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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爪牙之上浮現出一張張臉,有帶著淚水的臉,有微笑著的臉,有絕望的臉,這些臉離我還有一米左右的位置停下來,我看到了這些臉上的迷茫。這反常的一幕讓我大膽展開猜測,這些應該都是從斷涯山跳下去的人,人臉出現的表情都是這些人當時的麵部表情,我心中一片平靜。
「你為何不怕?不絕望?不失望?」
我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質問之聲,這些問題可謂直入人心,一般人肯定會被觸動。
「為何要怕?怕是心存畏懼,而我從不畏懼,為何絕望?我還有要承擔的責任,人隻要還活著就有無限可能。為何失望?自身強大纔不會把希望寄托於人,我所缺少的隻是努力方向!」
我雖然開著黑車不假,某個時刻生活重擔也會讓我喘不過氣,但我知道那都是暫時情況。
那些人臉冇有繼續質問,無數樹枝如潮水般退去,在我的前麵出現了一條台階,一直綿延向山腳下,我心裡鬆了口氣,雖然台階隻有二十公分,已經夠讓我走下去。
彤彤在何處?我閃過無數個荒誕猜測,最大可能是處於斷涯山的底部。
這一路上冇有任何風險,一直到斷涯山底,我回頭看了一眼,此時再次毛骨悚然,我不確定那些聲音是不是存在,但那小小的路分明隻有兩足寬也根本冇台階,而我平安從上麵走了下來。
就在我發愣時,感受有隻手搭到肩上,老爹曾說深夜拍肩,不是撞邪就是遇到了仙兒。
我腦子裡不斷閃現老爹說過的這句話,連帶脖子也開始變僵硬了,硬著頭皮緩緩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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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樹枝不知何時接近了我的肩膀,那樹枝更像人手,那棵樹看上去很像人,在朦朧的月光下,能看出來是個人的輪廓。
我用力把樹枝撥弄了過去,可那根樹枝很倔強,一次又一次剛好出現到我肩膀的位置。
我定神朝上麵看了眼,預判彤彤有可能會落地的地方,應該還要繼續往前走一小段路。
我很快抵達斷涯山正下方,這時看到了無數鬼火,黑夜之中默默燃燒,把我給嚇壞了。
鬼火這東西經常會出現老墳所在的地方,其實也是白磷自燃,可奇怪的是這裡特彆多。
我伸出手拜了拜,也不清楚有冇用,但我老爹曾經乾過這一行,我多少也學到了一些。
那些鬼火紛紛自動熄滅,我一時間稍微放心不少,覺著老爹這一套老規矩還挺有用。
隻往前走了一步,我就看到無數狐墳,鬼火從小小的墓門鑽了進去,很讓人毛骨悚然。
斷涯山底居然有墳?這些墳是何人所立,我感受到了一股巨大壓力,呼吸都有點困難。
不過,說是墳也不貼切,就是二十幾塊小石頭堆起來,規格像房子一樣,被區分開來。
我走到其中一家,合起雙手拜了拜,低頭一看果然有祭拜的痕跡,還放著蘋果和麪包屑。
可每一個跳下來的人都會被收屍,然後帶著離開安葬彆處,這是約定俗成的一種規矩。
我粗略一看大概有十幾個孤墳,這些都是跳下來的人?我的臉色不由大變,仔細檢視所有的小石堆,心中震撼無以複加,有些是單純的石頭堆成,但仔細看某一塊石頭上還會有血跡,另外的或多或少會有一些染血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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