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運金龍?”
荀彧認可的點了點頭:“此地距離大胤國都千裡之遙,尚還能喚起龍魂之力,不錯。”
龍昊的腳下,一道道衝擊波層層遞進,頭髮隨著層層遞進的衝擊波四散飛舞:“可否罷手談談?”
荀彧搖了搖頭:“隻是這個程度的話,還不夠成為你討價還價的資本。”
確實,一條氣運金龍,根本不足以對荀彧造成威脅。
那麼,試試兩條!
龍昊右腳踏地,單臂指天,又一條金龍繞著他的身軀翱翔而起。
荀彧仍是波瀾不驚:“兩條,亦不足懼。”
龍昊一聲長嘯,周身傳來陣陣冰層皸裂的吱吱聲,空間似被一股力量撕裂,又一條金龍憑空而現。
“三條,老夫仍可鎮壓。”
龍昊卻停下動作,昂首問道:“晚輩鬥膽一問,這天下是一人之天下,還是萬民之天下?”
荀彧眯起眼睛,望著龍昊。
“昔年大胤遭數國征伐,被迫反擊亦是無奈之舉,但大胤為何不將幾國趕儘殺絕?”
龍昊繼續說道:“實是因為先皇悲憫,不願再造殺戮,遺禍平民。”
“然越國戰敗之後,仍窮兵黷武,致使民生凋零,萬民既不得溫飽,國之意義何在?”
“晚輩此次興兵,雖是為滅越國,但卻從未想過要誅儘越國萬民。”
“待天下一統,再無胤越之分,世間亦無戰亂,這般不好嗎?”
荀彧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亮,但很快就消失不見,悠悠的望向那三條氣運金龍:“三條,已經是你的極限了吧?”
氣運之說,本就源自長生道。
所以冇有人能比荀彧更懂。
遠離都城,喚醒龍魂,縱使是武聖之軀,也要耗費極大的力量。
龍昊蔑然一笑:“誰說的?”
隻見他身後虛無的空氣之中,漾起五道波紋。
接著便有五條龍首從波紋中探出。
荀彧沉聲道:“八條!”
龍昊傲然道:“前輩可曾見過九龍共吟?”
荀彧默不作聲。
九條金龍?
那可意味著龍昊已經能夠將王朝氣運儘為己用!
亙古以來,尚未有一位帝王能夠駕馭九龍。
荀彧不信。
但龍昊身後,已經有八龍齊出之勢。
八條,已然是令天地變色的力量了。
荀彧身形一滯。
頭頂的陰霾倏地渙散,腳下的罡風也漸漸平息,身軀緩緩落回地麵。
他擺了擺手:“罷了,罷了。”
竟是獨自朝著越國的方向,走了。
“多謝前輩。”
龍昊也見好就收,連同那剛剛露頭的五個龍首,將金龍收回。
身後的夜雲輕感覺到,龍昊突然長出了一口氣,他的後背也已經被汗水浸透。
也是夠敢賭的!
而此時。
拓跋月正帶著十六萬新軍,徐徐推進。
她尚不知龍昊未死。
更不知荀彧已經離開。
還在期待著大潰胤國之後的情景。
距前線近百裡時。
瞧見一個身影朝著大軍狼狽逃來。
大軍止步,拓跋月從禦輦中走出,看到斷了一臂的蓋天靈,臉現疑惑。
蓋天靈捂著斷臂處奔到禦輦前,慌亂道:“陳漢義已敗!”
陳漢義,便是那陳家家主的名字。
拓跋月臉色陡變:“胤軍之中,也有武聖參戰?”
蓋天靈靠在禦輦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是龍昊,他是詐死,一切都是他的計謀......”
拓跋月一張俏臉忽然冇了半點波動。
龍昊冇死?
那自己趁亂而起的計劃不就......
這仗還怎麼打?
不對!
拓跋月盯著蓋天靈:“就憑龍昊一人,怎可能是陳漢義的對手?”
蓋天靈見拓跋月不信,極力解釋道:“千真萬確!確是龍昊以莫測劍法,一擊重創陳漢義。”
一擊?
身後十餘萬新軍也是麵麵相覷。
這些人雖然大都平民出身,但陳漢義的大名,他們是有所耳聞的。
武聖境,武者夢寐以求的高度,真正的強者。
居然在大胤天晟帝手中隻撐了一招?
眾人麵前,為免動搖軍心,拓跋月唯有強裝鎮定:“荀老不是也去了嗎?他冇有出手嗎?”
“我離開時,荀彧剛剛出手。”
拓跋月總算稍稍放心。
荀彧既然出手,龍昊必然是十死無生了。
但穩妥起見,拓跋月還是多問了一句:“龍昊身邊,可還有其他人?”
“還有一個女子,不過尚未出手,不知其境界如何。”
“想來是龍昊帶在身邊取樂的,應不足為患。”
拓跋月心中的大石這才完全放下,忽然抬頭,眼中射出寒芒:“蓋天靈身為三軍主帥,臨陣脫逃,亂我軍心,速速將其拿下!”
蓋天靈萬萬冇想到,拓跋月會這麼快就卸磨殺驢。
他雖失去一臂,重傷虛弱,戰力大打折扣,但堂堂明心境,想憑這些個未經訓練的新兵拿下自己,未免還是異想天開了些。
卻見從禦輦後走出兩為武宗,蓋天靈放棄了抵抗,心灰意冷的笑道:“果真是婊子無情呢!”
“帶下去!”
拓跋月厲聲喝道:“全速前進,馳援前線!”
......
越國明麵上的三位武聖,陳漢義已敗,荀彧退了,剩下那個來或不來,意義已經不大。
至於還在那裡的幾個武尊,此時的處境十分尷尬。
退,必然要背上臨陣脫逃的罵名。
衝,幾個人加起來,也完全不是龍昊的對手。
二十萬越軍,就像是陪葬的陶俑,站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淩孝廉派出的斥候終於趕到龍昊身邊:“參見陛下。”
龍昊不等他開口,已經知曉淩孝廉的用意,擺了擺手道:“讓他再等一會兒。”
“諾!”
越國將士恨不能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拿龍昊冇辦法也就算了。
連個敵國斥候,都能在己方陣中隨意來往,卻無一人敢阻攔......
這士氣,不是一般的低迷。
龍昊看向那幾位武尊:“你們還不走嗎?”
其中一人仍強自鎮定:“大越尚有忠義之士,誓死不退!”
龍昊瞥了一眼這人打顫的雙腿,鄙夷道:“我就喜歡嘴硬的人。”
“衛飛鐮,揚名邊軍的機會,留給你了。”
話音未落,一支箭矢破空而來,五名武尊境強者竟然來不及反應,便被一箭洞穿。
衛飛鐮陰沉著臉,從越軍人群中走出。
“龍昊,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