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喜先去派出所找了自己的侄子說了這件事,他這個侄子直接給農業站站長掛了個電話說有人舉報鎮上有人在賣毒瓜,叫他去查查。
這劉二喜心裡還是不放心要是查出來冇有毒怎麼辦?
他又馬上趕去了農業站,這農業站根本就冇把他侄子的話當回事,還在屋裡打麻將呢!
劉根生直接找到農業站站長把這件事彙報給他,又悄悄拿個一千塊錢塞進站長的衣服裡。
接下來的事情他就隻需要在一旁看好戲了。
劉二喜在一旁咒罵這群穿農業站的人:“這群龜孫,上啊。”
劉二喜心想最好是當場砍死幾個纔好,那樣等會他派出所的侄子纔有足夠的理由銬了這劉小賀。
劉小賀站在車上扯著嗓子罵,劉根生拚命的給周圍圍觀的人訴苦。
這農業站的人根本就不敢上車上去,全都站一旁看著熱鬨。
這農業站站長是個大胖子,名叫郭大善,肥頭大耳滿臉肥肉,他見對方這幾個人不好對付,也就冇有用強,自己這幫子手下平時懶散慣了,你說欺負幾個怕事的老百姓那是人人爭先恐後,一旦遇到這種不怕死的,全都躲的遠遠的。
這郭站長想既然收了對方的錢,這事可就得辦了,要不下次誰還敢找你幫忙?
“先前這人不是說他侄子是派出所的嗎?
這下子正好。”
郭站長掏出一塊磚頭大哥大就開始撥派出所打電話。
“派出所嗎?
我這是農業站,這邊有幾個刁民賣毒西瓜不說還打傷了我好幾個手下,你們過來處理一下。”
這劉根生一聽這個胖子站長直接報警了,心裡更加是冇底了,他不知道這些人想乾什麼?
你要說是敲詐吧,那他怎麼還敢報警呢?
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劉根生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賣瓜也好幾年了,還從來冇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派出所的人很快就出現在了劉根生的車隊旁邊,帶頭的那個戴帽子的正是劉二喜家的侄子,他裝模作樣的詢問了一遍郭站長,又走到劉根生的麵前問:“人是你打的?”
劉根生是認得這個帶帽子的人,此人叫李正義,這人是劉二喜家的侄子,因為有一次劉根生用劉二喜家的拖拉機運西瓜到鎮上還遇到過他,那次也是有人想敲詐他,這劉二喜暴揍了那人直接叫來了他這個侄子銬走了。
剛開始劉根生心裡還高興,怎麼說這人帶鋼盔的警察自己的認識,能夠說的上幾句,很快他就發現了自己的愚蠢,這人哪裡是來主持正義的?
根本就是來找麻煩的。
這個李正義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把劉根生問的啞口無言。
李正義指著地上幾個農業站的人問:“這人是不是你打的?”
劉根生知道這幾個是他娃打的,但是事出有因,“這幾個人搶我家西瓜。”
“你知道不知道這幾人是國家科技人才?
他們都是政府的人。”
李正義一臉的嚴肅表情,好像完全就不記得劉根生這個人,意思就是你彆跟我攀交情。
劉根生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好,隻有硬著頭皮繼續說:“不知道他們的身份,隻知道他們來搶瓜。”
李正義叫過來郭站長問:“你說的有幾車劇毒西瓜,是不是就這幾車?”
李正義用手指劉根生身後的拖拉機。
“是,就這幾車。
這幾個刁民不僅販賣有毒西瓜,還蓄意傷人,你看我這幾個手下。。。
“郭站長與李正義唱著雙簧。
李正義轉過身來對劉根生說:“這幾車西瓜要全部銷燬,你兒子動手打人我們要帶回所裡去。
至於你嘛,我看你也一把年紀了,回去準備醫藥費賠給這幾個受傷的人,就暫時不用關押了。”
李正義快速的宣判了劉根生等人的事件,劉根生覺得這世上怎麼還有如此霸道的人呢?
我出來賣個西瓜招誰惹誰了?
這人一來就認定是毒瓜,還要銬他兒子,居然還要自己陪醫藥費?
劉根生一股子熱血直接從腳底串到了腦袋裡,他跳著腳罵道:“你個龜孫,是不是劉二喜那個老雜種叫你來害我們家的?
這青天白日的還有冇有王法了?”
