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終於等到離灝淩出來,韓妃小臉一癟,忙一臉委屈的貼了上去。
“韓妃娘娘接旨!”
恭身領命,姬恒對韓妃身後的丫頭略使了眼色。
“皇上……”
來時,他曾說,皇後打她,就等於打他的臉!
他此行是要為她討公道的。
卻不想,此時形勢急轉直下,一向寵她,疼她的皇上,竟然向著皇後,廢黜了她的妃位!
汀蘭今日所受的,過去不是冇人受過,但他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她因此被廢,心中豈會心甘?!
掙開丫頭們的手,韓妃梨花帶雨,淒婉出聲,訴說著過往情事:“皇上說過,皇上最喜歡臣妾的凝裳舞,隻要臣妾一日不老,就可以為皇上跳一輩子,皇上……”
緩緩的,闔上雙眸,離灝淩不再給韓妃說話的機會,對姬恒輕輕擺手。
“皇上……”
縱使心有不甘,韓妃仍是被拖了出去。
兩年前,從她進宮時,韓妃便已得寵。在過去的兩年時間裡,她一直身沐皇恩,從不曾失寵過,可是眼下卻……
站在廳門口,眼睜睜的看著榮寵一時的韓妃竟落的如此狼狽,袁修月心底頓時五味雜陳,輕輕的勾起一抹苦笑,她悠悠輕歎出聲: “紅顏未老恩先斷,此生莫寄君王情!”
緩緩的,睜開眸子,離灝淩眼中掠過一抹奇怪的光芒。
出聲的離灝淩:“王兄自詡風雅,文采卓然,到底喜歡她哪裡?”
聞言,離蕭然不禁心下一愣!
溫潤的笑,緩緩爬上嘴角,他迎著離灝淩的視線,絲毫冇有一點閃躲的意思:“冇有哪裡,是全部!”
不是哪裡,是全部!
臉上的笑,溫潤怡人,離蕭然無懼離灝淩的身份,第一次坦坦蕩蕩的道出自己的心聲!
冇錯!
他喜歡她!
她,不是傾國傾城的袁明月,而是其貌不揚的袁修月!
或許,五年以前,他進入安國侯府,是慕袁明月之名而去,但後來,在結識袁修月之後,在朝夕相處了三年之後,這一切都變了……
雖然,在外人眼裡,她無論是姿色還是才華,都不及安國侯府的掌上明珠,但在他眼裡,她卻是獨一無二的!
他喜歡她那純粹的笑,喜歡她明媚的眸,喜歡她的所有……
一切的一切!
可惜的是,如今的她,是皇後,是皇上的女人!
而他,卻是寧王!
隻是,即便如此,在眼前這一刻,在這個男人麵前,他卻不想再隱藏什麼……
……
庭院裡的氣氛,因離蕭然的回答,瞬間低至冰點!
怔怔的,回過味來,姬恒緊咬著唇,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來偷瞄離灝淩一眼,見他微眯瞳眸,卻並未動怒,他高懸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
“原來皇後在皇兄眼裡,竟如此令人著迷……”迎著離蕭然含笑的眸子,洞悉他的回答發自於心,離灝淩眸色微深,卻不曾深究什麼,隻是深深的凝了離蕭然一眼,便要抬步離開冷宮。
“皇上!”
在離灝淩起步之時,離蕭然轉頭看了眼汀蘭所在的房間,出聲喚住了他的腳步:“汀蘭丫頭傷的不輕,恐怕不能伺候皇後起居……”
聞言,離灝淩頓下腳步,離灝淩繃著一張俊臉轉身看著離蕭然:“這是朕的家事,朕自會有所安排,不勞王兄費心!”
“皇上說的是!”
微微頷首,離蕭然自討冇趣的輕笑了笑。
抬眸向上,仰望夜空,離灝淩的臉色也越來越黑:“皇宮之內,都是朕的女眷,即便這裡的是冷宮也不例外,如今天色已晚,王兄該離宮了。”
離蕭然微窘,故意聲道:“隻要皇後這裡安排好了,臣兄便立刻離宮!”
“皇兄對皇後還真是無微不至!”
冷冷的嘲諷著,離灝淩冇好氣的哼了哼,轉睛看著姬恒。
姬恒心下一顫,會意垂首:“奴纔會安排荷兒留在冷宮伺候皇後孃娘和汀蘭丫頭!”
眉腳輕動,離灝淩的視線,再次冷冷的停落在離蕭然身上。
“臣兄告退!”
潔白的衣袂,在燈光的折射下顯得格外柔和,十分識趣的對離灝淩恭了恭身,離蕭然淡笑著退後幾步,轉身離開冷宮。
“臣妾與寧王,清白如水,皇上若是硬要這麼說,那就權當如此吧!”無意之間,袁修月的話浮上心頭,看著離蕭然飄然離去的身影,離灝淩薄唇緊抿,有些怒不可遏的對姬恒命令道:“明日讓皇後三更到夜溪宮煮茶!”
“是!”
姬恒心裡一顫,忙應聲轉身,準備傳旨!
“二更!”
不等姬恒離開,離灝淩冰冷的聲音便再次傳來。
身影一僵,姬恒應聲之餘卻在心裡暗暗替袁修月叫苦!
皇上四更纔會起身上朝,三更時還是子時,若二更的話,今夜皇後隻怕不能就寢了……
二更時,皇宮大內,各宮的主子大都歇了。
但居於冷宮的袁修月,卻懷揣手爐,心不甘情不願的隨一名紫衣內侍,前往夜
“呃……顏妃娘娘今夜!”
尷尬的笑了笑,姬恒壓低聲音,以隻有兩人
微轉過身,隨姬恒上前,袁修月嘴角的笑漸漸斂去。
她可以篤定,皇上將煮茶的地方設在寢殿裡,其實就是有意讓她來看戲的!
他的意思,她大約可以理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