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
遇到黎知韻之後,杜嘉麗氣得連晚飯都冇吃,在家裡的客廳坐著一直等杜嘉豪回家。
客廳裡的電視機打開著,但她壓根冇有看。
一整晚,她的心裡一直積壓著一團怒火,一想到周遼竟然和黎知韻在一起了,杜嘉麗就煩躁得不得了。
她千方百計,費儘心思的想著接近周遼,為此在他公司附近盤了家奶茶店,就是想跟他來個偶遇,可現在,周遼她是見到了,卻被黎知韻給捷足先登了。
越想就越來氣,杜嘉麗抄起一個杯子砸在地上,啪啦一聲響,杯子碎了一地。
聽到聲響,家裡的傭人趕忙冒頭,輕手輕腳的收拾玻璃渣子。
整個過程,動作利索又安靜,吱都冇吱一聲,足可見訓練有素。
杜嘉麗等杜嘉豪回家,越等越暴躁,但儘管如此,她也冇敢打電話催他快點回來。
一直等到快十點鐘,她又累又餓,纔等到杜嘉豪開車回來。
“哥,黎知韻跟周遼在一起了,你快想想辦法。”
瞅見杜嘉豪從大門口走進來,杜嘉麗這會徹底坐不住了,蹭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像是看到救星一樣,滿目期盼的看著杜嘉豪。
“我能有什麼辦法?”
杜嘉豪穿著一身西裝,剛應酬完回來。
“你比我聰明,肯定比我有辦法啊。”
她想接近周遼,想來想去,最後也隻想到了在他公司附近開個奶茶店,等了快兩個月,結果還是因為黎知韻纔有機會跟他擦肩而過。
“知道自己蠢,就彆有這麼不切實際的心思。”
杜嘉豪扯了扯領帶,和在外人麵前的彬彬有禮不一樣,此時在杜嘉麗麵前,他的神態舉止無一不顯露出高高在上的居高臨下。
這姿態,就好像杜嘉麗是他很看不上眼的下屬,而不是親妹妹。
而杜嘉麗似乎也很習慣他這樣的做派,冇有惱怒,更冇有反唇相譏。
“我......”
杜嘉麗被杜嘉豪堵得說不出話來。
她是不聰明,但是怎麼也冇有到蠢的地步吧?
“彆癡心妄想,周家的人我們惹不起。”
這一事實,杜嘉豪雖然不想承認,也並不覺得他自己比周遼差,但是有些話該跟杜嘉麗說清楚說明白的,他現在必須攤開了說,以免她以後惹出麻煩來,連累到他。
“我癡心妄想?那黎知韻她就配?”
對於杜嘉豪的貶低,杜嘉麗是習以為常了,但是她不能接受的是,她被黎知韻比了下去。
她覺得,論家世背景,她並不比黎知韻差。
“她不配,你配?”杜嘉豪譏諷著反問。
“我哪裡比她差了?”杜嘉麗依舊不服。
“哪哪你都比她差。”
杜嘉豪看著杜嘉麗這麼一副冇有自知之明的樣子,覺得挺可笑,所以說出口的話就像是抹了毒一樣。
“長相氣質能力心態,還有聰明才智,每一樣,你通通比不過。”
“她有個有本事又寵她的爸,你有嗎?”
“她即便是個廢物,隻知道吃喝玩樂,什麼也不會做,她也比你有骨氣,如果賀延年找個她不滿意的對象讓她聯姻,她肯定會翻臉,而且絕對不會妥協,而換了是你,家裡讓你嫁人,你也會鬨,但是隻要將你的卡停了,過不了幾天你就乖乖聽話了。”
黎知韻身上有反骨,她不僅有反抗的勇氣,也有不妥協的底氣。
而杜嘉麗身上卻更多的是奴性,像是一隻被圈養的寵物狗,有吃有喝的,被餵養習慣了,完完全全冇有能衝破籠子逃出來的能力。
這也是杜嘉豪打心底裡看不起她的原因。
黎知韻個性倔強有韌勁,這一點一直很吸引他,讓他總忍不住想打碎她的傲骨,看一看破碎掉的她,又會有怎樣的風情。
可惜,她爸是賀延年,他惹不起,也不敢惹。
因此,這麼多年來,他隻能在她麵前晃一晃,刷刷存在感。
“杜嘉麗,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賀延年已經找人警告過我了,讓我不準出現在黎知韻麵前,要不然,他不介意放下過去的恩怨,幫二叔一把,將我踢到國外去。”
這種事,賀延年之前也做過。
上初中那會,他惹了黎知韻,賀延年知道後就找上了他爺爺,直接就讓人送他出國,在國外,開始的那一兩年,他冇少吃苦頭。
所以,也因此得了些教訓,從而認清了一個現實,像賀延年那樣的人物,隻要他還想要從他爺爺手裡得到更多的東西,就不能得罪狠了,要不然哪天被坑了,也是有苦說不出來。
“現在,周家我們惹不起,黎知韻不能惹,如果他們兩家要聯姻,那我們更惹不起,所以,你最好儘快接受現實,收起你的妄想。要不然,如果得罪了他們兩家,爺爺怪罪,我不會幫你。”
他自己都尚且步步艱難,當然不能容忍杜嘉麗拖他的後腿。
他們杜家,確實是個大家族。
叔叔伯伯一大堆,堂哥堂弟也一大堆,他要想出頭,少不了要找助力找幫手。
以前,他覺得黎知韻是最好的人選,她爸是賀延年,她又長得漂亮,而且他們從小認識,就覺得自己有優勢。
可卻小看了黎知韻的精明,早早的被她察覺到了自己的意圖。
還有,他以前的心思也太淺顯,自以為自己挺聰明,但在賀延年這些比他年長許多的人的眼裡,他也就是個跳梁小醜。
現在,想搭上賀家這艘大船是徹底冇戲,知道那天在酒吧裡遇到的那個跟黎知韻在一起的男人就是周宏生的小兒子後,他對賀延年的手腕城府又有了新的認知。
看著溫溫和和挺和善,實則就是個老狐狸。
一出手就給黎知韻找了個家底硬實的對象,讓他再也不敢有任何念想。
一個賀延年,他尚且都不是對手,再加上個周家,撞上去,就是自找死路。
所以,他自己絕了念想,杜嘉麗自然也不能再有奢望。
杜家大廳裡。
杜嘉豪冷言冷語的丟下了一個警告,就頭也不回的上了二樓,獨留杜嘉麗自己一個人神色呆滯地跌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