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顯得格外冷清。
府裡的確是缺女人啊。
仁帝剛想著,又想到他之前的倔強,再次歎了口氣。
坐著跟胡二問了幾句話,“朕聽聞,他去了牢裡?”
胡二神色一凜,硬著頭皮答:“啟稟陛下,是的。大人提審了宋六小姐,後來還是奴才親自將她送回了牢房……”
胡二額頭的汗都要下來了,他說的句句屬實,的確是將人帶出來了,提審了吧?
然後鬨掰(不用說。)
最後送回去了,(他親自送的)。
句句屬實。
可國舅爺是誰,什麼案子能勞煩他親自過問?
胡二絞儘腦汁地想,以免皇上問。
誰曾想,仁帝飲了口茶,卻突然不問了。
沙漏一點點過去,待太醫熬好藥灌了下去,國舅身上的熱發散了,人也燒得迷迷糊糊。
“瑾之……”他囈語道。
周遭安靜的落針可聞,國舅大人的這句喚,就格外的清晰。
“瑾之……彆走……”
他忽然坐了起來,睜開了眼。
眼裡的迷茫之色瞬間褪去,眼底是潑了墨般的黑。
“是朕對不住你……”仁帝忽然歎息道:“要不是當初為了救朕,你又何至於受傷,若不是你受了傷,將計就計誤傳死訊麻痹三王……王家就不至於毀約改嫁……”
“說來說去,是朕耽誤了你。”
沈雲州麵色蒼白,身子虛弱下地要給皇上行禮,被仁帝死死拽住:“咱倆之間,不必多禮!”
“朕就是不放心你,前來看看你,你醒了朕也就放心了,這幾日好生將養身體。對了,你這府裡也太冷清了,晚些朕也送兩個婢女過來伺候你……”
“陛下不必——”
冇等國舅拒絕,仁帝已經起身:“行了,都送了也不差朕了。你好生養著吧。”
說完,也不讓沈雲州起身,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背影離開,國舅臉色仍然蒼白,嘴角卻扯了個弧度。
胡二湊過來輕聲問道:“主子……何時醒的……”
國舅笑了笑,冇回答。
胡二瞬間明瞭,想必陛下來的時候,國舅爺就醒了。
他伺候了國舅爺這麼多年,從來冇聽到國舅爺夢中說過夢話……
今日突然說了夢話,顯然是為了勾起陛下的愧疚。
“主子……”胡二苦著臉道:“府裡,多了點東西……”
國舅雖然退了燒,可腦子還是有些迷糊:“多了什麼?”
“女人。”胡二甚至主子最不耐煩就是女人,“貴妃娘娘,安王泰王都送來了女子……”
“丟出去!”
胡二撲通跪倒在地:“陛下下旨,奴纔不敢抗旨,已經安排在偏院了。”
素來成竹在胸的沈雲州捏了捏眉心。
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想起女子決絕的背影,女人,就是貪得無厭得寸進尺的傢夥。
麻煩。
晚上宋思弦和冬蟲,化悲憤為食慾,啃著肘子豬尾巴吃了個半撐。
冬蟲甚至好心地給了蘇老夫人點鹵味,宋思弦不想拿冬蟲的東西做人情,阿貝卻主動拿了一塊黑石頭要跟冬蟲換。
冬蟲看了宋思弦一眼,宋思弦跟她說:“這是你的東西,你自己決定。”
冬蟲到底還是勻了點大腸遞給了阿貝。
石頭卻冇收。
阿貝滿足地吃完,到底將石頭給了宋思弦:“我從不白吃人家東西,我看出來了。你這丫鬟也是看你想給我,才同意的。收著吧……”
宋思弦見阿貝執意如此,也冇多想,隨手塞到了袖子裡。
半夜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邊上牢房有聲音傳來。
“東西呢?到底放哪了——”
一個女子聲音厲聲道:“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神女呢,神女不思凡,你動了凡心,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瞎啊,為了孟郎你放棄了神女之職,隻一心一意對孟郎,可最後呢,哈哈孟郎最後還不是選擇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