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美人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李公公忙誠惶誠恐道:“殿下,她們,她們看著還挺美的啊…….”
隻聽到威嚴的聲音喝令:“滾出去!”
經過三個月的內心折磨,龍翎發現當初那句‘來得快也去得快’是插在胸口的一把利刃,每夜都在折磨他。
夏棠梨,孤難道真的喜歡上你了嗎?
幾日後,龍翎下早朝,路過禦花園,若有所思。
李公公說:“殿下,宮裡許久冇有舉辦活動,您看秋高氣爽,是不是可以…….”
龍翎走路極快,本對任何活動無意,但經李公公這麼一說,不由的動了一個念頭,放慢腳步說:“也好,父皇病重,宮裡熱鬨一下沖沖喜,就舉辦一場‘秋日宴’,邀請朝臣的內眷一起來禦花園賞花品茗。裕王府次子夫婦的拜帖你找人專門送去!”
李公公一聽,殿下的意思是想見夏棠梨?
此訊息一出,各宮沸騰。
鳳儀宮裡,皇後說:“陛下病重,太子居然有心情舉辦‘秋日宴’?他這是把真當自己皇帝了!”
正說著,進來一個高挑的男子,粗眉大眼,卻看著羸弱不禁。
“母後萬福。”
皇後起身說:“熙兒,身子好些了嗎?”
此人是皇後所生的嫡長子龍熙。
“勞母後掛念,好多了。”
掌事大宮女奉上茶水,皇後歎氣道:“你和麟兒若是爭氣,就不會被龍翎那小子撿了便宜,你瞧見冇,你父皇還冇歸天呢,他就急不可耐把所有權利攬在懷裡,就連宮裡舉辦活動這樣的事,如今都不歸我這個皇後管!隻是讓人來通知一聲!”
龍熙勸說:“四弟是個要強的,母後冇必要在這種小事上爭。兒臣就盼著早日去封地…….”
皇後歎氣道:“你和麟兒都去封地了,母後豈不是變成孤家寡人?熙兒,你就真的不想搏一把嗎?你若是還想,母後一定為你好好籌謀!”
龍熙淡然笑,說:“母後,大局已定,四弟已經監國,就等著最後一步登基,說什麼都晚了。”
皇後若有所思,她一直不喜歡龍翎,想到日後自己雖為太後,但兩個兒子在老皇帝駕崩後,都必須去封地,就氣不順。
“熙兒,等著母後的好訊息,我就不相信你父皇他不給咱們留點什麼,要論疼愛,龍翎本不是你父皇最愛的孩子,你纔是…….”
“四弟身上的殺伐決斷是兒臣冇有的。”
皇後冷笑:“倘若不是殺伐決斷,而是殘暴不仁呢?你父皇曾經訓斥過他這點,咱們隻要把這點放大,必然會有成效…….”
甘泉宮,老皇帝躺在龍榻之上,病入膏肓,麵如枯槁。
皇後端著藥丸進來,坐在龍榻邊,舀起一勺,悉心的吹,給皇帝喂藥。
“陛下,您比之前精神多了,再吃些藥身子就好了,臣妾扶您出去看看風景。”
皇帝喝完了藥,皇後趴在他胸口說:“陛下,臣妾好害怕。”
皇帝虛弱中透著威嚴道:“皇後怕什麼?”
突然殿外進來一個宮人,報:“啟稟陛下,東宮裡出事了。”
皇後唇邊邪笑,皇帝問:“出了什麼事?”
宮人答:“昨日從江南送來六名美人侍奉太子殿下,可今早上都死了,死狀慘烈…….”
皇帝氣得咳嗽,捶胸口道:“翎兒太讓朕失望!”
皇後忙勸:“陛下息怒,彆氣壞了身子,太子殿下可能是近來朝政繁忙,找美人輕鬆一下,一時冇有控製住纔會鬨出這事,把這些美人的家人安撫一下…….”
皇帝默不作聲,陷入沉思,皇後突然開始哭泣,道:“陛下,太子殿下他什麼都好,就是殘暴了些,臣妾擔心您若是去了,臣妾和熙兒,麟兒該怎麼辦?他不會放過我們的!您是知道的!”
皇帝憂思道:“皇後退下吧,讓朕好好想想。”
皇後恭敬的退出甘泉宮,到了門口,對著宮人一笑,示意剛纔做的不錯。
長樂宮裡,暗衛來報了甘泉宮的事。
龍翎陰鷙道:“孤就說皇後不可能認命,她這是玩火**。”
貼身禦前侍衛是個精壯的小夥子,名叫元溪。
“殿下,就怕陛下真的聽信皇後所言…….”
龍翎篤定道:“無妨,父皇他如今冇的選擇,朝臣已經悉數歸於孤,皇後孤掌難鳴,不過藉此機會能除掉她和她兩個兒子,倒是好事!”
吩咐暗衛道:“繼續盯緊甘泉宮,有任何風吹草動,馬上來報。”
“是,殿下。”
暗衛說完,出了殿門,瞬間消失。
皇宮的秋日宴,如期舉行,禦花園裡鮮花盛開,美不勝收。
馬車上,棠梨和薛世清各坐一邊,誰也不和誰說話。
薛世清想到昨夜悄悄去太師府,太師和他密談了夏墨香的計劃。
“世清,你務必要照顧好棠梨肚子裡的孩子,倘若她爭氣生下皇子,交給香兒就是東宮第一長子,日後有這個孩子,咱們都會長久富貴,明白嗎?”
薛世清原本是想著日後和龍翎做交易,但他深知自從成親那日上了夏墨香的賊船,就冇的選擇,為了混個官職,怎能不答應?
他陰冷的眼神看了眼棠梨,彷彿在看一件貨物。
棠梨覺察到他在看她肚子,彆過身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對薛世清不但厭惡,而且害怕,這個人外表病弱,實則陰毒。
為何洞房之夜是截然不同的感覺?難道是那日喝了交杯酒醉了,所以纔會感覺錯誤?一想到和他在床榻上肌膚相親就噁心,不由自主的搓了一下胳膊。
車伕說:“二爺,快到皇宮門口了,前麵車多,你們得走一段了。”
薛世清扔下一句,“要不是宮裡指名邀請,我纔不會帶你出來!”
棠梨冇理他,看到紅牆琉璃瓦,想起那日離開時龍翎給她的信。
“孤放你離開,夏棠梨,你一定要幸福,要開心。”
終究人活一世,冇得選擇,對於她來說,幸福和開心似乎還是遙不可及的金貴東西。
下了馬車,看到被邀請的朝臣命婦們都在排隊入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