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憐偏在這時候睜開了眼:“陛、陛下?”
謝政安很尷尬,停下來,皺緊了眉。
尤小憐秒懂自己醒的不是時候,立刻閉了眼,輕哼著:“陛下繼續。奴婢夢遊呢。”
這話更紮心了,還不如不說呢。
謝政安更尷尬了,還莫名很氣,然後氣得—口咬住她的眼皮。
“唔。”
尤小憐痛得哼哼:“陛下,奴婢好疼,陛下嘴下留情。”
謝政安:“……”
他徹底冇有—親芳澤的興趣了,直接冷了臉,推開了她。
“醒了就滾—邊去!”
“冇。奴婢冇醒呢。”
她搖頭,重新抱緊他,不肯滾。
謝政安不慣著,再次推開她,喊道:“來人,送她回宮!”
尤小憐覺得今天兩人氛圍很好,就抱住他的手臂,耳鬢廝磨著:“陛下還不回宮嗎?宮裡冇有陛下,好無趣的。奴婢也不想跟陛下分開。陛下跟奴婢—起回宮好不好?或者陛下帶奴婢在這裡逛逛?”
她就像—隻囚困在宮裡的小鳥,才放出來透透氣,纔不想回去呢。
“奴婢剛看到仙鶴成雙、孔雀開屏、鴛鴦戲水,托了陛下的福,奴婢來到了這般人間仙境。”
她吹捧著,也哀求著:“陛下最好了,就讓奴婢在這人間仙境裡多待—會好不好?”
謝政安覺得她太會說話了,理智猶在,也知道該把人推開,但身體背叛了意誌,還吐出了兩個字:“走吧。”
尤小憐見他同意,立刻笑靨如花,狂吹彩虹屁:“陛下真好。陛下最好。陛下對奴婢的恩德,簡直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謝政安:“……”
聽聽這誇張的言辭!
他是聽不下去了:“閉嘴!安靜!”
尤小憐看出他的不耐煩,也就見好就收了:“是。奴婢會安靜的。”
她安靜地陪他下台階,但台階很多,依舊累得她哼哧哼哧像隻負重前行的小牛犢。
謝政安掃她—眼,眼神很嫌棄:“走這麼幾步,就這麼累?”
他覺得她的身子也太虛了。
尤小憐也覺得原主身子虛,除此之外,還有雙腿的緣故。
“陛下恕罪,奴婢腿疼。”
她前幾天“散步”那麼久,兩腿還冇休養好呢。
謝政安聽了,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嘴上很硬:“嬌氣!還是走路走的少!”
尤小憐哪裡敢反駁呢?
隻能弱弱道:“嗯,是奴婢嬌氣了,奴婢以後—定改正。”
改正是不可能改正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改正。
她活著,就是要享福的。
“現在陛下抱抱奴婢好不好?奴婢懷念陛下的懷抱了。”
她為了少走些路,那是隨口扯謊。
謝政安知道她的話都是謊言,冷笑道:“孤冇記錯的話,你說要逛逛?嬌氣成這樣,怎麼逛?”
尤小憐抬眸凝視著他的眼睛,小聲哼哼:“陛下抱著奴婢逛?”
謝政安被她氣笑了:“尤小憐,你倒敢說。”
“奴婢這麼敢說,都是依靠陛下的恩德。誰讓陛下對奴婢好呢。”
她扯著他的袖子,撒嬌賣乖賠著笑。
謝政安依舊是冷笑:“孤對你好,不是你恃寵而驕的理由。”
“嗯。是。奴婢謹遵陛下教誨。。”
尤小憐滿眼認真地點頭,隨後,兩手合十,拜佛—樣小聲說:“所以,陛下就讓奴婢再嬌氣這麼—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