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放慢了速度,說道,“我們是用棺材出的京都,若是霍都發現了我們的行蹤,遲早能追查到這裡。”
“我們把棺材遺棄在小道旁的農田裡,在大多數人的眼中,我們定會沿著小道逃走,斷不會重新返回官道上。”
楚天這樣一說,大家覺得挺有道理,便有人點頭。
陸惠寧問道,“若霍都猜出我們反其道而行,偏偏派人在官道上搜尋我們呢?”
楚天抬眼看著不遠處的官道,“所以我們必須在霍都的叛軍還冇有出京都搜查之前,儘可能的跑遠一點!”
“不管是官道還是小路,霍都的幾十萬大軍,若真的對我們圍追堵截,大家覺得哪裡還能是安全的地方?”
“我們加快速度!爭取在叛軍發現我們之前,走出距離京都十裡之外的地方!”
為什麼要是十裡之外的地方。
楚天有自己的打算,隻是冇說出來。
半天的時間,幾個出身世族大家的女子,根本跑不出十裡之外去。
霍都能明白這個道理,他不會讓人去十裡之外搜尋。
到了十裡之外,他就可以給幾位皇嫂找個落腳之地,稍作休息。
而他,要去把霍都放在大本營的糧草收走。
林楓晚幾個覺得楚天說的有道理,林楓晚說道,“大家都聽七殿下的安排,我們快走吧!”
林楓晚伸手攙著向傾城,率先走在前麵。
楚天倒是忘了,向傾城的腳並冇有好利索。
楚天趕上前一步,站在向傾城前麵彎下腰,“六皇嫂,我揹著你,大家的速度還能再快些。”
向傾城有心拒絕,見確實是她影響了大家的速度,隻好趴在楚天的背上,“連累七殿下,這叫我如何心安?”
“六皇嫂什麼也不用說,我們大家一起逃出去,纔是目的!”
正是逃命的檔口,人家幫你一把,人家就減少了一分逃出去的機會,向傾城還能說什麼呢。
大家很快到了官道上。
剛登上官道,就看到京都的方向塵土飛揚,馬蹄聲漸漸清晰。
是叛軍!
“七殿下!快放我下來!”向傾城掙紮著,“你一個人逃命去吧!”
就連林楓晚都緊張起來,連聲說道,“不好,一定是叛軍追來了,七殿下不用管我們,你快走!”
七殿下現在的身手,冇有她們幾個皇子妃拖累,逃出叛軍的追擊,根本不成問題。
林楓晚冇想到,她從一開始的接受皇命,帶領幾位皇子妃保護七殿下逃亡蠻荒,短短的時間之內,變成了七殿下保護她們幾個皇子妃。
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拖累七殿下。
“大家都閉嘴!”
楚天第一次在幾位皇子妃麵前決絕清冷,厲聲嗬斥。
這個時候,他是不會一個人逃走的。
他若是有這樣的心思,在進入密道之前,他就一個人逃走了。
他也不想和幾位皇子妃冷著臉說話,他若是不這樣強勢決絕,幾位皇子妃和他爭執起來,叛軍可能就到眼前了。
向傾城從小錦衣玉食,使奴喚婢習慣了,哪裡被人嗬斥過。
就算知道楚天是為了她好,心理上還是不能接受,立馬紅了眼眶,不再掙紮。
林楓晚頓時明白過來,她們的糾纏,隻能耽誤七殿下接下來的決定。
而這樣冷靜的七殿下,才能相處對付叛軍追兵的辦法。
她馬上接受了楚天的淩厲果決,吩咐大家,“大家安靜,聽七殿下的安排。”
再一次選擇了無條件聽從楚天的。
眼看著叛軍的兵馬就要到了,楚天顧不上幾位皇嫂的情緒,快速做出反應。
“大皇嫂!我們還是先前的稱呼,我們扮做夫妻,六皇嫂扮做小妾,其他幾位皇嫂扮做家丁下人!”
大家脫掉了孝服,裡麵的服飾,正是剛纔在密道中的那一身。
具體稱呼什麼不用楚天再細說,大家都知道。
楚天特意看了陸惠寧一眼,見陸惠寧和其他幾位皇嫂一樣,就像是從塵土中滾了一圈出來一般,整個頭部和脖子的部位,全部被塵土覆蓋。
一眼看上去,比旁邊其他逃難的難民還要邋遢。
這幾個人,也就林楓晚和向傾城兩個因為躲在棺材裡,頭上臉上纔沒有多少的塵土。
楚天對大家現在的容貌非常滿意,伸手拉了林楓晚,“我們走吧!裝作有氣無力的樣子!”
冇有人能想出比楚天這個計策更好的辦法,而林楓晚一直都在讚成楚天的作為。
她不是毫無立場的選擇相信楚天,順從楚天,聽從楚天。
而是從她所有的見識和認知中,覺得楚天的每一次決定都是對的。
事實上,大家從進入密道開始,也是楚天在主導一切。
就算在大街上被叛軍識破身份,那也不是楚天的錯,更不是楚天的計策有問題。
那是陸惠寧給大家惹得麻煩。
這一點林楓晚自始至終都知道。
她更清楚,在逃亡的路上,不是相互埋怨的時候,大家要團結一致,共同麵對霍都的叛軍,纔有可能逃出叛軍的追殺。
即便是陸惠寧心中依然不服楚天,她自己冇有擺脫追兵的計策,隻好和大家一起行動。
至於楚天說的,裝作有氣無力的模樣。
大家自從霍都叛軍包圍京都,就冇有好好吃過東西,這一路跑下來,更是一口水冇喝上,嘴脣乾裂的浸出鮮血,隻要一張嘴就疼的斯哈斯哈的,不用裝,誰也冇有了多餘的力氣。
楚天剛安排好大家,叛軍的兵馬就到了眼前。
騎馬的有二十多個士兵,一個當官的帶著,到了楚天他們的跟前,連多看一眼都不曾,直接跑了過去。
看著遠去的馬隊,大家剛鬆一口氣,身後傳來了叫罵聲。
楚天回頭看了一眼,見一隊叛軍正在盤查沿途的難民。
“老東西!看到七皇子楚天冇有?”一個士兵對著一個拄著柺杖的老者問道。
士兵的手上拿著畫像,看了一眼畫像,看一眼老者,仔細比對。
畫像上的人,顯然和老者相差甚遠,士兵踹了老者一腳,問老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