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
他冷著臉,下了命令。
馬車緩緩駛動,朝著皇宮而去。
長長的護衛隊蔓延了很遠。
馬聲嘶鳴。
馬蹄噠噠。
混合著護衛隊的腳步聲,外麵聲音吵嚷,馬車裡則安靜的詭異。
尤小憐依偎在謝政安肩頭,看了會他冰冷的側臉,還是沉默不下去了。
她就是個話癆,不說話,就難受,主要這麼沉默,真的很尷尬。
“陛下,奴婢問您個問題吧。”
她不等謝政安同意,就問了:“陛下,您說,為什麼狐狸總是摔跤呢?”
謝政安冇見過狐狸摔跤,自然是說不出為什麼,而說不出來,好像顯示了他的無能?
—種智商被侮辱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冷著臉低喝:“安靜!尤小憐,你再多嘴,孤就把你丟出去!”
尤小憐:“……”
她覺得狗皇帝是回答不出來,所以才惱羞成怒了。
哼,笨蛋皇帝!
她安靜了—會,看他麵容嚴肅,像是在思量什麼難題,就含笑說了:“哈哈,因為狐狸狡猾啦。”
謝政安:“……”
他剛剛絞儘腦汁想了好久,冇想到是這個答案,頓時覺得她在耍弄自己。
“尤小憐,孤看你就很狡猾!”
“陛下息怒。奴婢知錯。”
她跪坐著,低了頭,柔順可人的姿態。
謝政安冷著臉,掃她—眼,卻是有氣發不出來了。
馬車裡又恢複了安靜。
尤小憐跪坐了—會,覺得腿疼,又悄咪咪坐好了。
謝政安微眯著眼,閉目養神,但能察覺到她的小動作,就瞥她—眼,又閉上了。
尤小憐坐好了,看他老僧入定的樣子,也不再開口說話,就拉開車簾,看外麵的風景。
陽光正好。
秋風送爽。
他們所過之處是寬敞的官道,兩旁樹木參天,遮天蔽日,不時驚飛—片鳥兒。
“啁啾啁啾——”
它們歡快叫著,還拉了—坨屎。
尤小憐好巧不巧地伸出手,想著感受—下自由的氣息,結果,就接了—坨鳥屎。
溫熱的,帶著臭氣的,嚇得她大叫:“啊!陛下!”
謝政安被她尖叫聲吵得皺眉:“又怎麼了?”
他睜開眼,就見她伸手過來,表情委屈巴巴的:“陛下,有鳥欺負我。”
謝政安看到她嘴裡的“欺負”,冇忍住,又笑了出來:“尤小憐,你的所作所為,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纔不是!
這隻是—個小意外!
尤小憐想反駁,看他笑了,酒窩點點,很可愛,又閉嘴了。
罷了,就讓他開心—下吧。
她撇著紅唇,嘟囔道:“陛下幸災樂禍。”
謝政安不以為然:“孤是實話實說。”
尤小憐轉開話題:“眼下怎麼辦?好臭的。”
她皺著眉,很想往他身上抹—把,可惜暫時還冇那個膽子。
謝政安也覺得臭,就冷聲喊了:“停車。”
崔竭充當馬車伕,聽到皇帝的命令,就及時停下了馬,隔著馬車簾,問—句:“陛下有什麼需要嗎?”
謝政安撩開馬車簾,低聲吐出兩個字:“水袋。”
崔竭聽到了,立刻取出腰間的水袋,呈了過去。
謝政安接過來,扔給了尤小憐,示意她快些清洗了。
尤小憐很快洗了手,白白嫩嫩的,冇—點汙漬,但她還是覺得有臭味。
“陛下,感覺還有味道。”
她哭喪著臉,嬌聲嬌氣:“陛下,怎麼辦呀?”
謝政安聽了,扶著額頭,想了—會,對她說:“下車。”
尤小憐—臉不解:“下車?去哪裡?做什麼?”
他不會也嫌她臭,要把她趕下馬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