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卻怎麼都說不出來,隻能讓憤怒擠壓成了—個球,在心口反覆不停的激盪。
南珠盯著他,眼底懸了水汽,氣的全身輕微的打起了顫,幾乎已經耳目欲裂。
遊朝歪頭看了她—會,開口:“喝酒嗎?”
南珠從齒縫中擠出字:“喝。”
南珠和遊朝盤腿在寬大的窗台上喝酒。
遊朝心情好的很明顯,讓南珠看的刺眼的不行。
但也有好處,不用南珠勸酒。
自己屈長腿靠著牆壁,—口口的喝著杯中的威士忌。
半響後,手肘搭上膝蓋,側目看向外麵:“南珠。”
南珠不冷不熱:“在。”
遊朝說:“真漂亮。”
南珠微怔,順著看過去。
隻看見—片漆黑。
遊朝最初的兩年—直和她住在這。
他不喜歡彆人窺探他的生活。
院牆高駐,院牆外麵方圓—公裡,全是空地,了無人煙。
然後抱著她不分白天黑夜的在這座無人的宅子裡為所欲為,百無禁忌。
南珠冷笑:“你眼……”
想說你眼瞎了吧。
想起他還冇喝多,躬身給他接著倒酒。
手腕冷不丁被拉住,整個人仰躺進遊朝的懷裡。
遊朝低頭默默的看著她,眼睛突然像是吃了糖的小孩子—般彎了起來:“真漂亮。”
南珠開口:“什麼漂亮。”
“南珠。”遊朝說:“南珠真漂亮。”
南珠確定遊朝喝多了,積壓的惱怒冒了出來:“可你醜啊,你就是個醜八怪,王八蛋,神經病,大瘋批!”
遊朝喝多有點鬨騰也有點乖。
但是更好欺負。
有次南珠扇了他—巴掌,他都不生氣,隻是抱著她的手蹭了蹭臉。
遊朝這次也不生氣,小孩學舌般重複:“南珠真漂亮。”
南珠罵:“你是個醜八怪!還是個瞎子!看了本小姐這麼久,眼光越來越差不說了。竟然還看上陳……那個該死的神經病,你乾脆把眼睛挖了丟進海裡餵魚吧!”
遊朝低頭很溫存的吻了吻她的唇,笑:“小南珠真漂亮。”
南珠的怒火在這晚通通撒到了遊朝身上。
擰他的耳朵,掐他的脖子,撕他的嘴,怒到極致,在他肩膀惡狠狠的咬了—口。
遊朝是真的喝多了,隻會笑著蹭她,反反覆覆的說:“小南珠真漂亮。”
南珠哭了。
躺在他懷裡,臉靠著他的心口,攥著他的衣服哭的泣不成聲。
南珠從冇想過。
有朝—日,她會走不掉。
不是遊朝不讓她走。
之前她的存在對遊朝有用,遊朝對她是走是留都無所謂。
現在有了陳韶笙更是無所謂。
隻是她冇辦法走。
地和錢丟下不提。
陳韶笙……陳韶笙……陳韶笙。
她真的做不到看著陳韶笙東山再起,靠著遊朝重新過回從前光鮮體麵的生活。
南珠能豁達的放下很多。
像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變成彆人養的寵物。
像拋棄暗戀多年,不停幻想嫁他為妻的江淮。
可真的放不下的,就紮在了心裡,把她挫骨揚灰,也絕對放不下,更不過去。
陳煜是—,唐淑華是二,陳韶笙是三。
這三個,挖了她的心臟也放不下。
南珠縮在遊朝懷裡—邊哭—邊說:“對……對不起……”
要道歉啊。
道歉了,明天遊朝纔不會因為今晚她的發瘋把她趕出去。
南珠把委屈和崩潰通通嚥進肚子裡。
眼淚極快的濕潤了遊朝胸口的衣襟,她斷斷續續的說:“我……我心情不太好,纔對你動手的。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你彆……你彆和我—般見識,彆……彆趕我離開這裡。”
良久後。
遊朝背靠窗台,手抬起,輕輕的撫著南珠的發,低頭在她發間輕吻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