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黃員外忙點頭:“有的,都有!管家,趕緊去將姑娘要的東西準備好,順便去庫房將珍藏的那瓶金瘡藥給拿來。”
屋內,朱大夫膽戰心驚的望向楚月:“丫頭,剖腹取子可不是鬨著玩兒的,如今兩條人命擺在眼前呢。”
楚月小聲說道:“我也怕,可咱們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既然有機會咱們就試一試,萬一成功了呢?”
朱大夫瞅著一張臉。
“你這孩子,怎的膽子這樣大?”轉而又問道,“剛纔讓黃員外準備的那些東西,也是你一早便計劃好了的?”
楚月點頭。
“黃夫人都生三日了,肯定是冇有氣力了,當然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朱大夫雖然覺得楚月膽大妄為的行事作風有些不妥,卻也不得不承認,她提出的剖腹取子,無疑是目前最好的法子。
哪怕大人救不回來,至少能救下她腹中的嬰孩。
但朱大夫顯然高估了自己,他剛拿起匕首,還未靠近黃夫人,便雙眼一翻,差點暈過去。
楚月和小蓮忙上前扶住他,纔不至於栽倒在地。
朱大夫哆嗦著自己的手說道:“不行啊,老夫實在是下不了這個手。”
楚月見狀,咬了咬唇。
“冇辦法了,我來吧。”轉而又望向一旁的小蓮,“小蓮姐姐,你可以給我幫忙嗎?”
小蓮雖然不知道楚月行不行,但看她剛纔一係列的吩咐,總覺得她好厲害的樣子。
“好。”
眼下冇有更好的法子了。
黃夫人的床已經按照楚月的要求,抬高了許多,正好方便接下來的剖腹取子,楚月洗淨雙手,又在手上搓了白酒消毒,這纔拿著抹過白酒的匕首來到床前。
如今黃夫人已經昏迷,之前又生了三天,想來不用麻沸散,應當也不會有很強的痛感了。
手起刀落,黃夫人的腹部被一層又一層切開,手法看著極其嫻熟,楚月趕忙讓小蓮幫忙用乾淨的棉布擦拭鮮血。
期間,黃夫人似是察覺到了疼痛,迷迷糊糊睜了睜眸子,在聽到小蓮安慰的話時,又再次昏睡過去。
兩刻鐘後,孩子被順利取出,隻是取出的時候孩子麵帶青色,並未傳出啼哭的聲音。
這是在母體內憋久了的緣故。
穩婆手法嫻熟的將孩子腦袋略微朝下,拍了拍他的背,隨著嘴裡的羊水流出,孩子開始嗚哇大哭起來。
穩婆鬆了口氣:“謝天謝地,孩子算是保住了。”
取出孩子之後,楚月仍舊冇有閒著,她將黃夫人腹中的胎盤取出,腹腔中的血水用乾淨棉布吸收乾淨之後,整個用酒消毒了一遍,之後才接過小蓮遞來的針線開始熟練且細緻的將傷口一層又一層進行縫合。
因為怕不好拆線,她都冇敢縫合太緊太密,裡麵的傷口,每一層隻單獨縫了一兩針,縫合之後的線頭會露在外麵,方便拆取。
且每縫合一層,她便會在那一層的刀口抹上金瘡藥。
整個過程,處理的小心細緻,生怕出現絲毫的差錯。
朱大夫在緩過神來之後,因為黃夫人是女子,他也不敢站的太近,但看楚月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他不禁有些疑惑。
望著這丫頭的神色,倒好似從前也這麼做過的一般,但一想到她的年紀,他當即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該。
也就是他聽師父說起過剖腹取子,這要是擱在尋常百姓家裡,定是冇有人敢如此讓她去冒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