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閉上眼睛,卻不想我眼前的黑幕裡,也出現了三對血紅色的眼睛,那六隻眼睛,就好像勾人心魂的魅魔,在我小腹下,勾起一股無名之邪火。
我清楚這是羊孽的邪魅之術,而此時我雙手被反綁著,要破這邪術,能用的也就隻有舌尖血和唾沫了。
我正要咬破舌尖,突然我的身體被輕輕一撞,我轉頭一看,撞我的人,正是爺爺。
也就是爺爺的這一撞,我的體內的邪火頓時消散。
爺爺用下巴指了指羊圈外,我將目光移向羊圈外,隻見羊黑球那傻子不知從哪裡撿了一根樹枝,在那裡對著空氣亂揮亂砍。
就在這時,爺爺不知道什麼時候,用什麼方式解開了捆綁著自己的繩子,替我解開繩子後,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將裡邊的紅色的液體倒在指尖上,分彆抹在我們二人眼皮上。
那瓶子裡的東西,混合了雞冠血和少女淚,埋於不見光的地下兩年半,叫做“坤淚”。
抹在眼皮上,可以看到飄蕩在世間的靈魂。
抹過“坤淚”,我看得真切,隻見羊黑球那傻子拿著棍子,正在驅趕一個女孩。
準確的說,那個東西己經不能叫人了,從破舊的校服上,可以確定她是一個學生。
女孩的臉上坑坑窪窪,麵部的骨骼若隱若現,吊著舌頭,內臟耷拉在外邊,身上的皮肉,缺一塊少一塊,活像是電影裡走出來的喪屍。
唯一和喪屍不同的,是那女孩殘缺身體上,還有蛆蟲在蠕動。
羊黑球手裡的棍子,抽在那女孩的身上,汁液西濺……女孩的嘴裡,發出一聲聲淒厲的淒厲的尖叫。
我下意識捂住耳朵,可那鬼叫聲,就像一根針刺過耳膜,首接插入大腦一般。
哇……眼前這一幕,隻看的我頭皮一陣發麻,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當場乾嘔起來。
爺爺拍了拍我的後背,說道:“趁現在,我們離開這裡!”
我和爺爺剛翻出羊圈,不遠處傳來村長的笑聲:“李三喜,我這裡難道不好嗎?”
爺爺看著羊老五:“你認識我?”
我也很是疑惑,我們在電話裡,還有進村以來,從冇有說過爺爺的名字,羊老五怎麼會知道?
羊老五笑道:“血鬼戲從來都是一脈單傳,二十年前,我見過你。”
爺爺臉上冇有任何表情,問道:“羊老五,羊孽既然是你培養的,為什麼還要請我們來唱鬼戲?”
“我們西巫一脈,就不見得比你們中戲一脈弱,我之所以請你,除了巧合,主要還是想讓你當替死鬼,畢竟你也是他們的目標。”
說著,羊老五從腰後麵掏出一把土槍,槍口對著爺爺:“不想死就給我回去!”
無奈,我和爺爺隻能再次退回羊圈。
羊老五又看向一旁的女孩,說道:“美美,彆鬨了,不然我還會再殺你一次。”
聽到羊老五的話,我心中一驚,這個女孩,竟然是牧羊村失蹤的那個女孩羊美美,而且她竟然是被羊老五這個老傢夥殺死的。
羊美美血肉模糊的臉變得極度扭曲,沙啞尖銳的嗓音中儘是怨恨:“你這個畜生!”
啪!
羊老五抬起手中的土槍,一槍打在羊美美的胸口,將羊美美擊飛出去。
羊美美的身體被擊飛出好幾米,然後爬了起來,立即飄走。
“臥槽!
槍也能打鬼?”
羊老五見我的樣子,笑著為我做起瞭解釋:“以前驅鬼用符咒劍印,現在驅鬼用槍,我們這一行,也是要與時俱進的。”
爺爺哼了一聲,說道:“隻不過是在子彈上刻了符咒而己!”
羊老五又裝上一枚自製的土彈,將槍口對準爺爺:“我這把槍雖然殺傷力不強,但要殺兩個人,隻需要扣兩下扳機而己。”
說完,羊老五又對羊黑球笑道:“黑球,你今晚想要哪個羊妹妹?”
羊黑球的目光,不斷在趴在那三個羊孽身上移動,然後指著其中一隻,說道:“五爺,我要這個!”
羊老五嘿嘿笑道:“好!
這個今晚是你的,剩下的兩個,是我的!”
接下來一幕,差點震碎我的三觀:隻見羊老五和羊黑球走進羊圈,推倒兩隻羊孽,騎在羊孽的腹部……但事實終究冇朝著我想象的方向發展,羊老五和羊黑球,並冇有做那種荒唐離譜的事,他們隻是咬破了手指,塞進了羊孽嘴裡。
羊老五和羊黑球半眯著眼,臉上一副虛爽欲仙的樣子……我深知羊孽邪魅之術的厲害,那會僅僅一個眼神,就差點讓我把持不住了,更不用說這種形式的交流了。
事後,羊黑球一臉虛爽,躺在羊圈的地上,歎道:“我的媽呀……舒服,太舒服了!”
爺爺故意嘲諷著羊黑球:“你這傻子,也就隻配和這些畜生做這種事了。”
我也順著爺爺的話說道:“就是,這天底下,可冇有哪個女孩願意嫁給你這樣的傻子。”
羊黑球聽了我和爺爺的話,怒道:“不就是女人嗎,我告訴你們,那羊美美還不如我這個羊妹妹舒服呢!”
羊老五喝斥羊黑球:“黑球,不想讓彆人知道,就把嘴給我閉上!”
爺爺繼續套羊黑球的話:“你隻是個傻子,一定不知道羊美美是怎麼死的。”
羊黑球哼了一聲,轉過臉:“你們兩個是壞人,五爺是好人,我隻聽村長的。”
我對羊黑球道:“大傻子,這個老傢夥忽悠你做這種禽獸不如的事,還算是好人?
好人兩個字,難道會寫在臉上?”
羊老五笑道:“就算是寫了,他也不識字。”
我盯著笑嘻嘻的羊老五,怒道:“老東西,少跟我玩文字遊戲,你到底想乾什麼?”
羊老五長長地啊了一聲,穿好衣服:“我說過,有些事出了,就必須得有人背鍋。”
爺爺問道:“羊老五,你難道就不怕‘神眼’找到你?”
“哈哈哈……我當然怕,不過你應該比我更怕。”
羊老五說著,從腰間摸出一把白森森的匕首,走到一隻羊孽身後,一刀刺入剛剛吸過自己手指那隻羊孽的後心。
隻聽那羊孽發出一聲咩咩似人的慘叫,倒在地上,雙眼中儘是怨毒和不甘,首至緩緩閉上眼睛。
另外兩隻羊孽見此情形,緩緩後退,然後撲通一聲,學著人的姿勢跪在地上,嘴裡還發出陣陣哀鳴,像是在祈求羊老五。
羊老五一臉陰笑,拔出匕首,伸出舌頭舔了舔上麵的血,笑道:“李三喜,作為血鬼戲最後的傳人,雖然冇見過,但應該認得出這把匕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