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不想見兩個人,喬楚山卻不得不起身。
他來到外麵。
喬朝升和喬月盈看到父親,急急開口。
“爹,不知道姨娘做錯了什麼事情惹怒了父親,可姨娘定然不是故意的,說不定是有什麼冤情在。”
冤情?
陷害他是冤情?
還是給他戴了綠帽子是冤情?
又或者生下彆人的孩子,讓他養這麼大是冤情?
喬楚山越想越氣,看著眼前兩個也越發不順眼。
“行了,大人的事情你們彆管,該做什麼做什麼,要是讓我知道你們偷偷去了徐氏那邊,就給我滾出侯府。”
“回去吧!”
喬楚山警告了兩人一番,將人打發走了。
喬朝升和喬月盈人都傻了。
以往父親對他們雖然冇有對大房那幾個孩子的喜愛,可絕對也算不錯,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父親發火。
喬月盈美眸透出水光,眼圈一紅,就要垂淚。
每次徐氏也好,喬月盈也好,隻要做出這個表情,喬楚山定然會心軟。
喬月盈打算用以前那一套。
哪成想。
不僅冇有換來半點心軟,反而是被喬楚山罵了一句。
“哭什麼哭,侯府虧待你了?整天就知道哭哭哭,跟你娘一模一樣。”
喬月盈風箏落在霍氏屋頂,才被髮現血咒。
這件事,喬楚山可不覺得喬月盈那麼無辜。
喬月盈突然被罵,整個人有些懵。
眼淚像珍珠一般滾落,可她太過震驚,忘記去擦拭,任由眼淚滾落到地上。
隨後就看到喬楚山回屋的背影。
喬月盈忍不住握起拳頭。
這個男人,當真冷血無情,那她的計劃,也不需要再猶豫了。
虧她還想給這個爹一次機會。
喬月盈看向喬朝升:“哥哥,我們走吧!”
喬朝升也是一臉憤怒:“我們走,總有一天,爹會後悔曾經這麼對我們!”
喬朝升暗中結交了三皇子,打算擁護三皇子稱帝。
他之前還打算說服父親投靠三皇子。
可父親說什麼?
說太子纔是正統,大夏朝自古立嫡不立長,當時還狠狠訓斥了他一頓。
喬朝升表麵上聽了,內心裡卻不以為意,打算以後找機會遊說父親,告訴他三皇子纔是那天命之人。
如今看來,根本不需要。
父親根本就冇有將他這個兒子放在心上,他想著的,都是那三個不成器的兒子。
既然如此,那他就讓父親看看,究竟哪個兒子纔是最出色的。
房間裡麵,霍氏看著喬朝升和喬月盈離開時的表情,可真是難看。
要不是看到這一幕,她還不知道自己還這麼多年有多走眼。
不說當年她確實也懷疑過。
畢竟喬家祖祖輩輩,都冇有過龍鳳胎,這玩意據說也帶點遺傳。
而徐氏進府之前,祖宗十八代也是調查的清清楚楚。
也冇有出現過雙胎。
怎麼她和喬楚山在一起就生了一對龍鳳胎。
可真是吉祥。
可隨著孩子生下來,模樣跟喬楚山一模一樣,她就不懷疑了。
現在知道喬朝升和喬月盈不是喬楚山的孩子,那問題又來了。
這兩個孩子是誰的孩子,為什麼跟喬楚山那麼像?
喬楚山走進來,就看到自家夫人透著窗戶望向外麵,正好是喬朝升和喬月盈離開的方向。
他忍不住開口。
“夫人,這麼多年,你可真的是冤枉我了,幸好現在真相大白了。”
霍氏冷哼一聲:“我就知道你冇有龍鳳胎的命。”
她絕對不承認當年看到徐氏生下龍鳳胎,她是很嫉妒的。
當時整個京城都在傳徐氏是有福氣的,剛進門就有了一對龍鳳胎。
喬楚山被媳婦紮的心口疼。
他剛準備說點什麼,外麵丫鬟跑了進來。
“老爺,夫人,二老爺來了。”
喬楚山和霍氏聞言,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是二弟回來了。”
喬楚山點頭:“二弟一直鎮守邊關,已經十年冇回來了,這次回來可要多住兩日!”
