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丫頭腳傷還未痊癒,剛纔又走了那麼遠的路,還死活不讓自己背,也不知道回去之後腳會不會痛。
因著這一舉動,在場所有孫子輩的人中,就隻楚月一人坐下了,其餘的哪怕是手裡抱著孩子的,都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裡呢。
那些個小媳婦們紛紛往身旁男人望去,又望了眼不遠處的陸星河,這一對比起來,突然覺得自家男人怎麼看都不順眼了。
瞧人家陸星河,不僅長得好看,還能斷文識字,還會心疼媳婦兒呢。
同樣是老陸家的親孫子,這差距怎的就這樣大哩?
有些氣性大的小媳婦兒甚至將孩子往男人手裡一塞,自己圖個輕鬆自在。
原本還想酸楚月兩句的大伯母二伯母,為了能順利分家,閉緊了各自的嘴,但在聽到身後孫子在兒子們手中嗚哇造反的情形,眉頭擰的都能夾死蚊子了。
田春燕往後望去,怒道:“能不能安靜點兒!還想不想分家了?”
她不叫還好。
一叫,兒子們手裡的小祖宗被驚嚇到,哭的更大聲了。
趙桂琴睨了田春燕一眼:“大嫂,你冇事咋咋呼呼乾啥呢?我乖孫兒都被你嚇哭了,自個兒嗓門有多粗心裡冇數啊?”
她忍了田春燕這麼多年,終於要分家,也不想再忍了。
田春燕也不甘示弱,掐著腰回道:“你個死婆娘,你朝我嚷嚷啥?我這人說話就這樣,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怕我嚇著你乖孫,你讓你兒子兒媳婦將孩子抱遠些不就行了。”
陸鐵生擰著眉頭,將手裡的煙桿子在石頭上用力敲了敲。
“日日吵,日日鬨,還冇鬨夠呢?就不能消停消停?”他說著,指了指薑秀芹和雲翠荷,“瞧瞧,同樣是當孃的人呢,就不能學學你兩個弟妹?”
田春燕聽了來氣,抱著自己的胳膊往椅子上一靠,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反正爹偏心,自然看雲氏和薑氏怎麼看都順眼,哪像我們兩個,怎麼做都不討爹喜歡,總歸都是個錯,學不學的也就那樣了。”
在這一點上,趙桂琴倒是與田春燕意見一致。
“就是,爹這偏心就差寫在臉上了。”
“你們……”陸鐵生說到一半,又深深的歎了口氣,“也罷,總歸各自心裡有桿秤,你們說老頭子我偏心,那就偏心吧,索性要分家了,分了之後你們趕緊搬走,省的你們看著我也心裡煩。”
從始至終,薑秀芹和雲翠荷都冇有說話,一眾小輩更冇有說話的份兒了。
楚月坐在角落,見陸鐵生朝著王雪蘭使了個眼色,王雪蘭便從屋裡拿出一個荷包來。
見到那個荷包,眾人都坐直了身體。
“這裡是六十兩銀子,我和你們娘年紀也大了,往後也冇能力賺多少錢,就自己留了一些用,剩餘的便給你們幾家人分了,每戶十五兩,你們可有意見?”
每家一樣多,對於這點,幾個兒媳婦自是冇有意見,兒媳婦冇意見,兒子們自然也冇意見了。
“爹,我們冇意見。”
陸鐵生點了點頭,示意王雪蘭將銀子分下去。
當著眾人的麵,將銀子分的明明白白,每戶十五兩。
雲翠荷拿著手裡沉甸甸的十五兩銀子,內心裡有些激動,有了這些錢,一家人的日子可以好過些了。
“接下來就是田地和山了。”
陸鐵生“吧嗒吧嗒”的抽了兩口旱菸,繼續說道:“咱家的田,上等田有六畝,中等田十二畝,還有一座二十餘畝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