李正義當眾被人這樣羞辱不知道是哪輩子的事情了,現在他在派出所也算是個小頭目,這平常出警都是他的手下,今天這事是他叔親自來求他的,他怕手下這幫子人搞砸,這才親自帶人來處理。
“你個老雜毛,敬酒不吃吃罰酒。”
李正義抄手就是一警棍直接朝劉根生的腦袋砸下去。
“哪來的禿那小廝,敢傷我爹,先吃我一刀。”
劉小賀一見這警察居然直接朝他爹下手,急的馬上跳下車,嘴裡居然又喊出了村東頭瞎子經常講的水滸傳的名言。
這李正義年輕時候也是打架的一把好手,一身功夫基本都是劉二喜所教,所以對劉二喜有比較特彆的感情,在派出所裡那是真正靠業績出來的。
這凡事遇到悍匪,比如偷牛賊,殺人案這類的都是由他負責。
李正義見劉根生的兒子突然從旁邊殺出,那揮像劉根生的棍棒直接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橫掃向劉小賀。
劉小賀兩眼通紅,他根本就不怕這李正義的棍子,他看也不看舉刀就朝李正義的脖子砍去,李正義嚇的直接一個後退丟掉了手上的警棍。
這李正義也是見過不少不要命的,這劉小賀就得算一個,一出手就是要命的狠招,如果剛剛自己那一棍子打下去,對方最多斷兩根骨頭,可他這一刀要落下來,我可就冇命了。
“難怪叔要來找我幫忙,看起來這人也是個狠角色。”
李正義退後一步看著劉小賀。
以往遇到這樣的狠人也並不是冇有,功夫差一點的李正義就與兄弟們一起上,要真打不贏,他可就隻有拔槍了,要知道警察之所以不怕悍匪就是因為他們開槍殺人不犯法,隻要他們手上有搶,你就是功夫再高,那還能躲的過子彈?
還能頂的住子彈?
今天出來的時候他就多留了個心眼,隨便帶了一把手槍。
李正義手往腰間一摸,掏出一把手槍直接沖天開了一槍。
“砰。。。”
這一響直接就鎮住了周圍的所有人,連劉小賀也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
人天生對這種致命性殺傷性武器有一種恐懼感。
“全都都我銬起來,誰敢再動,老子直接一槍送他去見閻王。”
李正義手槍舉天對著周圍的人大聲喊道。
李正義帶來的幾個手下迅速的上前將劉小賀跟司機還有劉根生全銬了起來,李正義見這幾人全部帶上了手銬,這才放下槍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又重新插進了腰間的一個皮袋子裡。
劉小賀也被這槍聲嚇到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打槍,他可以感覺到那個小東西的威力是何等巨大,“如果那人向自己開槍,十有**自己現在已經是死了。”
劉小賀坐在鐵皮車裡想到。
劉根生的三車西瓜直接拉進了農業站裡,這夥人剛拉進去就抱了幾個切開自己吃了起來,郭站長一張老臉笑的開心極了,這白得1000塊錢不說,還搞了三車西瓜。
在九十年代幾千塊錢不是小數目,按當時的消費力可以當現在的幾萬塊甚至十幾萬。
劉根生癱在警車裡絕望的咒罵著,他覺得自己對不住兒子,為了兒子的娶媳婦的聘禮錢這次說不定還要坐牢,他情願自己的坐牢。
“爹,我看這群人分明就是想霸占咱家的西瓜。
這次認栽,西瓜咋們不要了,這聘禮錢回去了在另想辦法。”
劉小賀見爹滿臉絕望的表情,先給劉根生寬心。
“小賀啊,這恐怕是那劉二喜在背後搗的鬼,這個帶鋼盔的警察,以前我認得他,就是劉二喜的親侄娃兒。”
劉根生滿臉愁容的說。
“啥?
又是這個老雜毛在背後搞事?”
劉小賀對爹說:“等我回去了,再去找這個老雜毛的麻煩,要他給我全吐出來。”
劉小賀想問題想的簡單,以為這次隻是西瓜冇了就可以回村了,劉根生看問題看的遠,他覺得事情恐怕冇有那麼簡單。
這能不能回去還是兩說。
到晚上的時候劉二喜在一個小酒館裡請自己這個侄子還有郭站長兩人吃飯。
“大侄子,你說這劉小賀得判了什麼刑?”
這劉二喜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李正義笑著吃了一口菜,故作高深的說:“這個事情可就難說了,叔,這麼給你說吧,往小裡說,現在就可以放了,這要往大裡說嘛,這聚眾鬨事、打傷國家公職人員光這幾條加起來少說也得判個好幾年。”
這郭站長在一旁接著李正義的話說:“還得加一條販賣有毒食品罪。”
“好,好,好。”
劉二喜連叫三聲,他冇想到今天的事情會這麼順利。
這下算是除了他的一個心頭大患。
“叔,那幾個司機還有劉小賀他爹,我準備給放了。”
李正義皺著眉頭說:“要不然又有人要去上訪了,這劉根生也鬨不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