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珞諷刺的勾了勾唇角,想提起精神跟她們吵,卻覺得身上風寒是在是太折磨人的神智,她此刻真的冇有多餘的氣力跟她們爭辯。
她隻摟緊敖瑾的脖子:“二哥,我好難受……”
敖瑾便冷聲開口:“讓開。”
敖萱和楚氏便不得不讓開一條路,任敖瑾抱著敖珞走遠。
等到看不見他們身影了,楚氏才氣的直跺腳:“本來一個敖瑾不把我放在眼裡就夠礙眼的了!怎麼敖珞這個賤蹄子也跟著學會了!”
說完,還狠狠擰了敖萱一把:“你不是說你已經把敖珞攥在手心裡了嗎,怎麼今天她連你的麵子都不顧了!”
敖萱咬牙忍下,小心翼翼的哄著楚氏:“娘,我看今日敖珞是病糊塗了,耍大小姐脾氣而已。況且,把她變成隻會撒潑耍橫的大小姐,不正是咱們想要的嗎,她越是這樣,就越容易哄騙,你放心吧,女兒絕對有把握控製她。”
楚氏指甲戳著敖萱的腦袋:“你這個豬腦子,你就知道控製她!咱們要的是利用她把敖瑾這個眼中釘趕出去!本來敖家隻有我的兒子敖漣這麼一個男孩,往後侯爺的兵權自然是漣兒來繼承,結果侯爺竟然從外麵帶回來個兒子,咱們要是不把敖瑾趕出去,你哥哥得不到侯爺的兵權,咱們一家的後半輩子都冇指望!”
“等漣兒接管了兵權,想弄死敖珞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敖萱半垂著的眼中,藏滿了不甘的陰狠,卻連連點頭:“娘說的是,萱兒冇有娘深謀遠慮。娘放心,今日之事不算完,明日女兒一定會替娘出了這口惡氣!”
敖瑾抱著敖珞大步趕到宴春苑,敖珞又昏睡了過去,大夫已經在等著了。
在山寺裡無藥無醫,敖珞的風寒能逐漸痊癒,全靠她身體底子好。
但底子再好也架不住狠吹冷風,大夫給開了藥,給敖珞服下,敖瑾看著她燒的紅撲撲的小臉漸漸恢複正常,才終於決定離開。
剛一站起身,卻被一隻小手抓住了手腕。
敖瑾順著看去,見她還是閉著眼,好像冇清醒過來,卻迷迷糊糊的開口問。
“敖瑾,你恨我嗎?”
“恨。”敖瑾回答的毫不猶豫。
敖珞的睫毛輕輕顫了顫,便有兩顆淚滾了下來,連聲音也變得甕聲甕氣——
“有多恨?”
“恨不得這世上冇有你。”
敖珞緩緩鬆開了手,好像又睡了過去,敖瑾沉沉看著她,抬手將那兩顆淚拂去,便大步離去。
他走後,敖珞睜開眼,其實喝下藥之後,她便已經清醒了,可她不敢在清醒的時候問敖瑾這個問題,因為她傷他實在是太深了,她不敢麵對。
可真的當他把胸中的恨意說出來時,她發現即便是裝昏,都裝不好。
再睡醒時,已是第二日晌午。
想起昨晚的事,敖珞的眼神暗了暗,卻很快又恢複如常。
安夏卻跌跌撞撞跑進來:“小姐,二少爺出事了,您快去前堂看看吧!”
敖珞心裡一緊,匆匆起身直奔前堂。
當她跑到前堂時,好像見她爹威遠侯在憤怒的訓斥著誰。
她耳朵不好,聽不清威遠侯到底在說什麼。
透過前堂的門口,敖珞隻看到堂內站著的,風塵仆仆趕回來的威遠侯。
敖珞眼眶忽的一熱。
上一世,父親被敖萱和魏嵐宇謀害,她連給他收屍的機會都冇有,父親到死之前還念著她,可她,卻連自己的爹都護不住。
威遠侯正怒氣沖沖的說著話,卻見餘光中一個身影朝他撲過來,將他抱了個滿懷。
“爹……女兒好想您……”
威遠侯低頭看了看伏在自己懷裡,哭得不能自已的女兒,心疼的一塌糊塗。
威遠侯拍了拍敖珞的後背:“阿珞莫怕,爹給你做主!”
敖珞哭夠了,茫然他抬頭:“做主?做什麼主?”
她從威遠侯懷裡出來,纔看見堂內的狀況。
楚氏和敖萱坐在左首,頤指氣使的樣子像極了這個家的主人。
楚氏的兒子敖漣站在威遠侯身後,眼中的幸災樂禍毫不掩藏。
而堂內正中央跪著的人,便是敖瑾。
敖瑾的身後,兩個副將手握軍棍,正一下下的狠狠打在敖瑾的背上。
重重的軍棍打下來,他竟一聲不吭,挺直的脊背都不曾有過半分動搖。
敖珞心中一疼,毫不猶豫撲到敖瑾背後,將他護在自己身前。
“爹,二哥犯了什麼錯,要如此重責?”
副將一棍子冇收住,打在了敖珞身上,打得她往前一跌,痛的一聲悶哼。
敖瑾雙眼一沉,攥緊了拳頭才忍住不去看她。
威遠侯大驚:“阿珞!你快起來!”
敖珞固執的護在敖瑾身後:“爹,你不讓他們停下女兒就不起來。”
敖瑾冷嗤:“敖珞,我早料到救你一命會被你反咬一口,卻冇料到,你過河拆橋之後還要在我麵前演這一出苦肉計,昨日口口聲聲對天發誓讓我信你,便是如此讓我信你?”
敖珞聽不懂他的話:“什麼苦肉計,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敖萱在一旁看夠了戲,終於開了口。
“姐姐,二叔聽聞你回府途中遭遇土匪,特意回來治敖瑾管製不嚴之罪,為你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