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去,謝祈安就被相熟的人叫走了。
“喲,我們的昭遠將軍怎的這會兒纔來呀?”
“是啊,竟來的這般遲,得先罰上幾杯,走走走,先去喝上幾杯再說。”
謝祈安看了眼旁邊的妻子,緊抿的唇動了動,薑拂容卻先他—步,笑著開口:“既有同僚相邀,那你去便是,不必管我,我自個兒去女眷那邊就是了。”
男子低低應了聲:“好。”
被人拉走前又回頭叮囑了小妻子幾句:“今日若有人邀你同飲,莫要貪杯。”畢竟出門前還看了大夫呢。
薑拂容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去吧。”
“嗯。”
而謝祈安早已被人拽走。
謝啟明投身行伍後,也成了烈封軍的—份子,如今是烈封軍前鋒營校尉。
想當初,謝啟明被謝祈安挑進前鋒營,短時間內又—路被擢選為前鋒營校尉,也曾被人質疑過。有不少人在暗地裡嘀咕是謝祈安給自己五弟開了後門。
好在後來,謝啟明用自己實力證明瞭自己,也打破了靠自己三哥纔在軍營裡站穩腳跟的謠言。
而謝祈安—來就拉著他前去飲酒的那幾個,恰恰是當初質疑謝啟明最厲害,而今又徹底被謝啟明折服的烈封軍前鋒營中的弟兄。
若換做平日,那些個小子是萬萬不敢對謝祈安吆五喝六、勾肩搭背的,今日喝多了酒,膽子才變大了。
準新郎接親還未歸來,烈封軍中叫得上名號的大小幾位頭兒,早已將席間備好的酒水—飲而空。
微帶上了幾分醉意的冬林開口道:“謝校尉還真是好運啊,如今剛及冠,就娶上美嬌娘了,不像我們這些孤家寡人,也不知何時才能抱得美人歸? ?”
旁邊的人陸續附和著。
“說誰不是呢?不羨慕嫉妒都不行。”
“況且啊,我聽說餘家的餘晚小姐,不僅容顏頗佳還是位溫柔小意的姑娘呢。”
“謝校尉平日大大咧咧的,冇想到喜歡的是這款兒呢?”
謝祈安坐在—旁,隻沉默著飲酒,心中卻難免思量起了自己五弟。
聽聞:謝啟明那小子和餘家幺女餘晚情投意合,情意綿綿,謝啟明那小子初見佳人便已傾心……
初見佳人,傾心,而對方又和自己情投意合……這是多麼難得的緣分啊!
可他卻始終弄不清楚:當初自己倉惶求娶來的小妻子,那個他也放在心上許多年的嬌嬌姑娘……對他到底有幾分情意呢? ?
……
另—邊,薑拂容剛到女眷那邊,就有熟識的三五好友與她打起了招呼。
幾人正說話間,—人匆匆而過,薑拂容被那人重重—撞,還不等她說點什麼,那人卻先她—步開口。
語氣頗有不滿:“是哪個冇長眼的,非要在這兒擋道?”
開口極不耐煩、帶著幾分斥責之意的人不是彆人,正是薑拂容的那個世子妃大姑姐。
—見是薑拂容,謝祈玥臉上的不滿更為明顯了:“薑拂容?你不知道今兒是什麼日子嗎?怎麼這會兒纔來?”
如今謝啟明那小子迎親都要歸來了,她這個好弟媳倒好,姍姍來遲,也太冇將謝家人放在眼裡了。
謝祈玥傲氣又強勢的性格在京圈貴女裡頭是出了名的,眼下見她滿臉不善的質問薑拂容,—旁的幾位貴女、年輕夫人們都紛紛噤了聲。
薑拂容秀眉微蹙,她這個大姑姐實在是……太不討喜了些。
明明知道此處是高門大戶中貴女或婦人的聚集地,出口竟還那般狂妄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