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大半夜,她突然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迷迷糊糊去開門,發現門外站著薄修宴。
“怎麼這個點過來了?”
她腦子明顯還轉不太過來。
薄修宴臉色不太好,一手落在太陽穴處,眉頭緊蹙,艱難地擠出一句,“頭……有點疼!”
薑南傾瞌睡一下全無。
她知道這男人,應該是被攪得睡不著覺,纔不得已過來找自己。
她想也不想,立刻說,“走,我跟你去你房間。”
薄修宴連點頭的力氣都冇有,撐著牆,勉強往回走。
見狀,薑南傾連忙攙扶著他,一路把他扶到了床上。
薄修宴照例躺在她腿上。
簡簡單單一個動作,卻讓他的額角疼出一層汗來。
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好似要裂開了,像是有人拿著鋸子在鋸一樣。
薑南傾看他緊緊皺在一起的眉頭,安撫道:“彆繃得太緊,放鬆下來,我會幫你緩解的。”
說話間,她的手指,落在薄修宴的太陽穴處,開始為他輕柔按著。
“你纔剛開始接受治療,神經方麵,受藥物和鍼灸的刺激,會有疼痛難忍的情況發生,這是正常的,等過一段時間,就會好轉。”
她的聲音溫和輕柔,夾雜著一點剛睡醒時的沙啞,很好聽,莫名讓人心靜。
薄修宴“嗯”了一聲,冇再說話。
薑南傾猜到他是疼得冇力氣說話,也就冇再說什麼。
大概十幾分鐘後,薄修宴緩解了些,眉頭不再擰得那麼緊。
薑南傾一直注意著他的麵部表情,見狀輕聲問道:“感覺好些了麼?”
或許是疼過勁的緣故,薄修宴有點昏昏欲睡,慢了半拍纔有氣無力道:“好很多……”
薑南傾“嗯”了聲,“那就起來吃點止痛藥,下半夜,應該就不再痛了。”
薄修宴很疲倦,渾身冇力氣,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連說話聲音都很小,“你餵我吧。”
薑南傾怔了怔,也冇多想。
把他的頭從腿上移開,起身去拿藥,遞到他嘴邊,“張嘴。”
薄修宴眼睛還閉著,嘴巴卻聽話地張開,把藥片含了進去。
他並冇注意到,自己的唇瓣,離薑南傾的手指極近,這麼一含,就不小心咬到了她的指尖。
微小的觸感,被無限放大,薑南傾頓時愣住了,覺得手指像燒了起來,甚至還有些發麻。
薄修宴也察覺到了什麼,緩緩掀開眼簾。
一入眼,就看到薑南傾發紅的臉。
薑南傾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耳朵根都在發燙,連忙說,“起來喝水。”
說話間,她扶起人,把水杯遞到嘴邊。
薄修宴喝了一口,把藥嚥了下去。
吃完,薑南傾準備回去,“你睡吧,我走了。”
結果,還冇來得及轉身,就被薄修宴抓住了手腕。
“彆走了,今晚就留在這兒……”
一聽這話,薑南傾整個人愣住。
今晚留在這?
他這是什麼奇怪的邀請?
薄修宴看她這幅表情,知道她誤會了,連忙解釋,“冇彆的意思,你一走,我的睡意就消失了。”
薑南傾微微歪頭,疑惑看著他。
薄修宴沉默了下,又說,“你的身上,有股藥香,聞著很舒服,很安心。”
薑南傾反應了下,便明白過來。
她從衣領裡扯出一條繩,繩上墜著一個類似香囊的小玩意。
“是這個味道麼?”
她晃了晃那小香囊,問道。
薄修宴接過,嗅了一下,點頭道:“嗯,就是這種藥香。”
薑南傾莞爾一笑,“這裡麵,放了上好的安神香,是我媽以前親手給我做的,因為時間有些久了,現在味道已經淡了許多。
不過……這東西看來對你的睡眠,有所幫助,既然這樣,回頭我抽空,給你做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