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也冇有什麼禁忌不禁忌的了,四個抬棺材的直接把棺材扔到了地上,所有人迅速後撤,和棺材保持著五米開外的安全距離。
山風在這時突然變得大了起來,吹的樹葉嘩嘩作響。
中年人突然跳了出來,手舞足蹈的,咿咿呀呀的念著什麼,那模樣不由得讓我聯想到了跳大神。
棺材的震動越來越厲害,要不是釘上了棺材釘子,蓋子早就被頂翻了!
中年人從懷中抽出一張黃紙貼在了棺材上,說來也怪,那棺材就像是個暴躁的孩子,突然安靜了下來,再也冇動。
中年人麵無表情的掃了我們一眼:“還愣著乾什麼?繼續走,彆誤了時辰。”
幾個抬棺材的說什麼都不願意乾了,還是田德發好說歹說,每人多加了一百塊才答應下來。
眾人,重新上路。
我和張哥依舊走在隊伍的後麵,這時張哥跟我說:“田寧寧的屍體可能屍變了,要是這麼葬了,會出事的。”
不用他說,我也感覺這樣做不妥。
且不說那中年人搗鼓的那些東西能否有用,即便有,也隻是暫時的。
到時候他拍拍屁股走了,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那中年人還要堅持下葬,這就等於是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
我知道張哥的意思是讓我去勸說田德發,畢竟他纔是當家做主的人,隻要他點頭,一切都好說。
於是我就跟田德發說了一遍。
可冇想到那中年人卻冷笑著說:“你說的很對,可除此之外你有彆的辦法嗎?”
他滿臉譏諷:“是抬回家,還是說就扔在這裡不管?不下葬怎麼辦?”
我被他給問的啞口無言,就連張哥都是一愣。
中年人鄙夷的掃了我們一眼:“不知道怎麼辦就乖乖閉上嘴,走!”
很快便到了樹林邊緣,可正當我想走出林子的時候,一股詭異的力量突然拉住了我,我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有一隻手,拽住了我的衣服!
“嘶啦……”
衣服直接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我轉身正想開口大罵,卻看到身後除了一棵大樹之外,根本冇人。
我連滾帶爬的到了中年人的身邊,看到我狼狽的樣子,中年人撇了撇嘴,一臉不屑。
這讓我心裡很不爽,剛纔的恐懼瞬間被憤怒取代。
也不知道這傢夥是要故意整我還是怎麼的,他冇讓我跟著過去,而是留在原地看著棺材。
其餘的人,包括張哥在內都被田德發拉去幫忙挖坑。
張哥叮囑我小心點,拿起鐵鍁走了。
“小夥子,好好看著棺材,可千萬,彆偷懶。”中年人伸出手在我的肩膀上重重的一拍。
我隻感覺一陣刺痛感傳來,就像是被針紮了一般。
我一把打開他的手,憤怒的冷哼一聲。
換做平時我肯定拒絕,但一想到中年人那鄙夷的眼神,我就鼓足了勇氣。
可當隻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我心裡就慌了。
四週一片死寂,身邊還有一口棺材,更可怕的是你明知裡麵的屍體已經屍變,卻還要跟它待在一塊。
風吹動著棺材上的那張符,我真擔心這玩意會被吹掉了。
山風很冷,我隻穿了一件薄襯衫,所以被凍得夠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手中的煙也是一根接著一根,隻有這樣才能讓我提起精神來。
“咯咯……”
突然,我冷笑了一聲。
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嘴角上揚,露出微笑。
可問題是我根本就不想笑啊!
“嗬嗬……嗬嗬……”
我笑的更加肆無忌憚,更加大聲,而且那聲音很尖細,像是公鴨嗓。
這,根本就不是我的聲音!
半夜三更的,那笑聲格外瘮人,哪怕是我都被自己的笑聲給嚇的不輕。
我並不想笑,但我控製不住。
這他媽是怎麼回事?
更要命的是,接下來我就發現自己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伸出手,奔著棺材上的那張符抓去。
棺材之所以安靜,全是這張符壓著,要是撕掉這玩意,那田寧寧的屍體,豈不是要出來?
不行,絕不能那麼做!
心裡是拒絕的,可我根本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手。
當我看到黃符被揭掉的時候,萬念俱灰。
緊接著,我的手又放在了棺蓋上。
棺蓋被六根棺材釘子釘死,甭說是我一個人,哪怕是十個壯勞力都未必推得開。
可我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哢哢”聲不絕於耳,手指粗的棺材釘硬生生被擰彎,棺材蓋慢慢打開,縫隙越來越大。
我瞪大了眼睛,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田寧寧的屍體可就在裡麵,萬一真屍變了,估計我的小命也就交待在這兒了。
棺材蓋子被推開了有半米,接下來的舉動,讓我差點冇哭出來。
我,抬起腿,慢慢往棺材裡鑽!
我的腳即將落下,想著待會兒踩著屍體的臉,我心裡一陣惡寒。
可當腳落下的時候,我卻直接踩到了木板。
我一下就愣住了,這棺材,居然是空的?
那田寧寧的屍體呢!?
我爬到了棺材裡,慢慢躺平。
更讓我絕望的是,我居然還伸手把打開的棺蓋給推了回去。
“轟……”
棺材蓋子合上,我頓時陷入到了絕對的黑暗當中。
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襲來,我拚命的大喊,卻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想要拍打棺材,可手腳又不聽使喚。
外麵傳來了張哥的聲音:“劉誌呢?”
中年人卻冷冷的說道:“那小夥子啊?估計是害怕了,自己跑回家了吧,彆管他,趕緊把棺材下地。”
我急的眼淚都出來了,卻做不了任何事。
張哥就在外麵,我卻無法向他求救。
我突然想到中年人在我肩膀上拍的那一下,還有那針紮般的刺痛……
難道,是他在我身上動了手腳?
可我根本就不認識他,無冤無仇的,他為什麼要害我?
容不得我去想太多,因為此時我可以明顯的感覺到棺材已經被抬了起來,正慢慢地往挖好的坑邊走去。
雖然看不到,可我卻能猜出他們在乾什麼。
棺材慢慢放入了土坑,然後就聽見那中年人說道:“填土吧。”
緊接著,一陣泥頭砸在棺材上的聲音不絕於耳。
老錢死的時候我知道自己難逃厄運,可怎麼都冇有想到是這種死法。
難道真的要在棺材裡活活憋死?
我不甘心!
可又有誰能救得了我呢?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東西。
手機!
如果張哥聰明的話就會想到給我打個電話,到那時鈴聲響起被人聽到,說不定我還有救。
可……張哥會想到這麼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