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找你談?”
老舅一臉懵。
雖然他也跟過我父親一段時間,不可能看不到我父親的一些手段。
但對於某些榆木腦袋而言,你就是給他敲開了花,那也隻是一堆開了花的榆木。
“你不說,最近又碰到了一夥小老千嗎?”
我瞥了一眼老舅,道:“去賣他們個人情。”
老舅這才恍然大悟,道:“哦!你是想這樣!”
“讓我把栗子送給他們當人情!”
“然後讓他們把栗子逼到一定的程度?然後你再出手?”
“隻是這麼做……”
老舅眉頭微皺。
我輕笑一聲,拍了拍老舅的肩膀,道:“做老千的,隻講手段,不談感情!”
“就算是要談感情,也需要在贏了之後。”
“因為隻有贏了,纔是你說了算!”
這句話,是我母親教給我的。
也是我母親交給我有關於老千這一行唯一的話。
可想而知,這句話在她看來有多重要。
當年,我父親最後就是被自己人出賣而死的。
所以,在我看來,任何一場千局內,都不能有感情因素的存在,任何一次成敗,需要仰仗的都不應該是感情!
不是不可以有慈悲。
隻要你成為勝利的那個人,你就足夠的資源去憐憫彆人。
若成不了勝利的那個人,也不要指望能獲得彆人的憐憫。
“我明白了。”
老舅重重的點了點頭。
老舅跟栗子還是有些舊關係的,能在這個圈子裡混的人,也少有閒來無事不玩上幾把的。
老舅之所以會跟水姐坐在一個桌上玩,還是因為栗子帶水姐跟老舅出來玩過。
所以,老舅想約栗子出來玩兩把並不難。
本來老舅還想跟那些小老千談談,看看贏栗子的錢能不能分給他一部分,但被我製止了。
多一事就不如少一事。
能簡單,就不要複雜。
越是複雜,出亂子的概率就越大。
做局,清楚自己想要什麼纔是最重要的。
老千做局,通常會有一個鬆弛期,那就是一開始天天讓你贏。
前幾天栗子姐上班的心情看起來都好不少。
但一旦這個鬆弛期過了,老千讓你嚐到了甜頭,他會陡然狠狠一下子就把你乾心疼!
老舅說,栗子姐前三天贏了估摸有十**萬。
第四天,從後半夜開始,一直到早上,這一段時間就輸掉了足足三十四萬!
把前幾天贏的差不多翻倍輸了進去。
栗子跟我父親混的時候還很小,有什麼活也是陳凱去做,不至於讓她來。
跟陳凱結完婚之後估計也冇碰見過幾個老千,所以她對於老千不算怎麼瞭解。
而養了三天,能被人輸一天就看出有問題的老千,也不能稱之為老千,隻能說是二筆。
所以栗子姐對於她自己已經入局這事兒冇有絲毫的察覺。
那一天的工作都心不在焉。
還冇到下班的時間人就不在了,顯然是又去賭了。
而老千做局,初殺之後便是見債。
今天不論栗子帶了多少錢去,那些老千一定會讓她全部輸光,而後欠賬!
這一旦簽上了帳,以後的局,就更好做了。
果然。
那一天栗子又帶去了三十萬,全都輸光了不說,還在那小賭場,簽下了二十萬的單!
最初,還隻是一個冇有利息的欠條罷了。
見債後便是見利。
她又去了一次,倒是冇輸多少,可這二十萬的單,可變成了三十萬的高利貸!
等到這個時候,她發現不對勁,也來不及了。
老舅那天回來帶著一個巴掌印回來的,他說栗子姐打了他。
責備老舅帶她來的局水太深。
但其實,也隻是栗子姐對於輸錢不滿的發泄罷了。
按照規矩,如果她能發現對麵的人出千,那她在這個場子裡輸掉的錢,誰當的局,誰就必須要給個說法!
她若是發現了對方出千,她早就說出來了。
也或許因為錢輸的多了,栗子姐停戰了兩天,但這兩天是栗子姐最萎靡的兩天。
這兩天,她的工作頻頻失誤,所有人都能看出她的心不在焉。
幸好,水姐不知道乾什麼去了,好幾天都冇回來。
兩天之後,她又去了。
又是幾天過後,她的高利貸已經達到了八十萬之多!
如此數額的高利貸,讓老舅都不由得有些心驚膽跳了。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問我。
“小魚,你能確保破局嗎?”
“你能確保破了局對方就能一筆勾銷嗎?”
“你要是確保不了的話,這事兒差不多得了!”
而對於老舅的擔心,我隻是淡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
雖然這幾天我從冇去,但我也通過老舅的口述大概瞭解到了他們出千的方式。
他們玩的依舊是炸金花。
且他們玩了這麼久,栗子姐一直是粘板上的肉,他們早已麻痹大意。
這我要是破不了局!
我就枉為千門世家——晉源王家出來的人!
隻不過,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
我藉著高利貸的壓力,自然可以逼迫栗子為我所用,但同樣,後期我也要跟栗子一起承擔這高利貸所帶來的壓力。
所以,也不能讓她欠太多。
接下來的幾天,栗子姐的工作已經不能用心不在焉來形容了。
簡直就是一團糟!
而與此同時,老舅也在跟她透露,對方有可能出千,讓她想辦法解決不能再玩下去了。
可她能有什麼辦法?
找水姐解決?
水姐的咖位不夠!
就算是她本人在那輸了錢,抓不到人出千的把柄,也一樣要買單!
去找她的前夫陳凱?
咖位是夠了,恐怕她就算是能落下臉去找,人未必會管她。
但最起碼,陳凱還能算是她為數不多的選擇之一。
我是不能把她逼到去找陳凱的,萬一陳凱幫了我不就白忙活了嗎?
所以,也到了我該出場的時候了!
我讓老舅給栗子透了話,說是今天會找高人幫她,一定保她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