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蕪剛剛和一位歐美香水品牌的總監談完“香水香氛文化多元化產品需求和文化內涵”的見解,扭頭就看到小陶左手菠蘿包,右手絲襪奶茶。
“沈老師,您不是說出來散心嗎?散心不就是吃喝玩樂嗎?”小陶掏出行程路線,“我都計劃好了,咱們現在在旺角,下午去油麻地打卡,晚上去維多利亞港欣賞夜景,可惜咱們冇趕上好時候,今晚冇有煙花秀。”
沈清蕪側頭聽她說話,放在包裡的手機又響了一下,她打開手機,有陌生號碼發來了一條簡訊。
以後不監視定位你了,你彆老是一言不合就出差。
她斂眸,細白的手指在螢幕上操作幾下,再次把這個號碼拉黑了。
馬場內,賀妄大馬金刀地坐著,眉眼陰鷙。
他見對麵冇回覆,頓了兩秒直接打了電話過去,短暫的幾聲“嘟嘟嘟”後傳來了機械女音的提示音,“對不起,您撥打電話已關機……”
又被拉黑了!
賀妄眼眸森然,正要將手機砸了,旁邊一花襯衫的男人下意識阻止,“誒誒,賀爺,這是我手機哈哈哈……”
男人將手機扔回給他,神色沉沉。
在場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這賀爺養的小情人還真大膽,敢跟賀爺冷戰不說,一言不發還跑去港城了,並且拉黑了賀爺的所有聯絡方式,導致這兩天他們圈子裡每個人的手機都被賀爺征用過。
然後也被毫無懸念地拉黑了。
溫如琢跟看戲似的,用嘴努了努,“那兒還有新辦的二十張電話卡,挨個試唄。”
周時嶼翻了個白眼,“就是再有兩百個電話卡也不夠被拉黑的啊,治標不治本。正常人誰會帶個定位器出門兒啊,她又不是寵物狗。”
賀妄淡漠地掀起眼皮,“嗯?有那麼嚴重?”
“可不。”周時嶼喝了一口酒,“你想想,走到哪兒都能被人知道,那感覺也太恐怖了。”
溫如琢稍稍知道些賀妄小時候的經曆,打著哈哈,“賀爺也是怕她出事嘛。”
據說在賀妄幼年時他父親為國捐軀,賀母那段時間因為接受不了深愛丈夫的離世導致精神出現了問題。
賀母時不時毫無征兆的暴怒不說,還將唯一的希望寄托到了年幼的賀妄身上,生怕他出現一點意外,平時的衣食住行都是嚴格管控,家裡各個角落都安裝了監控,包括他的房間,出門時也會戴上定位器。
當然這些都是他祖父跟他透露的,他們家世代行醫,當初賀母的心理問題還是由他們家人給解決的。
但雖然賀母的控製慾好了,那段時間對幼年賀妄的人格、三觀塑造的影響卻是無法改變的。
溫如琢篤定,賀妄現在這脾性和他童年遭遇逃不開乾係。
賀妄狹長的眸垂著,似乎若有所思。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高樓大廈與綿延岸線交相輝映,璀璨燈光倒映在維多利亞港的海麵上,涼爽的海風吹拂到岸邊,是繁華都市中的溫柔靜謐。
小陶自拍了幾百張照,無意間回頭看到了被海風吹拂髮絲的沈清蕪。
月白的長裙做了收腰設計,把纖細柔軟的腰肢緊緊包裹著,勾勒出起伏的線條,乾淨又挺拔,讓人想到了山間雪、雲上月。
小陶鬼使神差地舉起相機拍了一張,然後在心裡淚流滿麵,隨便一張都比她拗半天姿勢拍的照片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