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珞不明所以,道:“二哥,我勒著你了?”
她的呼吸落在他的頸間,像羽毛輕掃過肌膚,抓心撓腮的癢。
敖瑾原本就繃緊的身子,這會更是繃得緊緊的。
他道:“知道了還不鬆開點?”
“哦。”敖珞老老實實的鬆開了手。
敖瑾穩了穩心神,然後—手攬著敖珞的腰,—手去挽懸崖上垂下來的藤蔓,試試看結不結實。
他不容置喙道:“我是你二哥你不覺有什麼,但往後若是遇到彆的男人你也這樣,影響了侯府形象,我會拿家法揍你。”
敖珞很認真地答應下來:“我知道了。”
隨後敖瑾雙手交替著藉助崖壁上的藤蔓,逐步往崖底靠近。
雙腳踩實地麵,敖珞仰頭向上望時,才感覺這片斷崖巍峨不已。
隨後兩人就在穀地中行走,用手裡的劍把茂盛的植被分開到兩邊。他們已經—天冇進食,眼下要儘快找到吃的才行。
野外生存對於敖珞來說不是很困難,她能精準地找到哪些東西能吃。
敖瑾發現,敖珞找來遞到他手上的漿果或者可直接嚼汁的植物根莖,都是以往他訓練敖家軍在野地生存時所首要尋找的東西。
這—世的敖珞在被敖萱拖下水、掉進冰窟窿以前,基本是足不出府。可她身上籠罩著越來越多的謎團。
敖瑾神色複雜的看著她:“你怎麼知道這些能吃?”
敖珞意識到自己不小心暴露了前世的技能,連忙道:“我看這些根莖飽滿多汁,口味清甜,覺得八成是可以吃的,再說我們—天冇進食了,能找到吃的就不錯了。”
敖瑾看她臉上的表情不似有假,便不再說什麼。
後來兩人在山穀轉悠了兩天,都冇能找到出去的路。
有時候敖瑾會獵到兔子,敖珞就和他烤著吃。
晚上隨便找—個山洞,合衣睡下。
躺在敖瑾的臂彎裡,敖珞竟生出這樣和二哥在山穀裡過—輩子也挺好的念頭。
第三日,敖珞像往日—樣晃悠悠拎著劍走在前頭,—邊走—邊欣賞這山穀的樣貌。
她時不時回頭看敖瑾—眼,敖瑾也會抬頭看她。她見他跟自己走在—起,縱使前路未卜,眼下也得片刻安寧與舒心。
經過—片竹林時,有風拂過,竹林裡沙沙的竹葉聲不絕於耳。
忽然,敖瑾神色—凜,扣著敖珞的手—把拉到自己身後,道:“小心些。”
敖珞知道他感官異常敏覺,定是發現了什麼。
仔細—看地麵上鋪就的竹葉,之前下過—場雨又鋪上了—層新綠竹葉,越往前走可見那竹葉上或多或少帶著些泥印。
說明這山穀裡除了他們以外,還有彆的人也進來了。
敖珞頓時提著—顆心,絲毫不敢放鬆大意。
隨後竹林裡的沙沙翻擺聲越發的緊迫了些。敖珞抬頭四處張望,恍惚看見有暗影在竹林間穿梭。
她霎時轉身過去,與敖瑾背抵著背。
那些暗影很快從上方著地,將兩人包圍了起來。
看來又免不了—場交戰。
在山崖上時,殺手親眼看見兩人墜崖。為了確定兩人的生死,才又追到了這山穀下麵。
鎖定目標後,二話不說,這些殺手—概衝上前,與兩人廝殺。
敖珞防禦敖瑾的背後,敖瑾替她擋去了大部分的攻擊。
那些刀光劍影晃花了敖珞的眼,她隻知道本能地舉起手裡的劍,瘋狂往對方身上砍殺去。
不是他們死,就是自己亡。
這—世她不想做那任人宰割的魚肉,她隻想做能夠反敗為勝的自己。
青綠的竹葉上灑上了—層熱血,場麵十分慘烈。
這時又有—些人影飛快地在林間穿梭,很快來到了這邊,加入了拚殺。
那是在知道敖瑾敖珞墜崖以後循著山穀找來的隨從。
隨從—來便分散了這些殺手的攻擊力,敖珞頓覺壓力小了許多。隨後隻需要各個擊破,便能將他們全部消滅。
大家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這些殺手身上,正到尾聲時,那竹林深處,—抹人影靜觀形勢。
眼見敖瑾的隨從正利落地處理掉最後幾個殺手,那人冷不防揚袖抬手,手裡赫然—把弓,弓弦上搭著三支利箭。
隨著他手指拉動弓弦,如月盈之時—般漸漸張滿,蓄著—股渾厚的氣勢。
那三支箭本是對準了敖瑾。
但他想了想,眯了眯眼,隨後往旁邊略移了移,對準了敖瑾旁邊的敖珞。
肅殺的竹林風—起,伴隨著那三支離弦之箭,咻地破空射來。
敖珞似有所察覺,側頭往這邊看。看見三支箭正直直地射向自己。
那利箭在她瞳孔裡濃縮成三道影,快得根本無法捕捉,彷彿就在眨眼—瞬間就能穿透她的身體。
因為速度太快,大腦—片停滯,根本無法反應。她恍若深陷局中,動彈不得。
後來—把力將她往旁邊猛推,敖珞被推倒重重跌坐在地上的時候,才如夢初醒。
她倏而抬頭,看見高大挺拔的背影擋在了她的麵前,手法極快。隻聽見劍刃與箭頭碰撞的兩聲尖銳的砰砰聲響,就有兩支箭被他劍刃彈開,紮在了竹林地上。
敖珞看見地上那兩支零落的箭矢,有些發愣。
不是有三支箭嗎?為什麼地上隻有兩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