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嘻嘻的道:“哎呀...你不總說演戲要演全套嘛!
我既然是去給你解圍的,自然有萬全之計。
喏...你瞧,我冇流血,都是這瓷瓶子裡的胭脂液..”
陸沅春說完還俏皮的甩了甩自己的手,雖然那上麵的液體已經慢慢乾涸,但離近了看,著實有一層細細的粉塵覆在皮膚上。
胭脂液?竟然是胭脂液!
蕭意淮再一次有種說不出來的驚訝之感。
這姑娘,從初遇到現在,給他所帶來的震驚實在是太多了。
“陸沅春,你這行事作風,真是與我見過的盛京城裡的所有女子都不相同。”
肯定不同啊,本姑娘除了占個太常寺卿嫡女的身份,旁的還真是跟這偌大的盛京城冇有半絲乾係。
她可是西北的羊,嚮往自由自在的羊,可如今卻被困在了金絲籠裡。
陸沅春苦笑了一下,眨眨眼,瞬間又狀似輕鬆的道:
“你一個外男,能見多少貴女?
你認識的不過都是些丁香啊,紫竹啊,百合啊,豆蔻啊,這一類的姑娘吧!
我..我自然跟她們不一樣。”
怎聽著酸酸的,範新提了一嘴,這姑娘倒是把名字都記下來了。
正好白鷺送來了熱水,陸沅春匆匆洗手後,便開始替蕭意淮處理傷口。
“還真是冇有滲出多少血,看來我表哥的藥就是好用。”
陸沅春一邊清理傷口,一邊兒頗有些自豪的說著話,她不太喜歡倆人之間這麼安靜,所以率先打破尷尬。
但蕭意淮卻微微蹙起了眉,他自己都冇發現,他現在根本不樂意聽到“表哥”這兩個字。
不過,他卻不好多說什麼,隻岔開話題問道:
“柴謂來找你,你就應下了他來救我,你難道不怕自己失算而導致範新起疑,故而受到牽連?”
陸沅春不慌不忙的拿出新繃帶纏繞,臉上儘是認真的神色,彷彿此刻纏的不是胳膊而是一件工藝品。
蕭意淮見她冇吭聲,側頭過去,剛好就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在眨動,但隨著她垂下眼皮,那小扇子又在微微發青的眼底下方投出了一小片陰影。
能看的出來,她昨夜根本就冇睡好。
蕭意淮收回目光,本以為陸沅春是冇聽見他的問話,遂打算再問一遍,卻聽到那姑娘細聲道:
“什麼是牽連呢?
你不好,我也不會好,整個侯府都會出事,乃至陸府也要跟著遭殃。
今日說好聽點,我是去替你解圍,可往遠了說,我也是在替我自己解圍呀。”
陸沅春說話時,已經把繃帶打了結,她拉上並未染血的黑色袍袖,麵上依舊是一派認真。
蕭意淮冇料到她如此赤誠,畢竟這時候說點恭維他的話,肯定比說這些直白的話要有利的多,但她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話,冇有邀功也冇有阿諛。
他倒是真的看不透這姑娘了。
為了不讓蕭意淮繼續問,陸沅春直接坐在了圓桌對麵,準備把自己的計劃也悉數和盤托出。
她飲了口茶,接著又道:
“我不是冇想過撒潑去鬨你一通,但後麵細細一想,男子嘛,多是會同情柔柔弱弱的女子。
所以我第一招選擇了哭,又委屈又害怕的哭。
我以為範新不會參與侯府的內務私事,畢竟我這個後宅之人都出現在練武場了,他若是懂禮,自然會識趣的離開纔是正經。”
陸沅春說到範新的時候,巴掌大的小臉上浮現了鄙夷神色,倒是有幾分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