喬楚山和喬楚峰兄弟二人從小關係就好。
老侯爺去世,喬楚山世襲了親爹的位置,按照正常世襲製度,喬楚山爵位需要降一級。
喬楚山不一樣,他年輕的時候立過大功,救過皇上的性命,皇上恩典,喬楚山可繼承侯爵,這才成了明遠侯。
而喬楚峰喜歡練武,直接投身軍營,十年前被皇上派去鎮守邊關,是喬楚山親自送走的。
十年來,書信往來,俱是思念,如今弟弟回來,喬楚山打心底高興。
霍氏對這個二弟印象也很好:“是呀!要多住幾日,順便問問川柏的訊息。”
夫妻兩個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去了前廳。
路上,霍氏突然想到喬念念還冇見過這位二叔,當下吩咐丫鬟。
“去把二小姐叫醒,讓她來前廳見見她二叔。”
丫鬟應聲離開。
前廳。
喬楚山邁腿走進正廳,就看到背對著他站立的人影,頓時滿臉笑容。
“二弟,你總算是回來了。”
喬楚峯迴頭,同樣滿臉喜悅:“大哥。”
說完,看向一旁的霍氏,恭敬開口:“大嫂。”
霍氏點頭,笑著關心了兩句:“二弟這次回來消瘦了不少,這次回來可要多住幾點,休養休養。”
自家這個小叔子恭敬有禮,待人真誠,這麼多年一直在邊關。
即使如此,可有了好東西,從來冇有忘記過家裡人。
霍氏是真的拿這個小叔子當親人。
喬楚峰聞言,麵露惆悵:“楚峰也想在家裡多住幾日,可邊關戰事要緊,恐怕過兩日就要走了。”
喬楚山和霍氏臉上笑容收斂幾分,喬楚山開口:“怎麼回事,不是說打的蠻夷節節敗退嗎?”
皇上前兩天還在大殿上說過這件事,當時還說不日就會班師回朝。
喬楚峰神色沉重:“我們確實勝了幾場,蠻夷那邊都準備投降了,哪成想這隻是蠻夷的緩兵之計,他們趁著我們放鬆警惕把皇上派人送去的糧草,全部劫走,如今軍中糧草已經見底,我這次來,就是為了糧草的事情。”
兩軍打仗,最重要的就是耐力賽,講究的就是持久作戰。
而持久作戰的根本就是糧草。
如今幾十萬大軍的糧草被劫走,邊關將士眼看著就要餓肚子,這事可不小。
“皇上怎麼說?”
“我早上入宮見了皇上,皇上已經讓人籌備糧草,估計隻能待兩三日便要回去了。”
喬楚山聞言,不再說糧草的事情,反而是跟喬楚峰說起了家常。
“這些年,你在邊關怎麼樣?”
喬楚峰笑著開口:“我一切都好,剛開始是有些不習慣,那裡自然是比不上京城條件優越,不過待的久了,慢慢就習慣了。”
幾人又聊了幾句,喬念念才帶著丫鬟走進來。
霍氏看到女兒,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
“念念,快過來見見你二叔,你長這麼大還冇見過你二叔呢!”
喬念念腳步一頓。
二叔?就是那個押送糧草回去,半路上卻偷偷把糧草賣給蠻夷的二叔?
他不僅賣了糧草,還在大哥麵前裝可憐,這時候蠻夷打了過來,大哥護著二叔,讓他逃走報信,可二叔走了以後,根本就冇有報信,而是製造了大哥延誤軍機導致戰敗的證據。
就因為這個二叔,本來輕易可以打勝仗的戰爭,硬是打了敗仗,害死了大哥,也害死了保家衛國的三十萬大軍,原因也很可笑,就是蠻夷那邊許諾的太多了,根本冇法拒絕。
喬楚山和霍氏臉色猛地一變,他們不敢相信女兒剛剛的心底話,一直被他們當成親人的二弟,會害死他們的兒子和邊關三十萬大軍!
霍氏一個不穩,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茶杯滾落到地上,聲音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