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明嬈多年嬌憨天真的形象維持得很不錯,見丫鬟們已投來異樣目光,她強忍下嫉妒,擠出一個笑:“怎麼會呢?我隻是為二姐姐開心而已。姐姐知道的,我一向隻愛些花花草草小動物,不愛這些金啊玉啊之類的俗物……”
蔣明嬌哎呀一聲,大喜過望道:“我就知道妹妹一向嬌憨天真不愛這些俗物,所以特地在太後麵前,替你拒了那一個金鑲玉的紅寶石鐲子呢。”
那鸚鵡高聲歌唱:“拒了鐲子拒了鐲子。”
“什麼?”蔣明嬈聲音陡然提高八度,“金鑲玉的紅寶石鐲子?”
那得值多少錢啊!她心疼得彷彿被生生剜掉了一大塊肉。
天殺的蔣明嬌居然替她拒了。
蔣明嬌詫異道:“咦,四妹妹你是不是病了?怎麼臉色這麼……綠呢?”
蔣明嬈生生忍下了一口老血,好容易才擠出了一個笑:“冇事,我隻是被二姐姐待我的心感動了。”
“四妹妹不必客氣,大家姐妹一場,都是應該的。”蔣明嬌笑眯眯地出了一口惡氣,繼續‘唉聲歎氣’道,“可說一千道一萬,聖旨不可違。為了闔府的安危,我也隻好嫁了。”
見蔣明嬌竟下定了決心,蔣明嬈真急了:“可二姐姐,您的那海棠信箋呢?你難道、難道不是已經有了心儀的人了嗎?”
蔣明嬌陡然變色:“四妹妹,你在說什麼?什麼海棠信箋,女子清白不可汙衊的,你莫不是昏了頭,在這裡滿口胡言?”
蔣明嬈呆了。
她不明白為什麼陸輕舟昨天還說蔣明嬌對他死心塌地的,今天卻變了副麵目。
蔣明嬌趁勢疾言厲色道:“若四妹妹還要這般胡言亂語,我今天必要拉四妹妹去見一見祖母。讓她老人家斷一斷公道,評一評理!”
這計策是與母親一起商議的。冇有切實證據,蔣明嬈哪兒敢現在打草驚蛇。
她立刻就軟了聲:“姐姐,你就當我胡說好了。”
蔣明嬌這才鬆了臉色。
蔣明嬈趁機告辭。她要回去告訴母親這件事,好好商量下一步怎麼辦!
剛走到門口,她想起了什麼,扭頭咬牙道:“二姐姐這鸚鵡嘴巴太伶俐了些,恐怕得仔細管教才行。”
她今天居然被一隻鸚鵡羞辱了好幾回!
蔣明嬌笑眯眯道:“四妹妹說得對。”
蔣明嬈滿意走出廳堂,就聽見背後傳來蔣明嬌的聲音:“白朮,給鸚鵡今天多加點西域來的瓜子,我四妹妹都說它聰明呢。”
蔣明嬈氣得腳下一頓,險些被門檻絆了一跤。
她纔不是誇那小畜生!
蔣明嬈一走,廳堂裡頓時安靜下來。
蔣明婉無奈道:“嬌嬌,四妹妹年紀小不懂事,你又何必專門氣她。”
蔣明嬌伸手握住了蔣明婉的手,嚴肅道:“長姐,事關嬌嬌的終身大事。嬌嬌求你幫一個忙。”
上輩子她雖然撞牆拒婚,卻未對事情造成多大影響。
真正將她和陸輕舟綁在一起的,是今天晚上由三房上下與陸輕舟導演的一場捉姦大戲。
她喝了蔣明嬈的一杯茶,一整晚不省人事。醒來後,她才知道,當夜府中‘正好’來了一夥江洋大盜,流竄到她房裡正欲圖謀不軌,被人抓了個正著。
她從此清白被毀,名聲掃地。
但陸輕舟‘深情不悔’,仍拯救她於火海與她訂了親。她感激涕零,從此對陸輕舟死心塌地。
這輩子,她絕不要事情重演。
蔣明婉聽了她的吩咐,遲疑道:“嬌嬌,你是說三房要害你,你要躲過這一場無妄之災?”
“不。”蔣明嬌露出一個冰冷的微笑,聲音輕而肅殺,“我不僅要躲災,更要三房作繭自縛自取滅亡!”
否則她剛纔為何要特意激怒蔣明嬈?
隻是不知,蔣明嬈得知自己與‘風*流’表哥定親後,會是什麼表情?
一定很精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