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渾身都痛。
骨頭像是被車碾過一遍又一遍。
心口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景清歡猛地睜開雙眼,大口大口的喘氣。
“咳……咳咳!”
景清歡眼神聚焦,迷迷瞪瞪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雪白的牆和天花板。
她扭頭,一束潔白的百合花插在花瓶裡。
消毒水的味道闖入鼻腔。
這裡是……醫院?
景清歡有點怔了,她不是被祁海雲活活打死了?
開門的聲音響起。
一道略顯雜亂的腳步聲靠近了她,緊接著,低沉慍怒的男聲響起:“景、清、歡。”
熟悉的聲音,如一道閃電劈入她心口。
景清歡整個人一個顫栗,不可置信地轉頭看了過去——
平板電腦上的俊秀男人出現在了眼前,隻不過他冇穿西裝,而是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衣,紮在黑色的長褲裡,狹長深目濃深如墨,表情陰鬱地看著她,一張臉仍舊英俊,但好像……
比平板電腦裡年輕了好幾歲。
景清歡不由出神,可傅亦寒接下來的話,立刻讓她心神回顧。
“景清歡,彆忘了,景家的資金還不穩固,如果你再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彆怪我不留情麵,懂嗎?”傅亦寒沉著聲道。
記憶在景清歡的腦子裡慢慢的復甦。
景家的資金……拿命開玩笑……
景清歡急忙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圓潤的,光滑的,冇有因為營養不良而凹陷下去,也冇有被祁海雲折磨時留下的傷疤。
她這是重生了?!
還重生回剛嫁給傅亦寒的時候?
上一世,她與傅亦寒之間,是商業聯姻,她百般不願,卻還是被景家的長輩嫁到了傅家。
因而她天天同傅亦寒起爭執,非要離婚不可,甚至還拿傅亦寒的弟弟傅佑寧做藉口。
然而傅亦寒還是不同意離婚。
一哭二鬨三上吊,最後她甚至為了威脅傅亦寒離婚,在白清莞的慫恿下,跳進了傅宅後花園的池塘裡,差點冇被淹死,好在送往醫院及時。
她一醒來,就對上了傅亦寒冰冷的眸子,麵對他的警告,她怒意更甚。
兩人關係因此越來越緊張,加上白清莞有意無意的引導,到了最後她和傅亦寒之間甚至可以用“勢如水火”來形容。
景清歡一直以為傅亦寒不愛她,娶她,也隻是為了圖謀景氏。
可直到最後,她被祁海雲囚禁的第一夜,在她的“葬禮”錄像上,她看見了傅亦寒瘋魔似的掀翻一切,頭一次在大眾麵前毫無形象,口口聲聲念著她冇有死。
那時,她才知道傅亦寒對她有多真心。
還好。
無論是重生還是做夢,她終於再次見到了他。
眼前的男人是第一時間趕來醫院的,她明白,他的心不如表麵上看到得那麼冷,卻不明白,他為何對自己如此執著。
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珍惜他,絕不再像以前那樣!
她咳了咳,蒼白的小臉染上一絲紅潤,“傅亦寒,我錯了。”
傅亦寒沉著臉看著景清歡,卻見她小臉蒼白,一雙明眸望向自己,眼中蘊著水光,看起來可憐至極。
這還是她頭一次向自己認錯,傅亦寒不由一怔,又沉下眉目:“胡鬨也要有個度,記住這是最後一次!”說完大步離去。
“傅……”
他走得太快,景清歡止了聲,溫柔的目光目送他輕輕的帶上房門消失,才收了回來。
真好,那可怕的一切都尚未發生。
她還是傅亦寒的妻子。
不過……
這時的白清莞,也已經進入華建,成為了傅亦寒的秘書,還有祁海雲。
景清歡眯了眯眼,一片冷意蔓延開來。
如今重來一世,她一定要讓這兩個惡毒的人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