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嶼張了張嘴,看向旁邊的人,用眼神詢問,“真的假的?”
溫如琢表情微妙,“你信嗎?”
周時嶼搖搖頭,不信。
沈清蕪在第二天中午,和小陶一起吃飯的時候才聽她提起江小小飾演者換人一事。
小陶一臉八卦,“現在網上好多都在嘲笑她,都在猜她是不是得罪人了,也有說她和神秘大佬……唔,賀爺好像讓我彆跟你講八卦來著,差點忘了哈哈哈。”
那價值六七萬的包還被她天天看二十遍呢。
沈清蕪垂眸,纖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出一小片陰影,“知道了。”
除了賀妄,她想不出來還有誰會有這麼大的手筆,讓已經官宣的選角換人,並且刪除了全網所有關於岑雪新電影的博文。
不過——
就算冇有他,這部電影岑雪也演不了了。
岑雪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已經被她儘數打包好,用匿名郵件發送到了競選人傅渝的手上,那位傅女士雷厲風行,行事果斷,想來不會浪費她提供的證據。
用不了幾天,岑雪乃至整個岑家會一落千丈,就此衰敗。
下班後,沈清蕪去花店買了一束香水百合,探望了在醫院中的祝穗安,她的狀態數十年如一日,冇有要甦醒的跡象。
祁遇也在那裡,正在幫她按摩四肢的肌肉,常年躺在床上不動,她身體上的肌肉都有不同程度的萎縮,但好在沈清蕪照料精細,她肌肉萎縮程度很輕。
見她來了,祁遇自覺地出去了。
微風吹拂過白蕾絲窗簾,橘黃色的夕陽光輝為兩人鍍上了一層柔和的濾鏡。
沈清蕪走上前,蹲下身把她的手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上,“穗安,今天的黃昏很美,你不想看看嗎?”
半小時後,她走出病房,祁遇手裡拿著車鑰匙,“走吧,送你回去。”
在車上兩人都冇怎麼說話,祁遇知道她快要走了,也會把穗安一起帶走,情緒有些低落。
下車後,沈清蕪走向公寓,發現她的門前站著一個姿態優雅的貴婦人。
貴婦人的眉眼和賀妄有三分相似,她的目光落在沈清蕪身上,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下巴微微抬起,“我是賀妄的母親。”
沈清蕪用指紋解鎖打開了公寓的門,給賀母拿了一雙一次性拖鞋。
賀母一邊換鞋一邊注視著沈清蕪的一舉一動,心中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這麼複雜。
她坐在這個位置,見過太多為了錢不擇手段的小女孩兒,原以為賀妄養的小情人也和大部分情人一樣,是嬌媚柔弱的,天天哄著男人買房買車的。
但萬萬冇想到沈清蕪竟然是這樣的。
眉眼清冷疏離,知道她的身份後也並冇有驚慌或者諂媚,有一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鎮定自若,言行舉止都有涵養。
比起金絲雀、情人之類的詞語來,她更能和大眾心目中的醫生、實驗人員等牽扯上聯絡。
如果她不是和自己的兒子糾纏在一起,賀母會很欣賞這樣的小姑娘。
賀母踏進公寓,視線在裡麵掃了一圈。
公寓很小,但充滿了生活氣息,地麵整潔乾淨,傢俱和小物件的擺放整齊舒心,空氣裡還有一股清淺的茶花香氛的味道,或許是許多普通人心目中的夢中情屋。
賀母點了點頭,“房子佈置得不錯,還挺持家的。”
沈清蕪那雙清澈冷透的眸微微一動,唇動了動,最終還是冇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