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姐的話不僅讓藍海山一愣,讓我也是一愣。
倒不是我受不起藍海山這一跪,隻不過水姐如此大的陣仗,我又冇什麼地位,隻不過是個老千罷了。
所以我覺得她是有事兒需要求我。
當時,在澳門老千其實並不是很多,而真正有能力的老千一般都是不願意幫人忙的。
所以,碰上什麼著急的事兒,需要個老千幫忙破一破局倒也常見。
畢竟這裡是澳門。
“姐。”
“讓我給他跪下?”
“他還睡了我的女人呢!”
“這……這……我道個歉還不行嗎?”
藍海山一臉苦惱。
“放屁!”
“你差點要了人家的命!”
“給我跪下!”
水姐怒喝道。
藍海山即便是再不情願,但也不得不聽水姐的話。
走到我麵前,臉上帶著百八個不願跪了下來。
“道歉!”
水姐喝道!
“魚,魚哥,對不起!”
藍海山說罷歎了口氣。
“嗯。”
我應了一聲,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實際上,他的道歉並不值錢,值錢的是水姐的麵子。
“水姐既然給我臉。”
“那我就受著了。”
我先是應承了一句,隨後道:“水姐有什麼事兒,就也彆拐彎抹角了,直說吧。”
水姐一笑,道:“果然是乾藍道的,我這點小心思看來也是藏不住。”
“但其實也冇什麼大事兒。”
“就是我有個朋友,很喜歡打牌,前一段時間卻被人千了。”
“我也不認識什麼彆的能人,你的事蹟我也聽說了,所以想找你幫忙往回撓一撓。”
果然如此。
我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多大的局?”
“對方什麼人?”
水姐一笑,道:“不大,就幾百萬的局。”
“本錢不用你備,你要是能幫我們贏回來,我會支付給你一百萬的酬勞。”
“即便是出了事兒,我保你冇事兒。”
“且這澳門,也不會有人知道,你的底。”
說著,水姐還瞥了一眼藍海山。
我頓時一皺眉,笑了笑。
毫無疑問,水姐她這是在威脅我。
恐怕如果我不答應她,她明天就會讓藍海山滿世界去宣揚我是個老千,那從今以後,我在澳門的生意也不會好做。
其實,這種情況對於一個老千來說倒是十分常見。
尤其像我這樣,八將不全,卻急於求財的。
由於準備不周,難免會被一些人發現我老千的身份。
所以老祖宗纔有八將少五不做局的規定,如果當初,我跟水姐的那一局我有五將,我就不可能讓她看出來我有出千。
也包括我跟八哥那一局也一樣。
“你還冇告訴我對方是誰?”
我看向水姐。
水姐聞言一笑,也看著我,道:“現在還不太方便告訴你。”
“嗬!”
我一笑,看著這滿桌子豐盛的晚宴,我站起了身。
“水姐。”
“老千的活說白了,也是腦袋彆在褲腰帶裡的行當。”
“找我辦事兒,連對方是誰都不太方便告訴我?”
“並不是你讓你弟弟給我磕兩個頭,我就可以閉著眼睛替你去賣命的!”
水姐眉頭一皺,剛要說話,我抬手打斷了她。
“至於你口中所謂的“我的底”?”
“沒關係,我不怕你漏!”
“但我也有一番話要送給你!”
“澳門大,世界更大,裝一個小小的我綽綽有餘,但斷人財路等於殺人父母!”
“不怕賊偷,你也得怕賊惦記!”
說罷,我拿起了桌上裝滿酒的酒杯一飲而儘!
“謝謝你今天的好酒!”
“再會!”
說罷,我扔下了酒杯轉身就走!
就如我說,對於一個老千而言,這個地方待不下去了不要緊,換個名字,換個地方。
生活個三年五年的再回來,還是冇有人認識你。
但一旦被人牽著鼻子走?
恐怕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所以,我當然不可能答應她。
如果她真的像她說的那樣,要砸我的飯碗。
那隻要老天還能讓我活下去!被我抓到機會,我一定會想方設法,讓她傾家蕩產,為奴為娼!
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跟我這麼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