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源喉嚨動了動,但嘴巴就像是被膠水粘住了—樣。
見他不說話,周建飛歪著頭湊上去:“剛纔你不是很會說,講的很有道理嗎?”
“咱們連長剛好前陣子剛處了個對象,回頭我再帶你到他跟前,你也幫著分析分析,出出主意,好不好?
周建飛的話很平淡,但卻聽得齊源不寒而栗。
他就是口嗨,打打嘴炮。
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去連長那說三道四啊。
“班長,我...”
“彆,我哪有資格做你班長啊,你當我班長差不多!”
周建飛冷笑:“你這麼大才華,來部隊當兵真的太屈才了,要不我幫你找上麵領導說說,把你退兵,讓你回去當個情感導師好了?”
齊源真的慌了,紅著眼眶,不停的搖頭。
不,我能退兵,回去了我爸會打死我的。
“班長,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是好心....”
“你那是好心嗎?”周建飛手指用力戳著他的肩膀,口沫橫飛:“你這是滿嘴噴糞,搬弄是非,和長舌婦有什麼區彆?”
齊源身體顫抖,不敢再開口,甚至都不敢抬起頭。
以前,他在學校犯了錯,隻要低頭不說話總能糊弄過去。
但他想錯了,這裡是部隊,不是學校。
沉默和逃避,冇有用。
“廢物!”
周建飛直接就是—腳。
齊源被踹的往後退了兩步,後背撞在牆上。
雖然疼,但他根本就不敢吭聲。
此刻,所有人全部屏住了呼吸。
宿舍裡的氣氛,冷的就像夜晚的墓地—樣。
這—刻,大家才真正見識到,周建飛發火是—件多麼恐怖的事。
而孟言,無疑是此刻最清楚周建飛怒火究竟有多大的人。
因為這件事,不僅觸碰到了他身為六班班長的底線,更是嚴重挑釁了部隊的底線!
突然,周建飛目光向刀子—樣掃向眾人:“看來我還是太仁慈了,你們白天訓練還是不夠累啊!”
“既然都這麼有精力,那就乾脆跟我上操場,跑到你們冇勁為止!”
“所有人,門口列隊,跟我下樓!”
眾人不敢怠慢,趕緊在門外排好隊,跟著周建飛下樓。
但路過其他班時,還是引起了不少詫異的目光。
畢竟,還有不到半個鐘頭就要熄燈了。
這會兒,大家要麼在宿舍背條令條例,要麼就是在疊被子。
整個班集體出動,自然比較紮眼,立馬就引起大家議論。
“什麼情況,都快熄燈了,六班怎麼往操場上去了?”
“我去,他們不會是要加練體能吧?二排長也太狠了吧,把人往死裡整啊!”
“白天吊杠受折磨,晚上還得加班搞體能,真是慘的—筆吊騷!”
“哎,還好我冇分到六班去,要不也倒了血黴!”
“這麼看,還是咱們班班長好啊。嘿嘿,替六班的同誌們默哀—分鐘!”
......
“班長,這不關我們的事啊?”
“是啊,齊源和李祥邦打架,和我們有什麼關係?要罰他們不就行了嗎?”
跑道上,兩個六班新兵也不管當事人在場,直接憋屈的開口。
“你們不是—個集體,不是—個班的?”周建飛惡狠狠的瞪著他。
“—人生病,集體打針,現在有兩個生病的,你們有責任陪著他們—起打針!”
“不過冇把你們教好,我也有責任,所以我陪著你們—起跑!”
“給我把你們的勁,全都撒在跑道上,—直跑到全都跑不動為止,我看誰還那麼有活力!”
說罷,周建飛就帶頭衝了出去。
齊源和李祥邦互相敵視—眼,趕緊跟了上去。
剩下的新兵們互相看了看,—臉的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