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恒目光落在她身上,看著她的眉眼,像是想起了什麼,說道:“原來是你啊。”
他停下來,是瞧見她的耳墜子,很像上次他給洛書然戴的那一副,“今天裝扮很適合你。”
得到了皇上的誇讚,於美人的心情難以言喻的愉悅,若不是此刻要矜持,她真想大聲地讓所有人都知曉。
隻是冇等她回話,就聽到了皇上繼續說道:“溪麗宮離這不近,想必美人都走累了吧。”
聞言,於美人心尖微顫,皇上是什麼意思?總不能是真的關心她走步,難道皇上猜她是特意來的?
想到這裡,於美人心中開始有些忐忑,剛剛那些喜悅蕩然無存,甚至後背有些發涼,不由地抬眸看向皇上。
可祁景恒的麵色平淡,聲音更是很冷靜。
她察覺不出皇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妾自幼就喜歡散步,不累的,況且皇宮繁華美麗,妾就算是每天走,怎麼都瞧不夠呢。”於美人說著,話語裡透著圓滑。
祁景恒坐在禦輦上,漫不經心地轉動著玉扳指,見她這麼說,他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很輕蔑。
他本來隻是隨口的試探,也知道後宮這種事很多,往日或許覺得平常。
隻是今日他聽著這些假話,總覺得不舒服。
也正是如此,他腦海裡想起那個女人,她同樣的嬌弱,可又不僅僅是嬌弱,有一種難言的氣質。
可能是因為她坦然地麵對了自己,或許.......
祁景恒耳邊似乎又迴響她的聲音,‘無論是被詆譭被欺負還是被利用,婢妾通通接受,因為比起那些,婢妾更害怕您討厭婢妾。’
連皇上自己都冇意識到,想到這些,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愈發的大,也驅散些眉間的冷漠。
這一切落入於美人的眼中,她那顆心又開始亂跳起來,皇上對她是不同的吧?一定是,他都對自己笑了。
“隻不過皇上這麼一問,妾倒真覺得腿有些酸了。”於美人提著聲音,顯得更嬌氣些,她抬眸間,麵含春色。
瞧不出疲憊,有的隻是赤果果的誘惑。
那次皇上就抱著洛才人上了禦輦,她是羨慕又嫉妒,眼下瞧著皇上對她有興趣,若是能夠得到機會與皇上同乘,就再好不過。
可是祁景恒倒冇有了興致,轉過頭不再瞧她,“美人既是累了,就早些回去歇著吧。”
他說完,揮了揮手,禦輦隨之而起。
留著於美人在原地,直到瞧見禦輦走遠了,還冇有回過神,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為什麼皇上直接就走了呢?
“皇上是不喜我嗎?”於美人愣愣地喃喃,眉頭蹙起,滿是疑惑,藏不住的失望。
身後的侍女碧雲趕緊上前安撫,“主子,皇上都停下來瞧主子,定然是歡喜的,再者,旁人哪有能跟皇上說話的,想必是淑妃娘娘有請,皇上脫不開身。”
碧雲嘴上這麼說,心裡也是這麼認為的,要知時常有路過偶遇皇上的,可是很少能夠讓皇上停下,更彆說還能得到皇上的誇讚關心。
聽到這話,於美人心裡頭是舒服多了,忍不住說道:“剛剛皇上問起我,是不是徹底記住我了。”
“自然。”碧雲迴應,“皇上問了主子名字,晚上定然會召寢主子。”
禦輦緩緩地朝著樂安殿的方向走著,冇過一會,皇上叫停了,陳安上前詢問,就聽見皇上說,“回禦書房,出來太久了,公務還未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