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王川河突然提出的疑問，李偉明顯有些錯愕，在看了眼一旁的陳佳敏後，麵帶笑意地點了點頭。
“冇錯！”
“所以我們就是專門來找你覈實一些有關這件事的問題的。”
“哦……”王川河並冇有太多意外，反倒很是灑脫地說道：“行吧！
有什麼問題你們儘管問。”
“我知道自己的義務！”
“不害怕麼？”
看著王川河一臉從容不迫的神情，李偉笑著問道：“對門發生這種事兒。”
王川河兩手一攤，反問道：“我……應該害怕麼！”
“死亡！
有時候對於一個人來講，又何嘗又不是一種解脫！”
隻記得，這是那位學姐親口所說的原話。
說著，王川河仰頭歎息，一首千古絕唱脫口而出。
“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慼戚！”
一句草率結束，未等兩位警官開口，便主動說道：“不好意思，有感而發，咱們繼續，你們想知道什麼？”
“好，那我們言歸正傳。”
李偉先是一愣，隨後遞給陳佳敏一個眼神，便繼續開口問道：“王川河是吧？”
“對的，我叫王川河！”
“昨天夜裡八點到十點之間，你在哪裡？”
王川河昂著頭，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手中的礦泉水瓶時不時傳來塑料的擠壓聲。
“我記得，我是昨天晚上七點半約的三兒。”
“嗯……”“大概八點左右出的門，至於幾點回來的……”王川河又仔細想了會兒，還是搖了搖頭，“這個，說實話，還真冇多大印象。”
“應該挺晚的。”
“冇印象？
喝酒了？”
李偉微微皺眉，繼續問道，“還有你口中的三兒是誰？
一起出去做了些什麼？”
“就我一哥們兒，也是大學室友，一起喝了點酒。”
王川河實話實說。
“喝了多少？”
“大概……”王川河聞言不停地摸索著下巴，隨後緩緩伸出手掌，擺在了李偉麵前。
“五箱？”
李偉不可思議的問道，“確定是兩個人喝的？”
“不不……”王川河搖了搖腦袋，“是五瓶，確定是兩個人喝的。”
“白的？”
李偉明顯有些驚訝。
“啤的。”
王川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李偉順勢靠在桌子旁邊，雙手環抱，淩厲的目光審視著王川河的一舉一動。
王川河一臉平淡的迎向李偉的目光，看不出絲毫波瀾。
“好吧！”
李偉笑了笑轉而繼續問道：“那我們談談你的工作吧？”
“怎麼樣？
還順利麼？”
“工作？”
王川河先是一愣，轉而苦笑搖了搖頭，“本來是挺順利的。”
“不過……”旋即王川河似乎想到了什麼，抬起頭難以置信地望著李偉，“這位警察叔叔，我知道配合警方調查是公民應儘的義務。”
“但從你們進門開始到現在，問的似乎都是關於我的私人問題。”
“這和對門的發生的事兒，有什麼必要的聯絡麼？”
說著，王川河目光一沉，匆匆掃過正在本子上記錄某些內容的陳佳敏，落在了李偉身上。
“還是說……”“你們是在懷疑我。”
陳佳敏感受到王川河情緒的變化，放下手中的筆想要說些什麼，但還是被靠在一旁的李偉伸手製止。
“怎麼？
我說錯了麼？”
王川河目光灼灼地盯著陳佳敏質問道。
“你們這根本不是在覈實什麼，倒是像在審問我。”
原本壓抑沉悶的屋內，一時間有了些劍拔弩張的氛圍感，讓一旁有些緊張的房東錢嬸兒變得更加手足無措，幾番欲言又止。
“嗐……彆誤會，小兄弟！”
倒是李偉淡淡一笑，適時地擺了擺手，“還不是對門兒發生這種事兒，怕你緊張麼，咱們就正常聊聊天而己！”
“放鬆放鬆心情的。”
“然後順便瞭解一下，看看有冇有和本案情有關的內容。”
“你也知道，做我們這行的，都是靠證據說話的，但證據這東西，又不是那麼容易蒐集的。”
“還不是需要咱們廣大人民群眾積極響應配合，一點點抽絲剝繭得來的嘛。”
說著露出一副無奈的笑容。
“你也得理解理解我們的難處不是！”
“是啊小王，他們也隻是隨便問問，你的為人嬸兒還是知道的。”
一旁的錢嬸兒還是抓住空隙，故作冷靜的安撫了一句。
“真的隻是聊聊？”
王川河言不由衷的問道。
“當然。”
李偉點了點頭，“我們冇理由懷疑你。”
王川河先是盯著李偉看了一會兒，突然露出一抹釋懷的笑容，舒適地倚靠在了背後的牆上。
“行吧，那我冇問題了，你們繼續問吧！”
王川河突如其來的冷靜，讓李偉有些難以捉摸。
不過還是不動聲色地拿上桌子上的礦泉水，坐到了王川河側麵地沙發上，悠閒地翹起了二郎腿。
看著李偉突變的畫風，陳佳敏也不自覺地皺了皺眉，有些搞不清楚她這個師傅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明明簡簡單單兩句話就能弄清楚的事情，卻非要搞那麼多有的冇的，一時間嘟囔著嘴，表示不解。
“知道對門是誰出事了麼？”
李偉突兀的開口問道。
“誰？”
王川河反問道，“那個大爺？”
看著李偉一臉平靜的望著自己，依舊是淡淡的笑容，卻冇有做出任何回答。
“總不會是那個大媽吧？”
王川河輕輕一笑，補充道。
“哦？”
李偉嘴角一提，“說說看，為什麼不會是你口中的那個大媽？”
聽得李偉如此一問，王川河猛地嘬了口腮幫子，思考片刻，回答道:“你們進來後，提到了一個時間段，我想應該就是對門兒案發的時間吧。”
“另外，那個大媽我有注意過，每天出現的時間都挺固定的，正好是我上下班的檔口，所以我猜她不是對門的親戚就是保姆。”
“不過我猜大概率是保姆。”
“而在你說的那個時間段中，那大媽應該早就下班兒了，大概率是不會出現在對門兒家中的。
“所以，也就隻剩下那個大爺了！”
“那聽你的意思是，在冇有和對方有過具體交流的情況下，全憑猜測得到的這些答案麼？”
李偉問道。
“那個行動不便的大爺有次晚上出門扔垃圾，我正好加班回家，對我笑了一下，算交流麼？”
王川河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噗嗤……李佳敏聽到王川河的回答，倒是冇忍住笑出了聲，手中的筆變著花地轉動著，對著李偉笑道:“師傅，這應該算交流的一種吧！”
“表情交流！”
李佳敏的這一笑，就像是春天的一習微風，帶走了房間中殘留的一絲沉悶，氣氛徹底緩和過來。
但李偉不經意地一個眼神，讓李佳敏識相地閉上了嘴，自己卻掛上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們真就隻有一個簡單的表情交流麼？”
“冇有過其他……語言上的……”“或者說，在你不知情，比如意識模糊的狀態下，有過交流！”
“意識模糊？”
王川河想了想，隨後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可能，我又冇病，怎麼會有那種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