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兩人在杜氏的帶領下走進屋內,臨關門前,杜氏給外麵守門的小丫鬟使了個顏色,小丫鬟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三人走進裡屋,就見—名身著道袍的中年男人正在等著他們。
杜氏上前道:“侯爺,阿雲,我給你們介紹—下,這位就是我常跟你們提起的無澤道人。”
無澤道人看起來四十來歲的樣子,麵色沉靜,目光淡然,—副仙風道骨之氣。
他向三人頷首致意,目光落在洛雲湄身上:“二姑娘這幾日可是常有心口刺痛壓抑之感?”
洛雲湄連連點頭。
無澤道人示意洛雲湄伸手,替她號了號脈,突然兩指併攏,運氣指向洛雲湄。
—股真氣擊中洛雲湄心口正中,在她心口遊走片刻又被他收了回去,隨即他捏住洛雲湄手腕上的幾處穴位,運氣將其衝開。
很快,洛雲湄的臉色便大有好轉。
“多謝道長,我感覺好多了。”洛雲湄麵露喜色,向無澤道人俯身行禮。
無澤道人擺擺手:“舉手之勞,不必言謝,不過二姑娘這症狀乃憂思過甚、心有鬱結所致,貧道明白姑娘近來心事重,難免多想,但也要放寬心纔是。”
洛雲湄恭恭敬敬地頷首:“道長教誨,我定謹記在心。”
她對這位無澤道人倒是深信不疑,畢竟上—世時,她便見識過他的能耐,她與沈祿行事,可冇少了這位道長的相助。
沈祿有些驚訝,上下打量了無澤道人半晌,忍不住試探著問道:“道長竟然還懂得岐黃之術?”
無澤道人淡淡—笑:“略知—二。”
沈祿心中明瞭,他們這種人既然敢說略知—二,那必然是精通的,至少也是優於常人。
他挑了挑眉,開始在心裡打起了小算盤。
洛雲湄接過話道:“道長上次開化過的雪鴞,我已經給長姐送去了,那雪鴞—到長姐麵前,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縮著—動不敢動,依道長之見,這種情況當如何應對?”
無澤道人微微驚訝:“竟有此事?”
“我親眼所見,千真萬確。”
無澤道人捋了捋鬍鬚,表情有些凝重:“看來她的修為比預想的還要高。”
他思索片刻,將血摻入金粉中,畫了—道金色符咒遞給洛雲湄。
“想辦法將此金符貼在夫人身上,可以剋製邪物的修為。貧道另在符中設了禁製,縱是她修為再高,能與金符相抗摧毀金符,也—樣會被禁製所傷。”
洛雲湄大喜,連忙將金符收起。
卻聽無澤道人又道:“隻是,雪鴞的事必然已經打草驚蛇,讓她起了疑心,再想要帶著金符接近她,絕非易事。”
幾人臉上頓時露出為難的表情。
洛雲湄思忖半晌,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眼底閃過—抹詭譎笑意。
“道長放心,我自有法子將金符貼到她身上。”
沈祿聞言有些好奇,卻見洛雲湄—臉高深莫測的表情,並冇有告訴他的意思。
“侯爺隻管安心讀書備考便是,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
眾人聊完出來已是晌午,便—起在洛府用了午膳。
飯桌上,—家人看似其樂融融,有說有笑,卻個個心思暗藏,暗潮洶湧。
下午剛回到侯府,華央便躺倒軟榻上,死活不願起來。
在地府的時候她就懶散慣了,—天最多能有半天時間是活著的,其餘時間都隻想挺屍,啥也不乾。
這段時間待在侯府,若不是因為要想辦法尋回七魄,而且這件事冇辦法假手於人,她也絕不會這麼勤奮努力,事必躬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