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也不禁暗暗讚歎。
單純從相貌來說,這女子的確是到了驚為天人的地步。
隻是她表情清冷孤傲,如同一座化不開的冰山一般,即便是一個側影,都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冷感覺,令丁浩覺得不太舒服。
這少女,便是那英俊少年郎口中叫做李伊若的表妹吧。
她身邊跟隨著兩個身穿輕甲的侍女,神色同樣冰冷淩厲。
丁浩隨意看了幾眼,發現這些人所騎的馬匹,皆是毛髮漆黑如墨,兩米多高,四肢強健蒼勁,形如猛獸一般,正是號稱半妖之馬的墨雲獅子獸,據說具有妖獸血統,可日行五千,夜行千五,神駿非凡,一匹就值千金。
而他們身上所穿之鎧甲,皆是妖獸皮打造,極為名貴輕便,更在鋼甲之上。
可見這群人來曆不凡,絕對是大勢力出身。
丁浩不願意多惹麻煩,遠遠走開,不願意和這樣一群人有什麼交集。
叫做陳五的武士,很快就搭建好了簡易帳篷。
一眾彪悍的武士,在洗劍池邊上開過造飯,洗劍池邊一片喧嘩之聲。
過了片刻,異變再生。
遠處山路上竟然又是一片滾雷般的馬蹄之聲轟然響起,聲勢還在英俊少年郎一行人之上。
片刻之後,漫天塵土飛揚,就見樹林中又衝出一隊聲勢浩大的騎士隊伍。
這一撥人馬,清一色白甲白馬,如同一團白雪翻滾而來,疾馳如風,轉眼之間,也來到了洗劍池旁邊。
為首也是一個少年,身形強壯,方麵大耳,眉目如刀,氣勢驚人,白甲白披風,黑髮如瀑一般在風中亂舞,雙目中吞吐精芒,腰間繫著長劍,極為瀟灑強悍。
這壯碩犀利少年,勒馬大喝,一眼掃過池邊眾人,看到那白裙角色少女時,眼睛一亮,旋即對著那粉麵英俊少年郎哈哈大笑道:“想不到,竟然被夕陽鎮的膽小鬼們搶到了前麵,李殘陽,昨日在荒野中遇到凶獸的時候,你他媽的跑的可真比兔子還要快!”
“少爺我要趕時間來問劍宗,自然冇有時間和那群畜生週週旋。”
粉麵少年李殘陽冷哼道:“倒是你青陽鎮少主蕭承宣,為了逞能,非要和一群畜生死鬥,我看你的侍衛少了六個,隻怕是戰死了吧?嘿嘿,為了自己一個人的爽快,不顧侍衛的死活,這種愚蠢的事情,我李殘陽還真的乾不出來!”
“你……”壯碩少年蕭承宣怒目。
這兩支團隊似乎之前遇到過,但是彼此之間關係也不怎麼融洽,應該爆發過小衝突。
而且聽他們的語氣,估計是遠方人類聚居鎮的大家子弟,專程前來問劍宗拜師學藝,兩方的侍衛們大多都是武徒境的武士,兩個少年還有那少女,功底不錯,大約在準武徒境境界。
雙方似乎是耗上了。
蕭承宣冷冷一笑,吩咐侍衛們也在洗劍池邊上搭建簡易帳篷,停留下來,隔著十多米的距離,彼此之間雖未有直接的衝突,但是言語挑釁是少不了的。
丁浩不想和這群人有什麼交集,遠遠地坐在洗劍池邊上,鏽劍橫在膝上,抓緊時間修煉,引動體內的玄氣,不斷滋潤溫養肉身。
那名叫李伊若的容貌秀美驚人的少女,似乎是有潔癖一般,在兩個女武士裝扮的侍女的陪伴下,來到洗劍池邊,打水清洗,然後很快就換了一套.緊身的潔白色武士裝衣服,挽起褲腿,在池邊嬉戲玩鬨起來。
這少女羊脂玉一般精巧白皙的赤腳,秀氣的腳趾塗染著嬌豔的紅色豆蔻,兩截白生生的小腿,當真是美麗無比,驚心動魄,遠遠看一眼就讓人心驚肉跳、麵紅耳赤。
雙方的武士,包括李殘陽和蕭承宣兩個少年在內,都會時不時偷偷瞄幾眼。
眾人都被這美麗無暇的少女所打動。
隻有丁浩坐在遠處,緊閉雙目,凝神運氣,恍若未聞未見。
他雖然是一身布衣,但是身上隱隱有一種淡泊出塵、飄飄欲仙的氣息,顯得極為俊逸。
李伊若很快也注意到了丁浩,
當然,這個驕傲的小天鵝,隻是輕輕一瞥,美麗的嘴角就劃出了高傲不屑的弧度。
像是這樣特立獨行想要引起自己注意的傢夥,她過去見到過的實在是太多了,這樣的行為,在李伊若的眼裡更加可笑幼稚,她纔不會因為一些無聊的好奇心,去屈尊關注這樣一個穿著窮酸、冇有什麼前途的窮小子。
隨著時間流逝,日到中午,太陽越來越毒辣。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彆多。
不知道何時,遠處的樹林邊的大陸上,竟然出現了一團奇怪的黑影,緩慢地朝這邊靠近。
那是一個瘦弱踉蹌的身影,似乎是已經快逃脫力,跌跌撞撞極為緩慢但是卻堅定地朝著洗劍池的方向走來。
稍微近了一點之後,才能看清,原來這身影是一個大約十四歲左右的瘦弱少年。
他身上的粗布衣服已經破破爛爛,被荊棘劃成了條狀,裸露在外麵的肌膚沾滿了汙垢,沁出了血跡,一片烏黑,頭髮像是茅草一樣亂糟糟地結在一起,過於瘦弱的胳膊和小腿裸露在外,黝黑的皮膚表麵,佈滿了各種細碎的傷痕。
這神秘少年背上揹著一個竹筐。
筐子上麵蓋著一塊破布,也不知道裡麵裝著什麼,看起來頗為沉重。
他的腳步踉蹌,赤腳,神智似乎已經有點兒模糊了,走出搖搖晃晃,踩著滾燙的沙石,一步一步像是揹負著一座巨山一般。唯有亂髮掩蓋之下露出的一雙眸子,明亮如同暗夜星辰,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魅力,彷彿讓一看,就會心碎陶醉。
“水……水……”
看到洗劍池,這黝黑少年精神一振,加快了腳步,跌跌撞撞地衝過來。
等好不容易到了池邊的時候,他顯然已經用儘了全身的力量,小心翼翼地將筐子卸下來放在池邊,想要跪在地上雙手掬起清澈的池水,一不小心,噗通一聲,整個人都栽進了淺水水草之中,也顧不上爬起來,就這樣躺在水裡,大口大口貪婪地喝著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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