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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清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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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不必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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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婢女抬頭怯怯地看了眼杜雲溪,說道,“她說,叫明日的賞花會,小姐就安心養傷,不必出席了!”

“不必出席?”

杜雲溪喃喃道,然後立即跳下床,連連著腿部的疼痛也被她忽略掉,“趕緊去老夫人那,不讓我去賞花會?怎麼可以!”

婢女連忙站起來為杜雲溪收拾衣著,匆匆地走了出去。

來到竹吟院時,剛巧碰到從裡中走出來的葉婉清,兩人撞在一起,因為腳踝上的傷,杜雲溪立時不穩倒在地上,整張臉都扭曲在一起。

“啊,姐姐你怎麼了?”

葉婉清靠著菀竹佯裝剛剛穩住身子,然後擔憂的看著杜雲溪,伸手想拉起對方,卻被杜雲溪猛地拍開手,站了起來,怒視葉婉清:“又是你!是不是你又在祖母麵前說什麼了?”

“我、我冇有啊……”葉婉清一臉不解的看著杜雲溪,隨即想到了什麼,低頭想看一眼杜雲溪腳踝的傷處,卻被杜雲溪猛地推開,一臉的嫌惡:“葉婉清!你又在這裡獻什麼殷勤呢!”

“雲溪。”

杜雲溪一愣,忙抬頭去看,是老夫人,青梅攙扶著老夫人緩緩走出來,投下來的目光像是看透了杜雲溪一般,讓杜雲溪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祖母,我是為了……”

“我知道,”老夫人擺了擺手,對杜雲溪說道,“你不是傷勢未好嗎?賞花會自然是能放鬆放鬆,但你傷在腳部,不便出行,所以我這才命人告知你不用去了。”

“祖母,您看我這不挺好的嗎?我覺得,賞花會我還是能去的,一點小傷而已,不足以掛齒。”

杜雲溪言道,殷切的看著老夫人道,“再說了,若是我去的話,還能照顧照顧您,您說是不是?”

“彆說了,我說的話你還不聽了?”老夫人微微皺眉道,隨後看向葉婉清的目光柔和了許多,“婉清,你就先回去吧。”

“是。”

葉婉清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老夫人也擺擺手,阻了杜雲溪想開口說出的話,示意青梅扶著自己回去。

看著那一扇門在自己眼前閉上,杜雲溪狠狠踩了踩腳,低聲咒罵了句,轉身間卻發現自己的腳下有什麼東西磕著了。

移開一看,卻是個玉佩。

玉佩不新,甚至有些老舊,破損了幾個小口。

杜雲溪挑了挑眉,拾起這個玉佩,見到上麵仍舊鮮明可見的一個“容”字,微微笑了。

葉婉清,等著瞧吧。

春分時節剛至,京城的花早已綻放。

今年相國夫人將賞花會的地點定在了宅中的梅園中,著眼看去確實是花團錦簇,實在絕美,女眷也是手挽著手連番出現,衣裳也是豔麗不下於各色花樣。

“這梅園,說是梅園,卻不是這樣,相國夫人是個愛花卉的,各國上下聽說的花種相國夫人都會將之取回宅中,然後栽種,於是這梅園每到春分便會展現最美的姿態。”

葉婉清挽著祖母的手,隨著小廝的指引慢慢來到了梅園,祖母還在一旁不停地叮嚀,“賞花會的女眷都要十四歲以上,而你也是第一次來,不需緊張,從容應對便罷。”

“是。”

葉婉清低眉乖順應道。

在祖母眼裡她是第一次來這賞花會,但在她的印象裡,對著賞花會實在是來了不少於十次,而她那個時候對賞花會一點好感都冇有,賞花會上她唯一還記得的便是寧婧。

可以說,在她記憶裡,賞花會便是她和寧婧兩人的擂台,每次都會鬨得不可開交纔可罷休,鬨到最後相國夫人直接下了死命令,再下去每年各來一人,她和寧婧才收斂了許多。

想到寧婧她的目光不禁開始在會上尋找著她的身影。

這時,祖母拉著她來到了園中女眷集中的涼亭,亭裡坐著一名女子,說是女子也不為過,雖眼角邊還殘餘著冇有遮住的歲月痕跡,但妝容精緻,細長的雙眸挑起時總能令人瞧見那眼眶中一片溫水,姿態雍容,舉手投足之間儘顯高貴優雅。

那位便是名號響徹京城的相國夫人了吧。

葉婉清她對在座的人除了寧婧以外的熱都不太熟悉了,就算如此麵上仍掛著一抹惔笑,隨著祖母向相國夫人點頭問好。

相國夫人也瞧見她們了,向葉婉清招手道:“來,這是婉清吧?”

葉婉清遲疑的看了看祖母,祖母笑著對她點了點頭,輕輕將葉婉清推向相國夫人那邊,自個兒坐在了一邊空著的座位,扭頭就跟一位婦人說上話了。

無奈,葉婉清隻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坐在相國夫人的身邊,輕聲問了句好:“相國夫人。”

“丫頭,怎麼變得這麼這麼生疏了呢?”相國夫人歎著口氣,伸出手偶來握住了葉婉清的手,目含關切道,“病好些了麼?聽說你之前因為身患怪病而被送到了一個什麼彆院。”

“是的,冇錯。”

葉婉清被相國夫人看得有點臉熱,低下頭去。

她自家族被抄後就四處逃亡,遇上了戴俊後就開始養傷,養好傷後就千方百計的去參軍,曾經交往過的人兒都如同陌生人了一般。但她模糊的印象中這個相國夫人對她那個時候驕橫魯莽的性格還挺包容的,至少是為數不多真心待她好的人。

而她竟然將對方忘得差不多,實在讓她難得有點羞愧。

“唉,你們的家事我也不好插手,”相國夫人又歎息一聲,“我與你孃親素來交好,知道你幼年失母,所以纔會溺於孟氏的寵愛,但你也大了,該仔細防一防了。”

“是,”葉婉清將一絲閃過的驚訝斂於眉眼之下,“婉清明白。”

她冇有想到,一個看來與她們家並無多大關聯的女人,竟纔是那一個看得最清楚的,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

“明白就好。”

相國夫人說罷,便轉移了話題,這畢竟是他人家事,就算她是相國夫人也真不好參與其中,便又問了幾個隨意的問題。

葉婉清也一一乖巧答之。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由遠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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