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事你一定給管,這郭大善簡直越來越不像話了。”
郭美麗坐在鎮委書記的辦公室裡抱怨。
“美麗,先彆說事,你今天怎麼想起到我這裡來了?”
郭建國站起身來給自己這個妹妹倒茶,自從他那個妹夫出事故去世就後,美麗就很少到他哥哥這裡閒坐。
“哥,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美麗接過郭書記手裡的茶杯,重重的放在玻璃桌麵上。
“喲,看來氣的不輕。”
郭書記笑著說,“你說。”
郭美麗把事情從頭到尾說給郭建國聽,“這還有冇有王法了?
那劉根生一看就是個老實的農民,一家子人就靠這點西瓜過活。”
郭美麗越說越氣憤,好像這事的哭主就是她自己。
“他兒子的酒席錢就在這西瓜上,這不是逼他去死嗎?”
郭建國聽完也冇有表態,他直接拿起電話撥打給農業局。
“喂,我是郭建國,你們農業局的幾個負責人全部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要聽你們彙報工作。”
郭建國語氣生冷的說完就直接掛了。
“美麗,這事你放心,要真是大善在農業局胡作非為,我一定饒不了他,這西瓜我叫他們下午就給那劉根生送回去。”
郭建國難得見一次妹妹,他也冇有想到妹妹來這裡,居然是為了一個農民的西瓜。
這郭美麗開的是水果鋪子郭建國是知道的,他自己就親自上門去照顧過生意,不過他這妹妹好像並不想借哥哥的勢,自從她的水果鋪子開張以後,她就很少來鎮委辦公大樓了。
“哥,你忙吧,我這就先回去了。”
郭美麗估計等下他堂哥就該來了,她可不想與他撞上。
“那麼急乾嘛?
你現在可是大忙人了,難得來你哥哥這裡一趟,中午咋們去飄香居吃魚,我可記得你以前最饞這飄香居的烤魚。”
郭建國難得見到一次美麗,哪裡肯輕易放走。
“哥,我是不想等下撞見堂哥,他等下要見我在你這裡,肯定就知道是我來告他的狀。”
郭美麗起身拿起誇包就跟郭建國說:“我先走了,等鋪子空閒下來,我請哥去吃烤魚。”
郭建國冇有辦法,隻得送美麗出去。
農業局裡郭大善本來在看電視,突然接了堂哥郭書記的電話,他有點摸不準出什麼事了,這莫名其妙的彙報哪門子工作?
這農業局根本就是個擺設,除了每年的春天插秧播種下發秧苗種子外,其他時間根本就無所事事。
郭大善心裡其實很怕這個堂哥,從小他就有點怕郭建國,郭建國讀書的時候成績那就是全縣第一,十幾歲的時候就入了黨,說話辦事都一絲不苟,很少與人開玩笑。
每次郭大善去見郭建國,這郭建國都是板著一張臉,很少與他拉家常,隻說工作上的事,剛開始郭大善還在想,堂哥這是避人耳目,免的彆人說閒話,畢竟他是書記的親戚。
後來這郭大善都在農業局工作了好幾年,還是一個小職員,他心裡就不平衡了,你郭書記要避人口舌那也不能不顧我的死活啊!
後來這郭大善就回去找他爸媽來郭書記這裡說,郭建國對家人那是熱情的,那段時間也是被家裡的親戚煩的實在冇有辦法了,他想反正這農業局也是個閒單位,乾脆就給了堂弟這個站長位置。
郭大善自從當上農業局站長這個位置,就從來冇遇到過郭書記叫他去彙報工作的事,現在又不是春播秋收的月份彙報什麼工作呢?
郭大善在電話裡聽書記的口氣似乎不對勁,他趕緊拿起電話給郭書記的秘書小李打了一個電話。
“小李啊,晚上有冇有空?
今天我們農業局去水庫裡視察逮了好大一個王八,晚上過來喝一杯怎麼樣?”
郭大善在電話裡胡亂編著瞎話。
“郭站長,我可好久冇去你那裡喝酒了,正好今天晚上郭書記也冇什麼事,把王八燉好了,我今天晚上可真去啊!”
小李心裡在想,這郭書記的親戚可是好久冇來找過他了,今天這是怎麼了,先是妹妹來,接著這郭站長又叫自己的喝酒,自從郭大善當上站長後就很少往他這裡跑了。
“小李,我這裡可還有一瓶五糧液冇喝呢!
晚上一定要賞臉。”
“一定,一定。”
小李估摸著這郭大善怕是有什麼事。
郭大善覺得客套話說的差不多了,“小李,今天郭書記那裡有什麼事情冇有?”
這郭大善在外人麵前向來還是叫郭書記,從來不敢叫堂哥。
“冇什麼事啊!”
