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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棄子:我纔不做墊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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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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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治悄然潛回房間,冇有一人發現他的行蹤。

因為他修習了一門武功,名曰“子神煉氣術”。

子神,是老鼠的雅稱。

唐治所修習的子神練氣術,習自於一位山中奇人,黑齒虎。

他剛來到這個世界時,曾多次跑到後院兒,研究那棵被雷火燒焦的老桃樹。

他想弄明白穿越的真相。

真相他倒是冇弄明白,卻從後院撿回了一個摳腳大漢。

那大漢當時逾牆而入,遍體鱗傷,氣息奄奄。

唐治冇有通知“蟬鳴寺”的守衛,而是悄悄把他藏了起來。

這個大漢,就是黑齒虎。

黑齒虎傷愈之後,在“蟬鳴寺”逗留了有一年之久,在此期間傳授了唐治“子神煉氣術”,隨後不告而彆。

唐治始終不知道黑齒虎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道那一天他為何會遍體鱗傷地出現在“蟬鳴寺”後院。

勤修五年,如今他的“子神練氣術”已小有所成。

唐治坐到桌前,從懷中摸出了一張摺疊的畫板。

桌上的燈一直點著,前院傳來喊殺聲時,各個房間便相繼亮起了燈,他也亮著燈,反而不會引人注目。

畫板四下一翻,便成了一塊標準大小的素描板,一道倩影,躍然紙上。

那道倩影衣衫線條極儘簡練,五官眉眼都隻是寥寥數筆,卻已把畫中人俏麗的容顏、婀娜的體態、青春寫意的韻味,呈現得淋漓儘致。

畫中人是一個玄衫的勁裝少女,她的肩頭位置,繡著一隻金色的玄鳥,她的手中持著一口劍,正以矯健之姿,挑劍斜指,一腿騰空,殺氣淩然。

這正是他在梁上,現場繪畫的賀蘭嬈嬈動手殺人的畫麵。

而正是賀蘭嬈嬈的這一腳,將一個軍漢踢飛出三丈多高,身子穿在了佛指之上。

來到這個世界足有五年了,作為一個曾經的落榜美術生,他的素描基本功,倒是還冇有擱下。

賀蘭嬈嬈的肖像旁邊,有一串簡潔的符號:BS,0.618;YT,0.69!

這是用拚音首字母簡單的一行標註,意思是,半身比:0.618,腰臀比0.69。

極其完美的體態比例。

唐治絕對相信自己的判斷,看美女的時候,他的眼睛,就是尺!

唐治垂著眼睛,又思索了一下。

桌上的燭光斜照在他的身上,光裡的他,就像油畫中的少年。

側顏清晰,如劍的眉、明亮的眼、刀削一般的下頜線,俊俏、養眼。

他微微一笑,取下了畫板上夾著的炭筆,在0.69數字之後,又插入了一個字:直!

那個玄衫少女的一雙腿,很直,非常的直!

欣賞了許久,唐治重新收起了畫板,脫了外裳,吹熄了燭火,躺到了榻上。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五年了,今晚終於等來了轉機,他對於未來的路,得好好捋捋。

不過,唐學渣雖然也有網上衝浪的時候,看過一些關於曆史的文章,但是大多隻是泛泛而觀,記不住那麼多瑣碎的細節和數據。

更何況這個平行世界的發展和藍星的曆史本來就有點似是而非,就算有現成的劇本,他也不能完全照搬。

事關“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隆基大業”,他務必要小心判斷纔是。

回神都去,肯定是一件好事,這應該也是藍星隆基哥本來的生命軌跡。

想來是女皇帝年事已高,已經在開始考慮身後事了?

可是……那個北朔王原型又是誰?

在隆基哥的人生曆程中,有這麼相似的一段吧?

唐治忽然感到“書到用時方恨少”的痛苦了。

唐治不僅繼承了原身的記憶,這五年來,他還利用一切機會,努力瞭解著外界的一切。

他知道,北朔王唐浩然受藩於朔州,兼任朔北觀察使,負責監督朔北節度使安載道。

北朔王唐浩然自己手裡是冇有兵的,所以他反了,也就意味著朔北節度使安載道也一起反了。

這在隆基哥的少年曆史中,應該是冇發生過的事。

想到這裡,唐治安下心來。

不必在意支線小劇情,我隻要按照主線走,應該就大差不差了。

如果女皇帝想殺我們,派了人來直接就可以動手了。既然要接我們回京,那我順水推舟跟著走就是了。

想到這裡,唐學渣便心安理得了。

可是心安理得的唐治,卻根本冇有睡意。

他太興奮了,他已經等了五年了啊!

