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謝祈安點點頭,拿起勺子嚐了一口粥,而一旁的薑拂容一直觀察著他的神色。
“味道怎麼樣?”
謝祈安:“還行,味道雖談不上上乘,用來果腹還是可以的。”
呃……
薑拂容有些尷尬的開口:“隻能勉強用來果腹嗎?”
謝祈安見她神情有異,便問了句:“這碗粥……有什麼問題嗎?”
薑拂容訕訕笑了下,她忙活許久做出來的粥顯然味道不怎麼樣,還在思索著要不要說粥是自己做的。
恰巧夏芝打了水送過來,看出了自家夫人糾結的問題,便替夫人說了出來。
“夫人,水打來了,您一直忙著熬粥,竟連臉上沾了灰都冇發現呢。”
熬粥?
謝祈安看了眼桌上擺放著的粥,意識到了什麼,猛然抬頭看向薑拂容。
語氣裡帶著幾分不可置信:“這粥……是你做的?”
薑拂容瞪了夏芝一眼,尷尬開口:“嗯……確實是我做的,不過這是我第一次下廚,想必味道差了些,你還是吩咐廚房那邊做些新的送過來吧。”
謝祈安心中又驚又喜,著急解釋起來:“不,這粥味道很好,剛纔是我吃的太急了纔會……”
但他這番說辭卻多了幾分欲蓋彌彰。
薑拂容自己先嚐了一口,嗯,味道確實也不算太差,不過似乎……糊了?
“粥糊了,還是讓廚房……”
“不必。”
謝祈安接過夏芝打來的水,又將帕子打濕走了過去,看著女子如花貓一般的臉,忍俊不禁。
薑拂容輕哼出聲:“你笑什麼?”
謝祈安壓了壓嘴角:“不笑了。”
小花貓,,
“臉臟了,我幫你擦擦。”
明明就是笑了,哼……薑拂容一張小臉氣鼓鼓的瞪著他。
謝祈安卻覺得此時的薑拂容可愛極了,拿著帕子的手都不免放柔了幾分。
“好了, 我們用膳吧。”
謝祈安又坐了回去,重新拿起了碗勺。
“唉……等等,”薑拂容製止他繼續吃糊了的粥:“這粥糊了,還是等廚房送新的早膳過來吧。”
謝祈安應了聲:“好。”
嘴上說著好,吃粥的速度卻不停,甚至還將薑拂容麵前的粥拿了過去。
薑拂容愣愣看著他:“謝祈安,你……”
謝祈安麵上帶笑:“這兩碗粥都歸我了,你等會兒吧,等著廚房那邊送過來。”
薑拂容:“可這粥明明是糊的,你大可不必為了安慰我,去吃這糊了的粥。”
“不,”謝祈安搖了搖頭:“雖然這粥確實有些糊了,但它於我而言,卻是其他吃食不能代替的。
今日早膳,我就吃這兩碗粥了。”
末了,又補了句:“謝謝你,辛苦了。”
薑拂容表示不能理解:“不就兩碗糊了的粥嗎,為何要說‘不能代替’呢?”
謝祈安卻埋頭吃著粥,隻在心裡默默答道:‘因為,這是他的妻子第一次下廚,親自為他做的啊,其他吃食自然是代替不了的。’
不一會兒,廚房那邊也送了吃食過來,薑拂容吃著精緻的早膳,眼看著謝祈安吃完了一碗粥,又要拿起另一碗粥,便製止了他。
“等等,謝祈安,這粥彆再吃了,吃點其他的吧。”
謝祈安搖搖頭:“不了,粥很好,我就想吃粥。”
薑拂容:“為什麼啊?不過是一碗糊了的粥而已呀。”
謝祈安下意識開口:“因為粥是容容為我做的啊。”
話剛說出口,謝祈安忽的怔住,猛然抬頭看向對麵的人。
麵上帶上了罕見的慌張。
他忘不了不久前,他喚薑拂容的名字時,薑拂容厭惡的看著他,一字一句警告他:不準再喚她的名字時的模樣。
不過這次,想象中的厭惡的聲音冇有響起,對麵的女子隻是笑著問他:“就因為粥是我做的,你就覺得它味道不錯?”
心下驚疑未定,謝祈安隻是愣愣的點點頭。
“如果有其他女子為你做比這兩碗粥好吃上許多倍的吃食呢?”
謝祈安下意識開口回答她:“旁的女子做的,不管是什麼,自然都比不上……容容做的。”
‘容容’兩字,他是試探著說出口的。
但顯然,薑拂容並不反感他這般稱呼她。
“莫不是為了哄我開心,才這般說的吧?”
“自然不是,我對你不會說謊。”
此時的謝祈安眼神灼灼的盯著她,弄的薑拂容有些臉熱:“咳咳……那個,還是先吃東西吧。”
謝祈安沉默著,悶頭吃完了兩碗粥,見薑拂容也放下了碗筷,還是問出了讓他忐忑不已的話。
“容容?”
薑拂容:“嗯?”
謝祈安:“我可以這般叫你嗎?”
薑拂容:“自然可以啊。”
容容是她的閨名,現下他們二人是夫妻,他喚她的閨名不是很正常嗎??
況且,薑拂容記得,謝祈安在很久之前就喚過自己的閨名了,那時的他可冇有像現在這般詢問過自己,反而還會逗弄她呢?
用過早膳後,謝祈安有事要處理,便去了軍營,薑拂容則是去到了清竹院,又埋頭紮進了《奇聞異誌》書海中。
“咦……謝祈安平日也喜歡看這些書嗎?”
在放置《奇聞異誌》幾冊書的那一層書架上,還有幾卷類似《奇聞異誌》的書卷、還有一些話本子、以及一些收錄了時聞趣事的書籍。
很難想象,堂堂統領一支精悍軍隊的將軍,私下裡竟愛好看這些書籍。
薑拂容隨手一翻,她總覺得那些話本子的內容,似乎更適合女子看呢。
謝祈安午時便回府了,一回到府中,看到薑拂容窩在書房中,嘴角不自覺勾了勾。
以至於整整一天,他都跟著薑拂容在書房中窩著。
次日,府上收到了薑汀蘭著人送來的帖子。
是喬鶴被調度回京,喬府要小辦場宴會,請薑拂容夫婦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