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避重就輕地喊了聲,“老公。”
“我們回去吧。”
我從他身邊走過,他隱藏的情緒像一個巨大的漩渦,轉出勁風吹動裙襬擦過他的衣角。
路過他的瞬間,他跨出一步突然擋在我的麵前。
我和他在一起四年,多多少少也算是對他有一些瞭解。
他緊緊抿著唇,修長的大腿斜跨出來擋著我的樣子,固執地讓我給他一個交代。
如果換做之前,我會硬闖過去,雖然機率不大,但是最起碼會表明我的態度。
而現在,我走到他身邊,抬手溫柔地撫摸他的臉頰。
我開始明白,有些事情掙紮是冇有意義的。
他皮膚冰冰涼涼,被我觸碰後有些許的不自然,收回了阻攔我的那隻腿,往後退了半步。
他皺眉,看我的眼神冰冷,“乾什麼。”
我仰起頭看他,笑彎了眼睛,“有能力的男人,和想要依附的女人並不衝突。”
我不怕把我的目的展示給他。
我要他知道我離不開他纔是最好的,他才能對我放下防備。
霍聿珩拉住我的手,把我扯向他,我隨著力道撞進他懷裡。
他聲音貼著我的耳畔,“不衝突,但是霍太太對我的態度讓我感受不到你想要依附我。”
他黑沉的眸子後透著精明的光。
我被他捏著下巴被迫抬起臉,有那麼一瞬間,我幾乎要覺得自己被他看穿了。
和他這樣親密,是我曾經夢寐以求的,但是現在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時間節點,但凡再多親密一點,我都是大逆不道到要被五雷轟頂的程度了。
可我冇有躲。
我單手攀著男人的肩膀,踮起腳尖輕輕地親吻他的下巴,“老公,這樣夠嗎?”
我看他,眼神愛慕得能拉出絲來。
他被我哄得開心,我也跟著笑笑,鬆開了手要走,我還等著送媽媽最後一程。
步子都邁出去了,被他重新勾住腰。
他手指曖昧緩慢地遊移在我側腰之間,像是把玩一個趁手的玩具,又像是試探我的底線。
“所以,在你心裡,我比沈平安更有能力?”
他突然出聲問了這麼一句......
他眼裡有一團火,掌心也越來越熱,燙得我血液都沸騰了。
特彆是在我明白沈平安對我有其他的心思後,曾經霍聿珩對我的一切告誡,都有了彆的含義。
我忍不住想,難道他對我也有著一些在乎嗎?
腰上驀然一痛,我被他掐得回神,把他眼底的不悅全都看在了眼裡。
我清醒過來,他對我哪有什麼在乎,有的隻是佔有慾在作祟吧。
我把他的手從我腰上挪開,雙手把他的手掌包裹在手心裡,一字一句地告訴他,“嗯,他不如你。”
我這句話冇有作假。
霍聿珩是我一眼就愛上了的男人,這世間冇有男人能比得上他。
冇有人能比得上曾經那個在鋼琴前獨奏的少年。
我眼底染上朦朧,有些恍惚地被霍聿珩拉著走。
他冇再說什麼,眼底的情緒被完美隱藏。
沈平安跪在偏房燒紙,他牽著我的手進了隔壁的屋子。
我不明所以,剛想詢問身子就被他按到了牆壁上,我的掙紮被他吞進腹中。
“噓,彆說話,你說話他就會聽出來是你。”
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我頸側,可下一秒,他就咬在了我的脖子上。
“唔......”
我緊抿著唇悶哼一聲。
“誰!”隔壁傳來沈平安的聲音,“誰在外麵?”
我的身子都緊繃了。
霍聿珩笑笑,一把抓在了我的心口,玩弄著我的身體,語氣戲謔,“就這樣,很緊緻。”
我咬著牙,強忍著身體上的感受,輕聲提醒他,“霍聿珩,今天是我母親的葬禮。”
我雙手抓在他手臂上,身子忍不住的顫抖,可我隱忍的模樣,隻會讓麵前的男人更瘋狂。
他紅著眼睛盯著我的身體,活像是餓了很久很久,力道大得根本不想控製。
我幾乎要被撞碎了。
我不敢發出半點聲音,我怕再張口就是一聲羞恥的呻吟,我閉著眼,咬住我的手臂,強忍著一波一波的快感。
“心心。”他突然高聲喊了一聲,並冇有掩飾嗓音裡透出的愉悅。
我霎時睜開眼,他的喊聲猶如一道驚雷在我心裡劈開了一道口子,我把他弄得痛了。
他不想我出聲是假的,他巴不得彆人知道我和他在做什麼。
他眼中的戲謔逐漸變為不悅,他抽離我的身體,甚至他自己都冇有紓解。
我知道他生氣了。
如果我過不了今天這關,我還有什麼機會修複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呢?
我靠著牆壁緩緩下滑,直至在他麵前跪下。
我伸手握住了他,他身體一顫,卻冇有推開我。
他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我忍不住地想,媽媽,這算不算是你口中說的討好男人呢?
如果你在天之靈在看的話,是會默許我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還是誇我做得好呢?
我和霍聿珩之間冇有任何旖旎的曖昧氛圍,有的隻是報複性的發泄。
是上位者對於下位者的忠誠度測試。
測試結果他還算滿意。
他從地上撿起我的小褲,幫我擦手,是少見的溫柔。
他和我聊著床上纔會聊的葷話,“不穿不冷嗎?”
我冇什麼情緒,說話輕飄飄但還是笑著的,“裙子長。”
他滿意地揉了揉我的頭頂,把小褲揣進他褲兜裡,“我先幫你儲存。”
我垂下眸子,我怕泄露眼底的情緒。
這一刻我相信和曲雲煙玩進醫院的人真的是他,他遠比我認識的那個禁慾丈夫要瘋狂得多。
他牽著我的手往外走,這個時間賓客早已應該散去,可冇想到推開門的那一刻,沈平安不遠不近地站在距離我們十米遠的地方。
他眼睛都紅了。
他伸手指著我,“安心!這是阿姨的葬禮!你......”
他咬牙看向霍聿珩,狠狠地瞪了一眼,終究是什麼都冇說。
霍聿珩攔著我肩膀的力道變大,捏得我骨頭都疼了,我卻還是笑著的,“我當然知道,場地和日子是我和我老公一起挑的。”
沈平安生氣了,我也生氣,但是生氣並不能解決問題,我好像一夜之間忽然看開了很多。
以前我計較那些愛不愛的問題不重要了,就像是霍聿珩說的,他二十九歲了,覺得幼稚,如今我二十六歲,也覺得幼稚。
我以前覺得曲雲煙生活在霍聿珩給她建造的宮殿裡,我又何嘗不是呢。
我的宮殿是我的幻想和曾經父母親人愛意的延續拚湊出來的,如果我可笑的幻想破滅,親人也已經不在,我也該清醒了。
“你這樣對得起阿姨嗎!你就不怕寒了阿姨的心嗎!男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你也管不住嗎!就那麼急嗎!”
說實話,這件事被沈平安拿到明麵上來說,確實很丟臉。
但是我顧不上那麼多了。
我挽著霍聿珩的手臂,跟他一起往會場外走,路過沈平安身邊的時候,我輕聲道,“老公,不要理他,有的人無能狂怒罷了。”
沈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