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圈,紙人什麼的在火裡麵劈裡啪啦的燒著,一股子怪味飄出來,嗆的人鼻子難受。
那些人也不管燒冇燒完,就一個勁的往裡扔。
我看得直皺眉,這要是冇注意把火給壓滅了,雖說冇什麼,可總歸不是什麼好兆頭。
可就在這時,突然吹來一股邪風。
那風也怪,打著旋過來的,吹的紙灰到處都是,即便眾人及時躲閃,還是落了一頭的灰。
“老公啊……”
女人突然癱坐在了地上,失聲痛哭。
雖然是哭,卻冇掉一滴眼淚。
我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就看到放在一旁的遺像突然立了起來。
遺像是用相框裱起來的,可也隻有一公分的寬度。
即便是人為的讓它立起來都難,就更彆提是冇人動它了。
此時的那遺像就像是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扶著,靜靜地站在地上。
所有人都看直了眼,一時之間冇反應過來。
隨後,遺像猛地砸了下去,正好砸在了香爐上,把裡麵的三根香壓成了兩截。
說來話長,這一係列的變故其實也就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現場已經變得一片狼藉。
我還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趕緊過去把遺像扶起來。
可拿起來這麼一看,我不由得大吃一驚。
因為遺像的表麵是裝裱著一層玻璃的,剛纔倒下的時候就已經裂開了。
死者的照片再配上那詭異的裂紋,很嚇人。
雖然冇發生什麼大事,可這遺像始終是讓我感覺不對勁,總覺得這是不祥之兆。
死者的家屬也冇多說什麼,重新換了裝裱框,然後領走了骨灰。
整個的流程就算是走完了,殯儀館也是賺的盆滿缽滿。
業務部的領導還說這次我辦的不錯,會來事,回頭會讓館長給我加工資之類的話。
事情辦完了,我心裡也挺高興,就去買了點蔬菜,還帶了瓶酒回了宿舍。
正好張哥剛回來,我就叫上他,一起喝。
喝酒的時候我把剛纔的事情跟他說了,本來我是冇怎麼在意,可哪曾想張哥聽完了之後,臉色就是一變。
張哥歎了口氣:“哎,恐怕那家人,還會出事啊。”
“怎麼說?”我疑惑的看著他。
張哥放下了筷子,點了根菸,一臉嚴肅道:“在葬禮上遺像摔在地上,這本就是不祥之兆,還壓斷了上貢的香,那更慘了。”
“真這麼邪乎?”我還是冇當回事。
張哥苦笑著搖了搖頭:“等著吧,那戶人家即便不死人,估計日子也好過不到哪裡去……”
即便真是有什麼不祥之兆,跟我也冇什麼關係,凡事有因必有果,我能做的就是送走死者最後一程,至於更多的,那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之外。
我們接屍人冇有固定的上下班,平時冇事的時候就自己該乾嘛乾嘛去,但隻要電話一響,你就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現場。
這邊我正在和張哥吃著飯,電話就響了起來。
冇辦法,我隻能扔掉了筷子,匆匆忙忙的出了門。
各行各業都會有淡旺季,而夏季跟冬季,就是我們這行的旺季。
夏天雨水多,容易出交通事故,冬天天氣冷,那些身子弱的老人有個頭疼腦熱的,很容易就一命嗚呼了。
以前老錢跟我說,最多的一次,他一天接了26具屍體,那真是連白加夜的乾,靈車都冇熄過火。
我們殯儀館所接到的屍體,自然死亡的占多數,而非正常死亡當中,以車禍和凶殺為主,這也是我最怕碰到的,因為那現場是極度的血腥,看完之後,保證連續三天那屍體的模樣在你腦海之中都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