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陸沅春一掌拍在桌麵上,人也立時站了起來,她寒光四射的眸子裡佈滿冷箭,恨不能齊齊飛出去,把這個王八羔子射成篩子。
可陸征卻不怕她這個爹不疼,丈夫也不愛的長姐,他冷哼一聲斜睨著陸沅春故意翻了個大白眼,諷刺十足的道:
“拍個桌子誰不會!
你要是有本事,你就捆住蕭將軍的心啊,這都成婚了人家還不是天天往瓊兮院跑!
陸沅春,你以為你是誰,還拍桌子...
喲喲喲...我好怕怕呀!”
陸征的話本來就是事實,但陸徹一心飽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而且青麓學院管理嚴格,自是冇有人敢在他麵前亂說,所以,他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
他聽過蕭意淮紈絝,時常混跡青樓的坊間流言,也親眼見過回門那天是長姐自己一個人回來的。
但今日看著姐姐滿臉帶笑的來見他,還說是蕭將軍允許的,他便以為,姐姐如今在侯府過得不錯。
卻原來,都是做戲哄他安心的麼?
陸徹眼眶有些發紅,一來是心疼陸沅春,二來是被陸征氣的。
如此大庭廣眾之下,他居然這般渾說,實在是太不尊重人了。
他猛然站了起來,不由分說的就衝出了茶樓,陸沅春也趕緊放下一顆銀裸子,緊跟著跑了出去。
在陸徹心裡,陸征可以欺負他、羞辱他,誰讓他是得寵的哥哥呢?
但,卻不能任由他欺負長姐,嫁入侯府也非她所願,怎可當眾揭她痛處!
陸徹咬著牙死死看向一副趾高氣揚的陸征,恨聲道:
“你給我長姐道歉!”
陸征蔑視的一笑:
“切!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居然敢讓我跟她道歉?
真是笑死個人!”
陸征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他此話說完後便翻著白眼大笑了起來。
可對麵的陸徹卻已經氣的整個人都在發抖,他往前一步,一把推在了陸征的肩頭,再次紅著眼厲聲吼道:
“陸征,我說!
你,馬上,給我長姐,道歉!”
陸徹一字一句的吼出,聲音裡都佈滿了難以忍受的憤怒。
陸征向來囂張慣了,在陸府裡他也時常陰陽怪氣的辱罵陸徹,尤其是他院試中榜還得了個第七的好名次,而他自己卻落了榜。
以往倆人都是童生,父親自然不覺得誰更優秀,但現在他還是童生,可陸徹卻已經變成了秀才。
打那以後,他更是討厭陸徹,時常藉機為難他,但即便如此,陸徹也都是默默忍受了下去,從不曾跟他嗆聲,更不存在動手的可能。
但今日,他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上手推人!
陸征自覺失了麵子,憤怒的擼起袖子就要朝著陸徹掄拳頭。
正在這時,一枚石子從陸沅春身後飛來,直直的砸在了陸征的胳膊肘上。
他被擊中,痛的一下子就彎著腰捂住了胳膊肘痛罵了起來:
“哪個雜碎砸我!”
白鷺和石榴同時走到陸沅春身後,石榴自是氣鼓鼓的瞪著陸征,覺得他就是個上不得檯麵的狗屎粑粑。
而白鷺手上卻還捏著石頭,她冷冷的盯著已經痛的麵色都跟著紅起來的陸征,嚴肅道:
“陸三公子,還望你自重!
我們侯府的少夫人豈容你隨意汙衊!
你說我們將軍不看重少夫人,但你可知道?侯府戒備森嚴,今日卻是我們將軍親口下的命令允許少夫人出門見陸五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