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徐行知道湯司令的想法，估計隻會搖搖頭。
當見識過整個世界億萬人都在驚悚中戰栗、廝殺和毀滅後，徐行知道，什麼權力、什麼金錢、什麼榮耀、都不過是浮雲而已。
唯有活下去，在驚悚世界中活下去，纔是唯一該做的事！
祭祖儀式開始得很順利。
當村民們聽說梁省開出來的各種條件之後，嗷嗷叫著就扛起錢紙站到了徐行的照片前，忙不迭地就點火燒起來。
生怕慢一會，梁省等大領導就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這是燒給徐行的。”
“這是燒給徐行的。”
“這是燒給徐行的。”
村民們，不論男女老少，全都在劃著錢紙丟進火堆，一個三張還冇燒完，另一個三張就已經扔了進去。
黃色的火焰、白色的濃煙、黑色的殘骸，交織在一起，縈繞在徐行的照片之前，讓場麵顯得越發詭異。
湯司令等人麵色發青地看著這一幕，完全不清楚徐行到底要乾什麼。
唯有徐行自己，緊緊盯著自己的眼前某處虛空，檢視著冥鈔餘額變化。
【冥鈔餘額：109.4437圓】
【冥鈔餘額：119.4437圓】
【冥鈔餘額：129.4437圓】
【……】
要不怎麼說人多力量大呢，徐行一個人燒了一晚上才增加了可憐的9圓冥鈔，可在這裡，幾百個村民一起燒，隻花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幾萬張錢紙在火焰中化為灰燼，冥鈔餘額如同秒針一般快速轉動。
那濃烈的煙霧中，徐行彷彿有一種自己正在逐漸抽離出這個世界的感覺，彷彿真的將要被著一句句話、一張張錢紙給送走，在遙遠到極致的地方，如同響起一聲聲呼喚，在召喚著他的神魂。
但這種感覺微乎其微，隻是瞬息之間，便難以捕捉到分毫。
難道是冥鈔餘額太低？或者是燒錢速度還不夠快？
徐行猜測著，扭頭看向袁方霆，又看向正在一旁看戲的考察團成員。
考察團成員加入了燒錢紙的行列。
甚至他們還主動做起了優化：考慮到最前麵燒紙的地方不夠大，所有人都去燒紙不現實，所以考察團直接分成了後麵將錢紙劃成三張，再向前麵傳遞，一直傳到照片前，丟進火堆燒完。考慮到最前麵的人要接觸到煙霧，燃燒3次後就進行輪換。
就這樣，一條簡單的燒錢紙人工流水線就組建完畢了。
燒錢紙的效率提升得不是一點半點。
“這是燒給徐行的。”
“這是燒給徐行的。”
“這是燒給徐行的。”
燒紙的人嘴巴都念得捲起了泡，徐行的冥鈔餘額也增加得冒起了火花。
【冥鈔餘額：209.4437圓】
【冥鈔餘額：319.4437圓】
【冥鈔餘額：429.4437圓】
【……】
更多的人、更多的錢紙，帶來更多的煙霧。
整座墳地，此刻都是濃煙，正在從徐行的照片前升起，滾滾朝向天空。
徐行感覺那遙遠的呼喚慢慢變得接近起來，就如同就在這墳塋中響起似的。
然而，就算是在如此近的距離，徐行都難以捕捉到那些聲音，就如同這些聲音，是隔著千萬層簾幕傳過來，被完全地消減了。
還是無效？
又或者，是因為徐氏先人都去世得比較早，所以才難以產生接觸？
徐行看向袁方霆，可轉瞬又忍不住搖搖頭。
總不能因為這個想法，就去找一個人現殺吧？
袁方霆被徐行的目光看著，不知為何，總感覺脖子有點涼。
當所有錢紙燒完，徐行的冥鈔餘額也來到了最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