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一聲十分憤怒且歇斯底裡的吼叫,在靈堂內響起。
駱家的家仆紛紛站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喘!他們從來冇見過家主這麼狂躁!
這時候走到最後麵的王捕頭見狀,一腳踹到了那個剛剛開口的道士屁股上,將其踹翻在地。
連忙揮手,讓手下的捕快將其架走!
鬨事的人都被帶走了,留下了滿地的狼藉,還有損壞的供台。
駱員外胸口起伏,大口喘息著,不斷平複自己的情緒。
他四顧環視了一圈,整個靈堂糟亂的模樣映入眼簾,整個人就像是垮了一樣,挺拔的身軀一下子就彎了下去。
隨後所有的家丁奴仆子嗣,在他揮手下,都撤出了靈堂。
就連靈堂外的大門,他也在外來賓客詫異的目光下,關了起來,拒絕彆人的悼念。
他將自己封閉在這陰冷的靈堂之中。
在餘白的注視下,這位駱員外穿著淩亂的衣服,披頭散髮的跪坐在損壞的供桌前,一點一點撿起散落在周圍的水果,將其擺放在供盤上。
他麵露委屈,嘴角忍不住的不斷向頸部抽搐。
慢慢的抽出一根香來,帶著哭腔說道:
“閨女啊,爹冇有保護好你!”
“是爹冇用!爹冇用啊!”
“偌大個家,上上下下百十號人,都和爹一樣懦弱,不敢出頭,都是個縮頭王八!”
“我不該凶你!我不該說那些話!我真是畜生!!!”
一聲聲清脆的拍打聲響起,餘白望著那張帶有威勢的臉,出現了一個一個醒目的紅手印。
幾分鐘後,傷心欲絕的駱員外走到了靈棺前,望著躺在裡麵的女兒,他滿懷淚水的眼裡泛起希望,他嘴角蠕動:
“閨女啊!快些醒來吧!爹還想拉著你的手,再去那杏園,摘一把杏。”
“到時候,你再纏著我餵你。”
“卻不想到,爹餵你吃了一口酸杏,酸的臉都皺到了一起!”
“爹到那時候,也死而無憾了。”
駱員外輕撫著女兒的臉龐,就像是看著熟睡中的女兒一樣寵溺。
片刻過後,羅員外整理整理自己的衣冠,走到王術士的麵前,衝他說道:
“麻煩你了,入土吧。”
餘白站在王術士的身後,也看不見他此刻的神情,隻看他點頭示意了一下。
羅員外便擦著餘白的肩膀,離開了這裡。
餘白結合著發生的狀況,突然有了一個略微瘋狂的想法。
他想爬到棺木上,給駱家的大小姐來一個剖腹產,取出她的孩子。
這樣子母棺就不是子母棺,說不定晚上羅大小姐爬出來的時候,看見餘白懷抱她的孩子,還得感謝他一下。
“臥槽!我怎麼還有這種變態的想法!駱大小姐,千萬不要怪罪於我。我隻是醫者父母心。”
餘白感到自己的思想正在被那個變態醫生所腐蝕,看待逝者都冇有了敬畏的心理。
另一邊。
五位玩家把駱家家母送回寢室後,便在外麵的水亭中聚集在一塊。
“你們聽見那道士當時說什麼了嗎?這駱家母鬼魂上身啊!”
“怪不得那臉色這麼蒼白,手腳冰冷呢。”
“我剛纔去廁所的途中,我聽他們這下人談到,那道士之前來了一次,說著駱家大小姐的棺是陰陽子母棺!出棺先吃血肉至親,你我五人,身份就是駱家子嗣,晚上怕不是在劫難逃。”
“這還冇到晚上,我就有些害怕了。怕不是,這駱家到了晚上血流成海!”
“怎麼辦,要不然跑?”
“這要是能跑,這遊戲豈不是很簡單?那駱家大小姐到時候一活,根據血緣紐帶,將我們逐個殺死,豈不是易如反掌。”
“我們必須集中起來,才能活下去!”
“當下之急,先找可用之物。那道長必定可以對付駱家大小姐,我們得把他們再找回來!”
“分頭行動,各自找尋有用的道具及人物。天色一黑,在這集合!”
“記住!我們的首要任務是存活下去!不要被任何事情影響!”
五位玩家各自發表了自己的想法,紛紛行動了起來。
回到餘白的視角。
【姣好的麵容上,掛滿了白色粉末,兩側凹陷的臉頰塗滿了腮紅。】
【脖頸有一圈突出的紅色勒痕。】
“營養不良,窒息性死亡。”
“髮質焦黃分叉,有一些跳蚤屍體。”
“厚重的塗粉,不知道在掩飾什麼麵容缺陷?”
餘白趴在棺木上,臉對著臉細細觀察著駱家大小姐的屍體。
又伸出手去,掰開了屍體的嘴巴。
“牙口雌黃,兩側牙痕磨損嚴重,牙縫之間夾有菜葉。”
剛纔王術士聽到駱員外的吩咐後,便讓餘白在這等著不要亂動,他回去準備傢夥,喊人過來抬棺。
他眼看四下無人,就開啟凶案現場,切換到瞭解剖醫生的意識形態。
就在他準備在確定某些事情,上手解開死者衣服時,他聽到了厚重的腳步聲傳來,王術士帶著人回來了。
不得已,他從棺木上翻下來,站到供台前,不慌不忙的拿出一炷香,恭恭敬敬上了一炷。
嘴上說道:
“駱家大小姐,一路走好。”
餘白結束凶案現場的加持狀態,他感覺到這個子母棺不隻是看起來那麼簡單。
這躺著的很有可能不是駱家大小姐。
那駱員外到底在隱藏著什麼?
這王術士到底扮演什麼角色?
那幾名玩家會以什麼身份出現在這遊戲之中?
這具屍體,放在駱家靈堂到底有什麼規劃?
餘白站在這具靈棺前,靜靜思考出現的問題,下一步該怎麼做?
這場遊戲的世界之源在哪?
全是未知。
一輪死亡風暴,即將圍繞著,眼前的靈棺瘋狂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