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明舒瞧見門外之人正是周晉山,她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卻見男人彆過了臉,下顎繃著,也冇有進來的意思。
馮明舒由此知道自己上午將人得罪很了,連忙道歉:“周同誌,我為我上午無禮的言行道歉,對不起。”
說完,朝著周晉山的方向鞠躬,但剛彎下腰,身前就多了一道身影,對方握住了她的手臂,頭頂上方傳來低沉聲音:“不用。”
話音落下,她就被一股恰到好處的力量拉了起來,馮明舒不由得仰起頭,目光所見是男人帶著淡淡青茬痕跡的下顎,看上去很硬朗,與女人的柔軟完全不同。
男人個頭很高,這個角度看不到他的臉,馮明舒努力想從這硬朗的下顎上看出他的情緒,卻無所得,倒是餘光瞥見了他凸起的喉結,此刻緩緩滾動,帶起銳利的折影,仿若一把刀。
馮明舒感覺到壓力,往後一退,男人握著她手臂的手掌也在這時鬆開了,她成功拉開了距離,也對上了男人微垂下來的目光。
他麵對的是窗外的方向,雙眼迎著光,漆黑的瞳仁似乎淡了些,馮明舒的壓力也減弱了些,她暗舒一口氣,從包裡拿出信封雙手遞過去:“周同誌,這份結婚報告我無權處理,還給你。”
周晉山聞言神色頓了一下,開口:“我說過的,你撕了或者燒了都行。”
馮明舒再次強調:“我冇有這權利,請您退回去,如果有需要,我去跟你領導道歉。”
“不用,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周晉山語速略快,抬手接過了信封,卻無意露出左手,背上青筋突起,血跡染了半個手背,蔓延至腕骨。
“怎麼流這麼多血?”馮明舒瞳孔微縮,下意識掏出手帕,覆住了他的手背。
“冇事,血已經凝住了。”周晉山滿不在乎的說道。
隻是話音剛落,針眼處因為無意的按壓一下子湧出血來,染紅了素白的手帕,周晉山立刻伸手掀手帕:“彆弄臟了你的帕子。”
“彆動!”馮明舒瞪他一眼,按住了手帕。
那有些凶的眼神落在周晉山眼裡,心尖又似被貓爪撓了一下,有些酥麻,也有悸動,以及能清晰聽到的心跳聲。
太響了!
他努力壓製,以免驚跑了麵前正低頭為他包紮的姑娘,視線卻無法抑製地緩緩觸摸她的臉頰,從白皙光潔的額頭,彎月般的秀眉,濃密挺翹的睫毛,到她俏麗的鼻子,紅潤的唇瓣……
馮明舒有種被人盯住的感覺,手上動作加快,迅速包紮打好結,抬起頭就見男人正偏頭看向窗外,目光平靜又專注。
馮明舒暗罵自己自戀,往後略退一步說道:“周同誌,你們學校應該有醫務室吧?”不等他迴應,又繼續道,“你回去讓醫生重新給你處理一下,我先走了。”
說完點頭道彆,抬腳往外走,身後傳來男人的喚聲。
“馮同誌,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周晉山三兩步跨至門前,為她推開了房門。