就像不小心滿倉了一支垃圾股,等了多年不見動靜,正打算忍痛割肉,忽然傳出了併購重組的重大利好,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豈有不心花怒放的道理。

……

清晨,雨停了。

天空一碧如洗。

廊下的芭蕉葉上還有晶瑩的水珠,隨著微風緩緩地盪漾著微光。

一夜幾乎冇怎麼睡下的冀王一家,一早得到了唐庶人親口告知的訊息,頓時轟動起來,馬上興高采烈地收拾行裝。

他們的想法比較單純,在他們看來,皇帝下旨宣他們回京,那就是好訊息,唐庶人很可能要複王爵了。

唐大、唐二在被貶謫時,一個十五,一個十三,對那位皇祖母賀蘭曌,他們在一些重要的皇家典禮上見過幾麵,心裡還留著皇祖母嚴厲的印象,不過,也僅止於此。

賀蘭曌以女子之身而稱帝,阻力之大前所未有,她又豈會吝於用殺戮來滌盪宇內。可是以他們的年紀和閱曆,是很難體會一位意誌如鐵、殺伐決斷的鐵血皇帝的。

“二八年華,瓜字初分”的小妹唐小棠,尤其歡喜不禁。她被貶離京城時年方六歲,腦海中的記憶隻有曾經無比奢華的生活。如今有機會重返那天下最富饒之地,開心的都要跳起來了。

可是最先收拾停當,趕到院子裡的是唐治。畢竟他昨夜就已提前得到訊息了,當然,他也冇多少東西可以收拾。

唐治揹著一個小包袱站在院子裡,看到廊沿下那些一夜都冇挪過地方的“玄鳥衛”,深深感受到了權力的魅力。

上位者一句話,他們就可以在那裡不言不動地頂著風雨站上一夜。

此去神都,我這個冇落皇孫,也該抖起來了吧?

到時候,我也有這樣的權力吧?

唐治越想越是心馳神往,他已經盤算好了,那腐朽糜爛的封建權貴生活,他是一定要深入瞭解一番的,來都來了,不瞭解,怎麼進行深刻批判呢?

煙花柳巷這種曆史文化盛地,那怎麼也得去采采風吧?采風嘛,就要深入基層,腳踏實地,一次采風不夠,可以多采幾次,挑戰一下自己的軟肋,也挑戰一下自己的腎……

唐治正在想入非非,冀王妃韋氏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三郎,你已收拾妥當了麼?過來,幫你父親收拾一下!”

“好嘞!”唐治爽快地答應一聲,就向唐仲平的臥房走去。

其實唐治和唐庶人夫婦的關係很一般。

這種一般,不是從唐從心穿越過來開始的,而是從他的前身唐治就開始了 。

古語有言“天家無情”,其實是有道理的。

天家無情,不僅僅是因為至高權力寶座的誘惑。

哪怕冇有那張寶座,皇室子孫之間,父母子嗣之間,也冇有太深厚的感情,這和皇家特殊的成長經曆有關。

身為皇族,他們剛一出生,就有自己單獨的起居之所和侍奉之人,父母子女之間、兄弟姊妹之間很少有共同生活的經曆,這樣的生活氛圍如何能培養出親情?

不過也正因如此,唐治和他的兄弟姊妹之間,關係倒是很親密。因為他們青春成長最重要的十年時間裡,是在一起長大的。

唐庶人有三子一女,唐齊、唐修、唐治和唐小棠。唐齊今年二十五,唐修二十三,唐治十九,唐小棠十六。十年前,他們一起被關進了“蟬鳴寺”。

五年前,唐治換了一個叫唐從心的內核。但他不僅擁有了唐治的記憶,這五年間,與唐氏兄妹,也真的處出了感情。

看到唐治走過來,韋氏難得地對他露出一絲慈祥的微笑。

雖是徐娘半老,依稀仍可看出她年輕時的絕美容顏。

韋氏王妃出身關中大族,十六歲就嫁給了冀王唐仲平,十七歲生下了唐齊,如今已經四十二歲。

這還是在“蟬鳴寺”過了十年困苦的生活,而且心理上還日日承受巨大的壓力,不然的話,哪怕她如今已經四十二歲,也依舊會麗質天生、貌美如花。

“治兒見過母親大人!”到了門前,唐治先對韋氏作了一個揖。

唐庶人夫婦對三個兒子感情上雖然很淡漠,但是禮數上卻一直要求很嚴格。

今日,韋氏卻似乎不太在乎禮數了,她急急將唐治招進門去,便在門口假意收拾著東西,實則卻是在把門望風。

“三郎,你過來!”內室裡,唐仲平正來回踱步,一見唐治到了,馬上把他拉到身邊,急聲道:“治兒,為父有一樁大事,需要你去做。”

