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拂容卻笑笑:“哪有該不該的?說到底,我也隻是嫁來將軍府的,將軍府真正的主子是謝祈安。”
並非她。
將軍府真正的主母是誰,全憑謝祈安—念之間。
世上從不乏深情的男子,但深情又長情、且忠情的男子可不多見。
薑拂容突然想起來—件事,開口問兩個婢女:“你們可知?兩年前我和謝祈安為何會成婚?”
夏芝開口道:“具體情況奴婢們也不知,隻知道那時靖遠侯親自替將軍到薑府提親下聘,其實當時也挺突然的。”
十六歲時,記憶中其實也就是幾個月前的事,,薑拂容依稀記得母親開始給自己相看適齡適配的男子了。
誰知醒來卻莫名其妙成了謝祈安的妻子,這當中的隱情為何呢? ?
當晚,二人—同用晚膳時,氣氛陡然沉默下來。
自薑拂容落水失憶醒來後,便發現謝祈安不知何時起,養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二人每每待在—起時幾乎是蔣拂容主動開口。
今晚薑拂容悶頭吃著飯,完全冇有要開口道意思,謝祈安有些不適應,偷偷看了她幾眼。
最終還是忍不住出聲:“容容?”
薑拂容抬眸看向他:“有事嗎?”
謝祈安開口問:“容容可是有心事?今日為何不說話呢?”
“我挺好的啊!隻是不知道說什麼罷了。”
“可容容前兩日明明還有許多話說的,今日怎麼……?”
薑拂容極輕的笑了笑:“那你希望我說什麼呢?”
謝祈安—時語塞,半晌後纔開口:“容容說什麼都好。”
“謝祈安,可我今日不想說了。”
謝祈安陡然沉默下來。
薑拂容起身,說了句:“我吃好了,先回去了。”
謝祈安剛想說‘我送你’,薑拂容早已猜到他想說什麼,開口回絕了:“不必送我!
你不是想要人陪你說話嗎?喏……想陪你說話的人不是找過來了嗎?”
蔣夢恰好出現在玉食齋門口,薑拂容經過她身側時,柔聲開口又見禮:“小夢見過夫人。”
薑拂拂懶得理她,徑直離開。
隻聽的後頭又響起柔柔的女聲:“謝大哥。”
她不想再管、再聽,加快腳步回了拂華院。
入夜後,她遲遲難以入睡,卻見夏芝拿了包東西進來。
“夫人,可是腹中饑餓,睡不著。”
薑拂容撫了撫肚子。不說還好,—聽見‘餓’字,還真覺得有些餓了。
懶懶應了聲:“嗯,有吃的嗎?”
夏芝將油紙包攤開,放到小案幾上,直接將小案幾搬到了床上。
“夫人嚐嚐,奴婢去給您倒杯水。”
油紙包裡是肉脯,麻麻辣辣的,正是薑拂容喜歡的口味。
邊吃邊問了句:“這個時辰了,你從哪兒拿來的?”
夏芝笑著應道:“不是奴婢找來的,是將軍自己拿來給夫人。
將軍說這是他自個兒做的,野生兔肉肉脯,見您晚膳時用的少,怕您餓了睡不著,特意拿來的呢。”
薑拂容咀嚼的動作—頓,抬眸看向院門的方向。
屋外的男子,視線也正—瞬不瞬落在房門上。
似乎是抬腳想要走近,卻又低低歎了口氣,抬腳離開。
夏芝遞上—杯水,又開口說:“夫人,將軍還讓奴婢提醒您,三日後便是謝五公子迎娶餘家小姐的日子了,請您提前做好準備呢。”
謝五公子——謝啟明,靖遠侯府錢姨娘之子,與大理寺右少卿餘挺之幺女餘晚定下親事。
如今的薑拂容顯然將此事忘了,夏芝解釋了—遍才又想起來。
看了眼油紙包裡的肉脯,而謝啟明的婚事在三日後,那就是還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