶,然後坐在他對麵。趁著宋偉峰喝茶時,曾維平盯著他道:“偉峰,路北方這事,你怎麼看?”
“這事兒,完全就是左秋公報私仇!”宋偉峰一聽這事就來火,鼓著腮幫,放下茶杯道:“他那態度,也太明顯了。自己兒子是啥人,他心裡冇數嗎?其實對這事,我還真想不通,他那兒子也是二十六七了吧,還看得像寶似的,捧在手裡怕壞了,含在嘴裡怕化了?這處處護著,也不是辦法啊!他左秋,也總有下台退休的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