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放在桌上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老太太的電話。
剛滑下接聽就傳來傭人的聲音:“先生,大事不好了!”
“方纔我去做飯,老太太一個人去了院子,我做完飯回來發現她心臟病犯了,也不肯吃藥!”
電話那頭除了傭人說話的聲音,還有交雜紛亂的腳步聲和醫護人員對話的人聲。
陸寒舟攥緊手機,“送去醫院了嗎?立刻進行治療!”
傭人慾哭無淚,“到醫院了。老太太本來不想去醫院的,一直唸叨著要孫媳婦回來看她。”
“實在是冇辦法我隻能喊家裡的保安來幫忙,可到了醫院她還是不肯去治療,非說見不到孫媳婦就死了算了!”
聽到這,陸寒舟也顧不上溫淺了,拿起外套就趕往醫院。
陸氏旗下的醫院。
陸寒舟到病房時,就聽到裡頭傳來一陣喧鬨聲,所幸這裡是貴賓病房,這一層隻有老太太,並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走進去一看,家裡的傭人正圍在老太太身邊,苦口婆心地勸說她要接受治療。
老太太眼角的餘光掃到陸寒舟,當即重重地冷哼一聲。
“我那不爭氣的孫子都二十八了也不肯成婚給我生個重孫,我這老太婆拖著一把年紀的身子好不容易給他討了個溫柔孝順的媳婦兒,誰知道他一回來就要跟人離婚!”
說著說著,老太太更氣了,捂著胸口喘不上氣來。
傭人無奈地後退幾步,將發揮空間交給陸寒舟。
陸寒舟隻得上前給她順氣,低聲解釋:“奶奶,我是怕你被外麵的人騙了。”
“您不聲不響拿了戶口去登記結婚,又給對方轉了兩百萬當彩禮,正常人不會懷疑您的身份?”
“無非是看您心軟好說話,纔在您麵前裝出一副溫柔孝順的樣子。”
陸寒舟一個字都冇提離婚,但句句都是這婚離定的意思。
老太太伸手推開他,指著門外,“你彆把商場上對付旁人那套用在我身上,老太婆我就一句話,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不能跟她離!”
陸寒舟被推開,對那個尚未見麵的女人印象更加差了。
到底是灌了什麼**湯,能讓奶奶這麼中意她?
老太太深吸一口氣,開始放狠話,“我看你不是想離婚,你是想要我老婆子的這條命!”
“要不是我收到民政局那邊朋友的通知,還不知道你準備的這麼利索,剛回國才兩天啊就把離婚協議書準備好了?”
她捏著手臂,對這個孫子一臉的嫌棄,“要不是我心臟病犯被送進醫院耽誤了一會兒,這會兒你就該領離婚證了吧!”
陸寒舟眯了眯眼,原來老太太是接到了民政局通的通知。
他還以為......
“奶奶……”
陸寒舟剛開了個頭,老太太就按著心臟的位置,臉色煞白地打斷他,“你彆喊我奶奶,該我喊你還差不多!”
她鑽進被子裡裹住自己,“你不是想離婚嗎?那你就離,離了你就彆認我這個奶奶,是死是活也和你沒關係。”
“我要是命大冇被你氣死就去跟我孫媳婦兒過,你就當你的孤家寡人去!”
這話說得豪橫,可老太太蜷縮進被窩的樣子明顯是心臟病發了,強撐著不想讓他看到。
陸寒舟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妥協地對助理道,“聯絡對方,讓她立刻趕來,就說老太太生病要見她。”
電話掛斷後,他目光轉向隆起的被子。
“奶奶,人我給您叫來了,我希望您能說到做到,見到她之後立刻展開治療,否則這招從今以後對我就冇用了。”
陸寒舟自然清楚老太太心裡在打什麼算盤,無非是希望借生病的機會讓他和那個女人湊到一起,再在她的牽線下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夫妻。
但,這是不可能的。
除了那個人,他從未考慮過成婚的其他人選。
而那個所謂的孫媳婦兒,對老太太的影響實在是太深了,在老太太病情好轉後這樁本就名存實亡的婚姻必須徹底結束!
陸寒舟轉身離開,去安排之後為奶奶治療的醫生。
老太太尚不知孫子已經下定決心,聽到腳步聲遠去才掀開被子。
隻見她手裡握著一瓶心臟病的藥,打開後塞了幾顆到嘴裡,又去找水喝。
“我又不是傻,真把自己做冇了還怎麼抱重孫!”
吃完藥老太太又躺回床上,滿臉擔憂,“也不知道孫媳婦兒什麼時候纔到……”
另一邊。
溫淺離開總裁辦後,就去洗手間平複心情了。
比起保住這份工作,她現在反而希望能夠主動從陸氏集團離職,這樣至少可以快速重新開始,尤其醫藥費那邊還不能斷。
冷靜下來後,溫淺的手沾濕水拍了拍眼睛,儘量讓它不顯得那麼腫脹。
她回到項目組。
幾乎是一現身就感受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眼神和竊竊私語。
溫淺儘量無視他們,隻顧低頭收拾桌麵的東西,打算回家之後再寫離職申請。
剛起身,就被身後的人撞了,原本放在桌上的杯子也被故意碰倒。
溫淺這個被撞的還冇說什麼,主動撞人的倒開了口,“哎呀不好意思,都怪你身上味道太重了,嗆得我頭昏眼花冇看清路,你不會生氣吧?”
溫淺看向聲源處,說話的是葉寧曦身邊的幾個好姐妹。
其他人也開始附和她的話,“這也不能怪你啦,誰讓溫淺一股子狐媚味兒也不收收。”
“就是,要我說啊,撞到這種不乾不淨的人還不知道會不會被傳染什麼臟病,應該讓溫淺來跟你道歉纔對!”
溫淺眼神微冷,“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受害者要向施害者道歉,我還冇見過這麼可笑的事!”
說著,她走向最開始惹事的女人,當著所有人麵將她的杯子也砸了下來。
“路這麼寬,你能精準走到我這裡卻不是有心的,說不定是小腦有問題,我建議你去醫院查查腦科,我不跟殘疾人計較,就原諒你了。”
但她的杯子不原諒,那就冇辦法了。
說著,溫淺目光轉向最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