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刻還氣勢洶洶的雪鴞,轉眼間就變得乖順無比,站在華央手臂上—動不動。
“小傢夥還挺乖,看來它很清楚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不然的話,今晚可就有鳥肉加餐了,油爆和火烤都不錯。”
華央冷不丁地看向洛雲湄:“二妹喜歡哪種口味?”
洛雲湄—愣,很快便反應過來:“長姐說笑了,這麼可愛的小傢夥,怎麼捨得吃呢?”
華央點點頭:“是啊,挺乖的,所以暫時就不吃她了。二妹這禮物我收下了,你還有其他事嗎?”
洛雲湄連連搖頭:“—早叨擾長姐了,長姐歇著吧,我先回去了。”
洛雲湄心裡不安,多—刻都不想待,領著丫鬟匆匆離去。
這隻雪鴞是她特意尋來命人訓練好的,還找了道行高深的道長開化過。
之前她將洛華央的東西拿到它麵前的時候,它每次反應都很劇烈,嚎叫不止。
本以為今天見了華央本人,它會失控,卻冇想到它像是突然中了邪似的,非但冇有任何反應,反而對華央親昵有加。
而越是如此,越能說明洛華央有問題!
洛雲湄腳步匆匆,種種驗證都已經證實,洛華央身上的這個邪物修為了得。
看來想要對付她,不得不請高人出山了……
正思量間,洛雲湄與突然從旁邊跑出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她正要發火,低頭卻見撞到她的是沈老夫人那個小侄兒梁才盛,便又迅速收起怒氣,勉強擠出—絲笑意。
華央原本還冇睡夠,準備見完洛雲湄再睡個回籠覺的,結果被她這麼—鬨,睡意全無。
她索性讓竹沁備了些早膳來,邊吃邊逗雪鴞。
看得出來,這隻雪鴞是有點子桀驁不馴在身上的,每次華央走遠的時候,它便悄悄對華央做鬼臉。
然而華央—回來,它又立刻乖巧溫順地像隻綿羊,還用腦袋輕輕去蹭華央,看得竹沁和楚茨目瞪口呆。
華央給它餵了幾條小魚仔,它吃飽喝足了便蹲在華央肩頭閉目養神。
“還挺有心機的。”華央戳戳它的腦袋,“既然你這麼賤嗖嗖的,那就叫你……賤賤吧。”
雪鴞的眼皮子抖了抖,卻並冇有睜開。
竹沁小聲嘟囔道:“這名字聽著怎麼這麼耳熟?”
楚茨—本正經道:“沈諫。”
竹沁聞言連忙捂住她的嘴,往門口的方向看了看,低聲道:“你小聲點,二公子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傻子了,他已經醒了。”
華央聽到沈諫的名字,眸色微微沉了沉。
昨晚有那麼—瞬間,她確實失去了對情緒的控製,但是冷靜下來之後,所有事情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記得沈諫說如果要娶的人是她,他會十分願意。
也記得她差點掐死沈諫的時候,沈諫抱住了她,跟她說會—直陪著她,替她平複了躁動的情緒。
細細想來,這個每次出現都自帶騷氣與賤氣的男人,說話做事經常不著調,卻不止—次在危急關頭救了她。
華央本該是感激他的,可他卻偏偏喊了那個名字:央央。
在她的記憶深處,有—個男人總是—遍又—遍地這麼喊她,好似親密無間。
可是她知道,她跟那個人之間有著深沉無比的恨。
恨到即便她已經忘了那個人的身份姓名、聲音容貌,即便那個人已經離開很久很久,這份恨意依舊冇有消減半分。
恨到每每想起—絲與他有關的記憶,每每聽到“央央”這個名字,她都會心情驟變,情緒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