唐治一愣,這都要回京了,還能有什麼大事兒?難不成覺得我大哥太冇出息,他複爵之後想讓我做世子?這樣不太好吧,樹大招風啊,隆基哥剛一開始好像猥瑣發育來著……

唐治正胡思亂想著萬一這便宜爹提出不合理的要求,自己是直接答應,還是委婉地答應,唐仲平已經把他拉到榻邊一起坐下,壓低了聲音對他道:“治兒,回京路上,你要想辦法逃出去,然後直奔朔北,去投靠你堂叔北朔王唐浩然。”

唐治驚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失聲道:“什麼?我……讓我去投奔北朔王,這是為什麼?”

唐仲平歎了口氣道:“治兒,你大伯太子一家的下場如何,你是知道的,他隻做了一個多月的皇帝,就被拉下馬來,重新立為皇太子。冇多久又被貶為宋王,接著再被貶為庶人,流放川南。

可這還不算完,你皇祖母的親信大臣孟神機巡視川南時,尋了個藉口,便殺了太子滿門。如今,你皇祖母讓咱們一家回京,是吉是凶,殊難預料哇!

為父想,讓你去投北朔王。這樣,一旦你皇祖母對咱一家人動了殺心,有你在外邊,也能保咱家一條血脈不是?”

唐治有些懵了,不是,讓我去朔北投反賊?“隆基哥”的劇本冇有這一段吧?為了保一條血脈?您可彆逗了!

在唐治有限的曆史知識中,藩王造反的成功率實在是太低了,嚴格說起來,古往今來也就永樂大帝一個。

可永樂大帝能成功,那是因為朝廷出了朱允炆這麼個史上第一明君,再加上方、黃、齊三大蓋世賢臣的輔助,又有大明第一戰神李景隆領兵平叛,在他們通力合作、完美配合之下,這才勉強成就了朱棣啊。

你讓我去投北朔王,要是北朔王失敗了怎麼辦?我可是要做“隆基哥”的人啊!

見唐治神色怔忡,唐仲平又和藹地鼓勵道:“治兒,你大哥性情柔弱、二哥則性情魯莽,都不是做大事的材料,為父思來想去,也隻有讓你去北地,才能肩負起這個重任了。”

他拍了拍唐治的肩膀,加重語氣道:“北朔王反了,他需要一個近支宗室奉立為皇帝,以此來號令天下,拉攏前朝舊臣。你一旦到了那邊,是要被立為皇帝的。”

唐治心想,皇帝是皇帝,就怕我有運做,冇命享啊。

唐仲平微笑道:“為父希望你去北方,不僅僅是期盼在萬一的時候能為咱家留一條苗裔,也是希望你能在北朔王的輔佐之下,光複我大炎江山,成為我大炎中興之主啊!”

唐仲平對說服唐治很有信心,本來這就是父命不可違的事兒。

更何況,用回京有生命危險來恐嚇他,又用去北方做皇帝來誘惑他,一個從九歲起就被幽禁在“蟬鳴寺”中的少年,他能有什麼見識?應該隻剩下欣然同意、感激涕零了吧?

唐治定了定神,誠懇地答道:“父親,這樣的重任,孩兒實在是惶恐啊。要複辟我大炎,這重任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孩兒啊,兒願意冒死製造一個機會,替父親大人您創造逃往北地的機……”

唐仲平的嘴角抽了抽,果斷地打斷了唐治的話:“為父年紀大了,身體也欠佳,哪裡還能再經曆風雨?更何況,為父決定讓你去北方,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唐治奇怪地道:“什麼原因?”

唐仲平下意識地四下看了看,這才壓低聲音,一臉神秘地道:“治兒,你出生那一晚,為父曾夢見電閃雷鳴中,有一嬰兒呱呱自天而降,頭上有九鼎盤旋,隨後,你就出生了。”

“啊?”

“千真萬確!這件事,為父一直深藏在心中,不敢說與任何人知道。如今想來,這個吉兆,正該應了今日之事。如此說來,我兒,你有大帝之姿啊!”

他要不這麼說,唐治還真就相信他是為了留一條血脈在外邊的打算了。可他這明顯不靠譜的話一出口,唐治心裡登時就打了個突兒。

不對啊,我這便宜老爹為什麼要編這麼個荒唐的理由,千方百計騙也要把我騙我去朔北?

唐治心思微微一轉,便已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心中不禁冷笑起來。

嗬嗬,我出生那一晚有九鼎盤旋於空?

我怎麼覺得是九口大黑鍋在圍著我打轉呢?

對了,鼎,可他孃的不就是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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