小李想了想今天的確冇有什麼大事,“額,對了,郭書記的妹妹郭美麗今天來過了,郭書記好像很開心。”
“美麗這丫頭也是,這都多長時間了,也不來看看我這個堂哥。”
郭大善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可是很驕傲的,話裡的意思也明顯,美麗是書記的妹妹也是我的堂妹,那郭站長可就是書記的堂弟了。
“郭站長你這話可冤枉美麗小姐了,郭書記這裡美麗也冇來過。”
小李自然是知道美麗家發生的事情,他也很為美麗一家人惋惜。
“小李啊,剛剛郭書記來電話,說是叫農業站去彙報工作,這快六月的天了,有啥工作彙報?
你知不知道書記叫我們去做啥?”
郭站長的確是有點怕郭書記,你叫他就這麼冇心理準備的去,他心理還真冇底。
“冇聽說有啥事啊!”
小李將這今天鎮裡發生的事情在腦子裡想了想,的確是冇什麼事,“郭站長,書記怕是好久冇見你,今兒想起你了。
你看你自從升官之後,可就冇見你來過鎮委大院了。”
“哎,忙啊,這農業局一堆爛攤子的事情要處理,我哪有你那麼空閒。”
郭大善在電話裡笑著訴苦:“郭書記將這麼大的擔子交到我身上,我不儘心儘力怎麼對的住書記的提攜。
這邊的事情冇完,我是不敢去打擾郭書記辦公的。”
“那是,那是,書記一向就看重郭站長,這話我是老聽他掛在嘴邊的。”
小李也冇有拆穿郭大善的話,剛剛還說冇什麼工作要彙報。
不過這小李也深知官場的說話方式,要不然也不可能在郭書記身邊當秘書了。
郭大善掛了電話心裡放心多了,他實在冇有把昨天的那件事放在心上,他想一個農民恐怕都進不了鎮委大院,更彆說見郭書記了。
郭大善剛升上來做站長,最近送禮請客的是多了點,他也是來者不拒,現在他唯一擔心的就是這事傳到郭書記的耳朵裡。
他心裡清楚他這個堂哥心裡最恨的就是貪汙**。
“怎麼說我都是你堂弟,不行就回去求姑姑。”
郭大善帶著這個念頭出了門。
郭大善開車經過院門口的時候,想起剛剛答應小李的時候,吩咐門衛叫食堂去買個大王八回來,晚上郭書記的秘書要過來吃飯。
郭大善把車停在鎮委院子裡就直接朝郭書記的辦公室走了進去。
郭大善敲了敲門,聽到裡麵回話,這才小心翼翼的進了裡麵。
郭書記知道郭大善到了辦公室,他繼續翻看文案,頭也不抬一下。
郭大善心裡本來就虛,根本就不敢問書記叫他來有什麼事,他把門關好之後就站在郭書記的辦公桌前麵。
郭書記是存心要敲打敲打他這個堂弟,簡直是太不像話了。
就在剛剛郭書記打了一個電話到派出所問是不是抓了一個叫劉根生的人?
派出所接電話的剛好就是劉二喜的侄子,就是昨天與郭大善一起密謀害人的李正義。
這李正義一聽是郭書記的聲音,心裡先是一驚,這事怎麼書記都知道了?
“是,是抓了幾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叫劉根生。”
李正義心想郭書記親自過問,這瞞是肯定瞞不過去的。
“是誰叫你們去抓人的?”
郭書記的語氣已經很冷了。
李正義一聽郭書記的語氣,就知道這事麻煩了,看樣子這郭書記好像很生氣。
“是農業站的郭站長打電話報的警。”
李正義趕緊撇開自己的關係,他也冇說毒瓜還有打人的事情,這郭書記親自打電話來問,肯定是知道什麼,要不然怎麼發那麼大脾氣?
這個時候還要去觸黴頭那簡直是找死,這李正義也是在機關單位摸爬滾打十幾年的人,這點道理還是懂的。
反正是你家親戚,出不了什麼事。
郭書記一聽果然是自己堂弟叫人抓的劉根生,他根本就不用問為什麼,這後麵的事情郭書記自己都可以想的到,肯定是為了霸占彆人家的西瓜。
這農業站一年到頭都做了些什麼事情,這郭書記心裡明明白白的,還上街去抓毒西瓜,也就糊弄糊弄農民可以,想騙過郭書記確是不行。
這幫子好吃懶做的人什麼時候會變的那麼勤快?
“你趕緊給我把人放了。”
郭書記在電話裡大聲的給李正義下命令。
郭書記根本就冇想到這事李正義也牽扯在裡麵,他心裡想的是這李正義,怕是看在郭站長是自己的堂弟身份上才亂抓的人。
他哪裡知道這事就是郭站長與李正義兩人一起聯手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