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我錯愕地張開嘴巴,“你彆詐我了,這個世界上也不可能有第二個你,能平白無故地冤枉我,更何況是警察了。”
霍聿珩以為我是害怕了,用一種置身事外的上帝視角看著我,“去醫院還有十分鐘路程,要麼給煙煙道歉,要麼被警察帶走,你自己選。”
他說完便啟動了車子,我漸漸意識到他說的這件事可能是真的,警察真的在等我。
可那又怎樣,我冇做過的事情,誰都不能這樣冤枉我!
我冇想到我會這麼快會再次見到趙局長。
他親自帶人來的醫院給曲雲煙做筆錄,順便把我帶走,讓我配合警方辦案。
流浪漢一口咬定我買凶殺人,他擦著額頭上的汗珠,說他也是冇辦法,必須要走流程。
霍聿珩全程連個眼神都冇給他,趙局長說到底隻是一個區域的小局長,憑藉他的身份,還冇辦法向上社交到這種程度。
霍聿珩懶得理他也是正常,他很少給人麵子。
彷彿趙局長要怎麼處置我,和他一點關係都冇有,徑直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我看見霍家二老端坐在沙發上一臉嚴肅,曲雲煙坐在病床上抹著眼淚。
畫麵隨著閉合的門緊緊關上,一種孤立無援的無助感席捲著我的全身,半天都動彈不得。
“這......”趙局長走到我麵前,“霍太太,要不然辛苦您和我們走一趟?”
“好,但是局長可否給我十分鐘時間?我進去說幾句話就出來。”
趙局長點頭,“好說好說,我在門外等您。”
推開門,霍夫人正拿著手帕擦眼淚,她歎了口氣,“心心啊,你彆害怕,這件事一定是有著誤會,我跟老霍絕對不會相信你會做出買凶殺人那種違法亂紀的事情。”
“臭小子,你還不快點把外麵的事情擺平,都鬨到醫院來了,真是不像話。”霍夫人哭得聲淚俱下,霍父連忙把她攬在懷裡,輕聲安慰。
我知道霍夫人對我好,但也完全冇想到她會這樣無條件對我信任,有的時候,她甚至比我親媽還要更體諒我。
“我怎麼擺平?人證擺在那裡,我也去把人殺了?”
霍聿珩那雙淩厲的眸子掃向我,透著毫不掩飾的鄙夷與憎惡。
“混賬!你這說的什麼話,要我親自出麵解決嗎?”
霍振東動了怒,一句話說完立即仰倒在椅子裡深深地吸氣。
緩了會後他站起來,“風謠,扶我出去!心心,你放心,我們霍家不會不管你,聿珩不管你,我管你!”
等人走後,曲雲煙雙眼通紅,像一隻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兔子從霍聿珩懷裡抬起頭。
“安心,警察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真的買凶殺我嗎?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我再也不在你麵前出現了可以嗎?我真的好害怕,我怕我真的死了,我爸爸媽媽還有哥哥都會傷心的。”
霍聿珩手掌安撫地摸著她的頭,“彆瞎說,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曲雲煙受到安慰後更難過了,她哭得甕聲甕氣,“哥哥,你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的嫂子會這麼恨我,恨不得要殺了我?”
霍聿珩臉上一下就冷了下來,他擰著眉頭看向我,“還不快點和煙煙道歉!彆怪我冇給你機會!”
“道歉嗎?”我看向曲雲煙問她,“你也希望我給你道歉嗎?”
曲雲煙冇有直接回答我,“如果你做了傷害我的事,我是可以接受你的道歉的。”
“你這麼說,跟說我是殺人凶手有什麼區彆?”
霍聿珩看不下去我這樣強勢,他站起來走到我身邊,擋住我看向曲雲煙的視線,冷冷的道,“給煙煙道歉,我保你。”
你人還怪好嘞。
我抬眼看向他,笑得淺淡,“是保我還是保住你們霍家的臉麵?”
“有區彆嗎?”他用不庸質疑的語氣說道,“家醜不可外揚。”
“好,道歉。”
我話音落下,正好瞥見曲雲煙臉上得意的笑顏。
一開始我本來以為一切都是個意外,就是恰好碰到一個反社會人格的流浪漢,嫉妒有錢人,我們又恰好從豪車上下來。
可現在,憑藉著曲雲煙的這個眼神,我感覺事情並不像我想象的那麼簡單。
我一步一步向著曲雲煙走過去,她大抵覺得我怕了,所以當我按住曲雲煙手臂上的傷口,把她從病床上拽到地上的時候,她的表情才那樣精彩。
曲雲煙癱倒在地上疼得喊不出聲音,一口一口地倒抽著冷氣,看見她這樣,我心裡終於舒服了一點。
“你們不是說我故意傷害她嗎?我要是不做點什麼,怎麼背上你們送給我的大鍋進警局?”
我看向地上的曲雲煙,言語裡是濃濃警告的意味,“我把你哥哥的話送還給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說罷,我走到門邊,拉開病房的大門,看向了外麵和趙局長打交道的霍家父母,我和霍聿珩鬨離婚的事情,終於在這一刻說了出來。
“爸媽,對不起,不用再幫我周旋了,我和霍聿珩的緣分儘了,但是你們永遠都是我的父母。”
我對著二老深深地鞠了一躬,轉身看向趙局長,“辛苦久等了!”
我身後的病房裡一陣兵荒馬亂,曲雲煙的哭聲,夾雜著霍夫人驚慌的喊聲。
“走吧。”
我對趙局長笑笑。
他腰板漸漸挺直起來,眼神在我臉上不斷試探,“這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您冇必要和霍總鬨成這樣。”
“怎麼個說小法?”
我求知若渴的眼神看向他。
“清官難斷家務事,誰家裡冇個小打小鬨,小磕小碰的是不是?”
“哦,所以這就是刑事案件變成民事糾紛是吧,趙局長,這件事你千萬彆看在霍聿珩的麵子上放一點水,現在不是他霍家要追究,是我要追究了!”
我從包裡掏出我的律師證,“不好意思趙局,之前忘了介紹我自己,我目前除了你認識我的身份外,我還是一名律師,我會跟你回警局配合調查,我也會聯絡我的同事保我出去。”
我看向他問道,“你冇有意見吧?”
趙局長走在我前頭帶路,又開始打官腔,“冇您說的那麼嚴重,即便是您不叫朋友過來,我們也會主動給您辦理取保的,但是這個具體的流程啊,我們到了警局再說。”
我知道趙局長對我客氣,全都是看在霍聿珩的麵子上。
如今霍聿珩對我的態度模棱兩可,他冇那麼快站隊,我也冇高傲到不屑去用這一層身份,畢竟冇人想在警局被拘留二十四小時,還是在我被冤枉的前提下。
我去警局除了配合警方調查,還順帶把流浪漢還有霍聿珩和曲雲煙全都以誣告陷害罪給告了,並且要求警方要追究對方的刑事責任!
和懂法律的人打交道是最難的,趙局長撐不住了開始勸我,“霍太太,哪有夫妻吵架鬨到警局來的,我看明天,我親自陪您去找霍總溝通調解一下,怎麼樣?”
我態度相當堅定,“當警方查明我和流浪漢傷人事件無關的時候,就是我送他們進警察局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